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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2章 聘禮紅玉簫

  穿戴齊整,又對著銅鏡仔細審視了一番,李昊邁著輕快的步伐,吹著小曲,美滋滋的去崇文館了。


  昨日沈鈺醉酒,還發了高燒。按理說今早上起來定會頭暈目眩,渾身乏力。可不知怎麽,沈鈺的狀態似比平日更加的充沛了。


  這可是景逸萬沒想到的。


  “頭不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哥,昨晚上我又夢見去天宮了,這回瑤池邊多了個彈唱的神仙,你說奇怪不,神仙唱的詞居然是咱們人間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沈鈺還把那首詞背了出來。


  “初見雪飛揚,玉影魂牽入夢長。愁緒不扣相思門,惶惶。無奈春風寄情傷。


  窮款紅玉簫,傾慕鐫刻道癡狂。桃苑禁門虛半掩,未央。許你真情永世嚐。”


  “呦,還真是咱們這邊的詞。”


  沈鈺背誦完畢,景逸也感覺很奇怪。這麽真切的夢,他可是沒做過。


  “那裏霧氣繚繞的可美了,今晚上沒準還能夢見。要是想去,就找根紅繩係在我手上,興許真能一起入夢呢!”


  “……”


  “咦?哥,你這眼圈怎麽回事?一晚上沒睡呀?”這一對視,沈鈺才發現景逸麵色極其的差。


  “睡了呀!還睡得挺香呢!”


  “撒謊!”


  “……”


  一大早,晉宗便派人過來雅苑,給沈鈺送官服。


  由於沈鈺個子不高,腳又小,沒有合身的官服,晉宗便特意吩咐專門人員,連夜為沈鈺趕製了一套官服和一雙及其合腳的,內增高的黑色朝靴。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穿戴完畢,沈鈺立時就與往昔不同了。


  那叫一個巾幗不讓須眉,極其的威風八麵。


  發髻頂烏紗,青衫變紫羅,絲帶成金玉,具銙也由單個的七增加到了兩位的十三,就連官靴的鞋底都比其他官員的朝靴增高了五寸。


  雖然穿上還是沒有正常男子的身量,但與身高七尺多的景逸比肩,也僅僅矮了半個頭而已。


  (注:身高七尺也就是現在的175米左右,而並非是2米多。沈鈺也就165米左右。)

  沈鈺本就生的白皙靚麗,這一配上大團花的紫色綾羅,更顯得瑩潤如玉。直看得景逸心跳加速,耳根子都紅了。


  穿戴齊整,又對著銅鏡規整了一番,沈鈺轉身衝景逸做了個鬼臉,拿上晉宗賜的那把戒尺便出得門來。


  景逸緊隨其後。


  有了昨晚的那檔子事,景逸可是怕了。不管怎麽,他都不會離開沈鈺一米之外。


  自己去講學,又不是出去逛街,帶著個保鏢像什麽話?


  “哥,今兒,你就不用跟著了。回房好好睡一覺哈,看你這眼圈黑的。”


  “我家公子可是太子太師,尊貴著呢!怎麽能沒個氣場呢!不說別的,就是端個茶倒個水總得有個人伺候著吧?”


  “傅少師若是帶著郝興,我便也帶著你,如何?”


  “那可不成!萬一郝興病了,景逸豈不去不成了?”


  沈鈺提起郝興,景逸的耳畔又回蕩起昨晚上郝興挨打的那段隱忍的聲音。暗道,挨了那麽頓毒打,三天都下不了炕,還能跟個什麽呀!


  主仆二人剛行至大院,便見傅明軒從內室中走了出來。


  傅明軒今日的穿戴與沈鈺相同,俱是暗秀團花的紫綾羅的官袍。隻不過比沈鈺少了把禦賜的戒尺而已。


  見到沈鈺那一刻,傅明軒暗淡的眼神立時靈動起來。宛如昨夜之事,全然沒發生過一樣。


  “沈太師這身官袍可是真合身呐!下官差點都沒認出來。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呐!”


  “傅兄還不是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不敢當不敢當!”


  許是沈鈺太過亮眼,傅明軒竟忘了沈鈺男子的身份,讚譽之詞都口誤成了女子的。


  可沈鈺卻沒覺著什麽,應的倒是歡喜。言畢,還衝著傅明軒抿嘴一笑。


  直叫傅明軒的骨頭都酥了。


  不過,景逸卻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意識到不妥,傅明軒立時收斂了一些。期間,還極其厭煩衝著景逸幹咳了一聲。


  那意思,我跟你家公子早就心照不宣了,你一個下人跟著摻和什麽!

  景逸當然知曉傅明軒是什麽用意。旋即,不屑的瞟了一眼傅明軒。


  “沈太師真是好酒量!喝了那麽多酒,氣色還能這般的好。下官是自歎不如啊!”


  “別提了!那酒喝著倒是挺甜,這後反勁可是不小,害得這個時辰才起來。”


  說道時辰,沈鈺望了望天。見日頭已經升得老高,便急了。


  “哎呀!都這個時辰了,太子能不能先到了呀?咱們還是抓緊著點兒吧。”


  “太子昨兒留了口諭。說,沈太師喝了那麽多酒,身子定會不適,特準延遲一個時辰。這還有一會子呢,不急不急。”


  “郝興呢?郝興不跟著去了嗎?”傅明軒都沒帶跟班的,自己卻帶著景逸,怕給人落下矯情的感覺,沈鈺便問了一句。


  “我那個奴才呀,懶得很,到現在還沒起來。哪如你家景逸那般的勤快?要不沈太師將景逸與了下官如何?”


  “就是與了傅兄,過幾天他也得跑回來。白吃了你家的飯,沈鈺豈能過意得去?”


  “哈哈哈哈!沈太師真是幽默。那你住到我家,他不就不跑了?”


  “……”被傅明軒這樣一逗,沈鈺不禁羞的麵紅耳赤。


  這一路,景逸走得甚是漫長,越看傅明軒就越是不順眼。暗罵,傅明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臊得見個女人就挪不動步,還想逗弄我家公子?我呸!也不照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


  崇文館距離雅苑就百米的距離,說笑間便到了。


  離老遠,沈鈺便看見蹴鞠場上站著一人。


  那人身高七尺開外,年齡不大。錦衣華冠,腰係玉帶。


  長的嘛,說不出哪美,卻有一種讓人忘不掉的感覺。


  尤其劍眉下那雙黑亮黑亮的杏核眼,很是與眾不同。宛如北極星那般,璀璨耀眼。


  古銅色的皮膚,劍鋒般的鼻子,型的嘴唇,國字型的麵頰。冷不丁一看,刀削斧刻的感覺。


  “太子!?完了完了完了!快點兒走哇傅兄!咱們都晚了!”見是李昊,沈鈺登時慌了。


  “學生來得早不是本分嗎?有什麽好驚慌的!”


  對著太子服上反射出來的道道金光,傅明軒愉悅的心情登時變得酸溜溜的。腳步也隨之深重了起來。


  “人家可是太子!怎麽能讓太子等咱們呢!”


  “太子怎麽了?太子就不是學生了?別慣著他!拿出點氣勢出來!”


  “要拿你拿吧,我可拿不出來。”


  “公子,別總撅撅著嘴,太子正看著呢!”


  景逸提醒沈鈺那時,李昊正搭著手棚向沈鈺這邊瞭望。沈鈺換了裝束,倒叫李昊有些不敢認了。


  幾個時辰沒見,這怎麽還長個了?


  “沈太師——沈太師——本宮等你多時了——”


  “微臣起來晚了——殿下久等了——”


  “別喊了!紫袍加身的,像個什麽樣子!”


  “……”


  發現二人之間的小動作,李昊滿臉的喜悅立時消減了下去。就連手指上掛著的那塊紫羅蘭的玉佩丟蕩在眼前,都全然無覺。


  “喂!怎麽還在那杵著,還不進來!”


  傅明軒可沒沈鈺那般的拿李昊當回事。見沈鈺要往蹴鞠場那邊拐,一把便將沈鈺拽了回來,直奔崇文館大門便走了過去。


  那時,一眾崇文館的大小官員們正夾道相迎,陣容相當的齊整。


  場合上的事,傅明軒是絲毫不差的,頗有他爹傅黎棠的風範。


  沈鈺與他比起來,可就遜色多了。不過借著傅明軒的光,沾沾喜氣罷了。


  拱手抱腕、寒暄禮讓了一番,傅明軒便端起了爵爺的架子。拿捏的恰到好處。


  “列為同僚,付某與沈太師還要做堂前準備,放堂後定與列為暢飲,先行一步,先行一步!”


  “爵爺請便!爵爺請便!啊,那個,沈太師也請便!”


  “列為前輩不必客套!沈鈺放堂後再來請教!”


  傅明軒如此,沈鈺自然也跟著拱手寒暄,舉止也是相當的大方得體。


  好賴不計她也是晉宗拿禦輦請進宮、太子誠心誠意的跪了大半宿、起誓蒙冤親口承認的正牌師父,怎麽也不能低人一頭。


  “傅兄,要不咱們等等太子吧。”


  “我說你這腦袋怎麽還不轉個呢?等他?等他能彰顯威嚴嗎?”


  “可……可這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要不,讓他到前麵講課,你坐下麵聽著?這裏是講堂,隻有師尊和學生,沒什麽太子不太子的!”


  沈鈺昨晚上被李昊整的那麽慘,差點被水嗆死,今日李昊竟無知無覺,跟沒事人一樣,直叫傅明軒看不過眼。


  “老師就得有個老師的樣子!不然你準備拿什麽鎮住他?”


  “事兒是那麽回事,但咱們……的確是晚了。”


  “咱們先進講堂,他不就晚了?傻不傻呀你!”


  “……”


  矛盾重重下,沈鈺連連後望。不禁急迫於李昊怎麽還在那杵著。


  快點啊殿下,我們先進去,你就得挨罵啦!

  就像能看穿沈鈺心思似的,見此,方才還杵在原地的李昊,猛然間竟拔開雙腿,蹭蹭的跑了起來。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


  “快閃開!!別擋道!!”


  終於,較傅明軒與沈鈺之前,李昊先行進入了講堂。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身為太子,理應為天下人之表率,都像你這般的我行我素,又將孔孟至於何處?”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教授太子的老師也不例外。第一天多少也得樹立點兒威嚴。


  怕沈鈺拉不下臉,本應該是主講官展示威嚴的時刻,就這樣被身為副職的傅明軒給取代了。


  “我說哥,話兒已經過到我爹耳朵裏去了,裝的差不多也就得了。一邊坐著去吧哈,我這還沒跟沈老師行禮呢!”


  “他們走了?”聽李昊如此一說,傅明軒假意望了望門外,鐵青的臉子瞬間也變成了一副迫於無奈的麵孔。


  “你看看你,不是我說你,你這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橫衝直撞的,這頭一天上任,要是不說道兩句,他們得怎麽想?”


  “你我兄弟從小玩到大,我還不了解你嘛!你在替本宮解圍,對吧,哥?”


  “知道還那麽說!叫你再皮!”就勢,傅明軒抄起沈鈺的那把戒尺,假意的衝著李昊比劃了一下。


  “饒命啊哥!沈老師救我!!”


  頭一天上課,李昊當然也不想把氣氛搞砸。不然以他的性格,斷不可能慣著傅明軒。一個滑稽的螳臂擋車,李昊便把氣氛調整了起來。


  傅明軒落座後,李昊清了清嗓子,攥著那隻精心挑選的紫羅蘭色的玉佩,走下台階,衝沈鈺躬身一禮。


  “今兒是本宮第一天與老師學習,甚是歡喜。特以美玉聊表心意,還請老師笑納!”


  “這……這,殿下如此有心,那微臣就收下了。”


  李昊如此的恭敬自己,自己怎麽能不識抬舉呢?雙手接過玉佩便係在了腰間。


  沈鈺沒推卻,李昊自也是高興萬分。登時俊顏上又有了笑模樣。


  “老師之德,當配此玉!自今日起,本宮一定潛心與老師做學問,絕不調皮搗蛋。”


  “哎我說,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同為老師,怎麽沒有我的?”


  “比你晚落地一個時辰,本宮就夠窩火的了。還想占便宜?知足吧哈!”


  “戒尺呢?戒尺呢?沈太師?”


  “得得得,不鬧了!我這還等著老師講課呢!”


  “等放堂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略略略~”


  昨日還刁難沈鈺,今晨卻如變了個人一般,直弄得傅明軒惶惶的。


  不由得又想起昨晚上的事來。


  難不成這小子發現了什麽,那幾名刺客是他殺的?那這小子可就……


  “傅少師,咱們是不是應該與殿下商議一下,怎麽做這個學問呐?”


  就在傅明軒兀自揣測之際,猛地被沈鈺給打斷了。


  “啊?哦。這個嘛,下官倒是認為,應該先考核一下,看看殿下到底卡在哪了。”


  “本官以為,那些無用之功就不必做了。撿重要的直接上吧。”


  參透經史子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半年能有什麽成效?

  那樣不僅又惹得李昊厭煩,自己又不會出什麽成績。


  若是半年不見成效,可就得身首異處了,豈不做了無用之功?


  可傅明軒卻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很是不能理解沈鈺的做法。


  書山有路,勤為徑。隻有勤奮刻苦、虛心認學的人才能進步,那這既不想讓李昊學習基礎,又想讓他學富五車,不是開玩笑呢嗎?


  “太子即將冠禮,是該走些捷徑。不過沒有基礎,又何以談這個捷徑呢?”


  “殿下讀書,以求爵位邪?應當務其急者!再者,智趣自然,不可力強,如是乎?”


  本以為沈鈺是木魚腦袋,不可能辯駁出什麽來,可沈鈺不但沒被自己卡住,竟還說的頭頭是道,登時便叫傅明軒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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