第53節

  那書生聽說叫潘羽豐,縣令之子,滿腹詩書。她瞧見人家也的確是一副小鮮肉的長相,一身紫袍又很麵熟,這不是那日出宮去看詩會決賽時戚慎隨口打趣誇的帥哥麽。


  原來他不是隨口誇的,他是記住這人了!

  景辛眼眶一熱,幾乎下意識就想掉頭就走。


  但她努力控製情緒仔細思量,戚慎不好男色,他絕對不可能彎,那把這個帥哥招進來,是想氣她?

  他堂堂天子,能幹出這種事?

  她拿捏不準,感覺自己近日的情緒十分受影響,一點也不像從前那個事不關己的自己。孕激素就這麽可怕麽。


  她收起情緒,紅唇噙笑,一雙桃花眼多情嫵媚,輕提裙擺就輕軟喊了聲“王上”。


  戚慎正端起酒,酒杯停在唇邊,望著門口的她,瞳孔微眯了下,依舊若無其事般垂眸飲酒。


  第45章


  她這聲溫軟的稱呼也讓潘羽豐扭頭看來, 瞧見景辛一瞬間便愣住了,失神許久, 在成福的輕咳中才緩過神來。潘羽豐慌亂收回視線,餘光裏見天子沉著臉,眸底的震怒與剛才有一搭沒一搭與他問話時完全不一樣。


  他慌張跪下, 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支吾著不敢吭聲。


  他犯了錯,直視天子的後妃這麽久, 還對一個孕婦一見傾心。


  這這就是傳聞中的景妃?

  果然像他剛結識的詩友陳可夏所言的,可以持美行凶。


  景辛款步上前:“臣妾備了晚膳,您都不吃一口。”


  戚慎:“寡人吃過了。”


  “可臣妾沒有吃。”


  “殘羹剩菜,愛妃恐怕是吃不慣。”


  “是吃不慣, 但也要看是誰剩的。您剩的臣妾願意吃。”


  戚慎不知道該如何答了, 瞥見桌子旁跪著的潘羽豐,惱羞道:“你臉紅什麽紅!”


  潘羽豐快哭了。


  第一次有入宮這等好事被他碰上,原以為此次出人頭地可以在王都當個小吏, 但卻被天子留下當禦前倒酒。他這一個時辰裏都忐忑不安, 唯恐天子有龍陽之癖, 他是潘家獨苗, 他還喜歡詩友陳可夏。哦不,他現在已經有些傾慕景妃這種容貌驚絕的女子了。


  他又惶恐又羞愧,頭匐貼在地板上:“草民,草民該死……”


  景辛總算可以斷定這是戚慎找來氣她的人了。


  她道:“才子退下吧,王上要侍奉本宮用膳。”


  戚慎把手上的酒杯一放, “砰”一聲響。


  潘羽豐憋紅了臉飛快退出宮殿,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正好有靈感回去賦詩一首!

  人走後,景辛坐下拿起筷子,戚慎卻起身拂袖要走。


  他袖擺甩得急,那酒水都灑到了景辛衣裙上,她也沒料他脾氣會這麽大,驚慌失措沒避開,隻好拿手帕擦拭膝蓋的水漬。


  戚慎沒想在她身上潑酒,他一時退也不是,安慰也有失臉麵。


  惱道:“你竟敢說寡人要侍奉你用膳?”


  景辛望著這樣的戚慎,他惱怒,生氣,又不忍心她被酒水澆濕,這分明隻是一個大男孩。


  若是她經曆姐妹背叛或親人拋棄,也許比他現在還要難過啊。


  心頭微微歎了口氣,她說:“您以前就一勺一勺喂臣妾用飯,現在您還願意嗎?”


  她目光溫柔如窗外月色。


  戚慎凝望她許久,這好像姨母的目光,不管他頑劣還是哭鬧,姨母也總是用這種溫柔的目光看他。


  他心口的怒火一點點鬆懈,淡聲道:“宣禦膳房熱菜。”


  他讓宮人重新幫她換衣裙。


  又把飯一勺勺喂進了她嘴裏,但後麵她已經吃得愁眉苦臉。


  戚慎微微一頓,放下碗筷。


  “辣椒寡人已讓舉國在找了。”


  “臣妾沒有來得及與您說,那辣椒不必找了,臣妾不吃了。”


  戚慎又有些慍怒:“不吃就撤回命令,叫司農院不必再找。”他緊繃著臉起身離開。


  景辛歎了口氣。


  戚慎去庭中練劍,長歡去瞧了一眼,說他招招淩厲,帶著殺氣。


  景辛回到他的寢殿吩咐留青去找一套戚慎的衣服。


  留青有些猶豫:“娘娘拿來作何用?天子的衣物不可妄動,是死罪。”


  景辛道:“那便給我尋套男子的衣裳,找一個天子不常用的發冠。”


  於是戚慎沐浴完回殿時,便見到一襲男裝的景辛。


  她穿著一身白衣,墨發高束,頭頂是他的一個青玉冠。她背對他站在鏡前扶冠,男裝之下背影單薄,像個羸弱小生。她一時從鏡中瞧見了他,驚喜地回過頭來。


  戚慎微微收緊瞳孔,眼前女子又颯又媚,身上是男裝,一張白如美玉的臉卻描著女子妝容。


  她已經小跑到他身前,朝他請安後便笑嘻嘻地問他:“王上,好看嗎?”


  戚慎掃了眼,淡然解開腰間玉帶:“你是孕婦,此般不倫不類的打扮,是想折騰誰?”


  景辛:“……”


  “您今日詔那才子入宮陪膳,臣妾吃醋了。”她走到戚慎跟前來,逼他看自己,“臣妾與他誰帥?”


  戚慎少有聽到帥這個字,嗤笑一聲:“自是那才子帥。”


  “……”


  景辛忽然就想回她的棠翠宮去。


  沒情趣!

  她悶悶不樂,戚慎脫下龍袍,身後宮女躬身接在手腕。他解開中衣腰帶睨著她:“替寡人寬衣。”


  景辛讓那宮女給戚慎寬衣。


  戚慎睨了宮女一眼,冷厲讓人退下。


  景辛去卸自己頭頂的發冠,胡亂一扯。


  一頭青絲瀉下,白膚墨發,唇紅眼媚。


  她的美總在瞬間就令人驚豔,這一幕戚慎收納眼底,昂起下頷:“過來。”


  景辛不情不願上前。


  他挑起她墨發在鼻端輕嗅:“寡人不喜歡才子。”


  她美目凝視他:“不喜歡還詔入王宮陪膳。”


  “嗯。”戚慎戲謔一笑,“寡人就是想讓你嚐嚐吃同性的醋,酸不酸。”


  景辛一怔,暗歎了口氣:“很酸,臣妾嚐到了。”


  戚慎解她腰帶。景辛臉一紅,小聲問:“要睡了嗎?”


  “不是來討好寡人的,你要如何討好寡人?”


  她心跳得很快,忽然想到自己是孕婦,他怎麽敢亂來啊,她真是想多了。


  “臣妾給您做了麥芽糖,可惜那棒棒糖都化了。”


  “那你想別的。”他脫這男裝很繁瑣,皺起眉,“你還是穿女裝好看。”那腰帶被他幾下扯掉,露出女子緋色的褻衣,合歡花團綻放,卻不如她發紅的臉好看。


  他眸色覆上一層欲,橫抱起她放到了龍床上。


  景辛勾著他脖頸,心跳很快,卻又想笑:“臣妾是孕婦,孕婦……”


  “不是要討好寡人麽,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他俯下身,輕咬她耳垂,蠱惑說起,“你就是腰斷了,也得受著。”


  景辛感覺心髒快不是自己的。


  這人說起騷話殺傷力這麽足嗎!


  她呼吸急促,戚慎卻隻是樂於看她這樣的慌亂,指尖沿著她鎖骨滑下,在她的顫栗下勾起薄唇。


  “這就喘上了,嗯?”


  景辛臉頰燙若火燒,想到太醫說過她如今不可做這些,便才有了膽子。


  皓腕勾起他脖子,她手指挑起他下頷:“臣妾好久沒瞧過您身子了。”


  戚慎眸色一凜。


  景辛勾起紅唇:“瞧著能解饞嗎?”


  她的確沒見過他的身材,那兩次親密,他都衣冠楚楚,上身穿戴絲毫不見淩亂,反是她媚亂到羞恥。這可是作者說最愛的男配,給了他完美的外貌與身材,她還隻在原書裏過過癮。


  戚慎扯出一抹笑,握住她手解開他寢衣係帶。


  他心口竟十分瑪麗蘇的有一顆嫣紅的朱砂痣。


  很好,作者這方麵真沒虧待她。


  景辛望著這嗜欲張弛的腹肌,心跳快得幾乎窒息了幾秒。


  她忽然好想躲進被子裏驚呼兩聲。


  就像又粉上了一個愛豆,那種激動難抑的心情。


  這手感,真他麽爽。


  她發現女人色起來沒男人什麽事了。


  戚慎任她玩夠了才握住她手。


  “把子嗣生下來,寡人都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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