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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也是遇見

  好久不見?前不久才見過呢?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小濕妹氣歪了臉,急紅了眼睛,而溫晴泰然自然地一句話卻像一桶朔九寒冬里里的水,迎頭澆下。 

  只有溫晴的眼睛還是*的,其餘三個男人都不約而同地調過臉去,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小濕妹又羞又氣又恨,三下兩下披上衣裳,才感到全身一陣寒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被碾過的骨頭像散了架似般酸痛難當。 

  大白眼的臉色有些灰敗,甚至不敢看小濕妹的臉。卸妝后的美人才驚悚了,他不是被人撞破也被驚醒的,而是被生生嚇滅了那把火焰。 

  只是小濕妹的元陰已然被他得了,願與不願,都成了定局。 

  「我就說這邊方向不對,咳,還是慢了一步。」溫晴吸了一下這空中飄浮了暖香,一臉地嫌惡。從小到大,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污穢事,窮的時候收錢替人畫春圖的時候也是有的,可未見得這樣醜陋。她想想謝小緩,又看看面前這個衣裳不整的女子,心裡翻起一片觸不到的陰霾。站在一邊尷尬發愣的霍玠,和冷眼旁觀的絲蘿前輩未必會知曉,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溫晴便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扮起高傲來的溫晴,與當年的靈蘊真人,當是不遑多讓。靈蘊與這個性格頑劣的徒兒,可謂緣份至深。單從這個「溫」姓,便可見一斑。 

  溫,可是靈蘊結嬰之前的俗姓,居然就這樣被那個人用了。難以想象靈蘊收徒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你、你給我站住!今天的事你就當沒看見沒聽見。還有你不許告訴暮師叔!」小濕妹旁若無人地大喊著,把男人們都當成了死人。 

  「你是怎麼同我說話的?有理沒理我是你的長輩。不要你跪拜已是恩遇了,你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叫囂?是嫌我那巴掌打得太輕了?」溫晴本來人已走遠,卻轉身又倒了這回來,她語速快而急。但手上動作更是迅如疾風,小濕妹還未來得及頂回去,她的手就到了跟前。 溫晴沒有帶劍,她如今學習的法術已經夠用,又有重寶防身,普通法器根本入不到她的眼。這一抽,卻是以最快速度抽走了小濕妹的劍。 

  「你再出言不遜,我便讓你走不出這個地方!」溫晴顯然是動了真怒。手中暗一使力,「錚」地一聲將那把佩劍折成了兩截。 

  「小晴妹妹,你吩咐一句,我幫你打得她變包子。」絲蘿也動怒了,惹毛了溫晴就是惹毛了公鹿大人,他正愁沒發揮的餘地呢。 

  「霍師叔……你就看著她欺負我們文傾峰的弟子?」小濕妹的眼淚來得快。眼睛轉得更快,她對霍玠時青時白的眼神琢磨已久。 

  「……」霍玠鐵青著臉愣愣著站著。視線一直從她丑怪的臉看到了胸前的那片白肉,眸色是越來越沉,面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小濕妹以為「霍師叔」起了回護之心時,霍玠突然狼狽地回過了身——… 

  「時青,帶她滾!」小濕妹還以為師叔對自己的「美色」有了點反應,還不知恥地傲然挺了挺上身,將春色又擠出來幾分,無奈霍玠已化成了一陣風,撲向楓林的一角,扼住了一截樹榦狂吐起來。小濕妹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小晴妹妹。」今天不光是溫晴的反應有點懾人,就連那冰塊臉小子也異乎尋常啊,這幻境這麼大,難說會折騰出什麼病。絲蘿大人想。 

  「絲蘿前輩,打個這麼丑的丫頭,就不怕髒了手?由她去吧!」看著都礙眼。溫晴氣悶。 

  「行,都聽你的。」絲蘿大人對著這個不給自己半分顏色的晚輩,居然甘之如飴。 

  樹林里傳來了小濕妹呼天搶地的哭聲,她轉身用力拍打著那位大白眼師兄的胸口,拍得怦怦響,滿嘴裡喊的是:「時青,你這個壞胚,你這個好色之徒,還我元陰來,還我元陰來,我這的元陰是留給桃花師叔的,嗚嗚嗚嗚!」 

  時青後悔地扯著頭髮,無語問天:「這什麼鬼地方,一腳踏進去就像入了半個鬼門關似的,莫明其妙就讓他把這個花痴濕妹給辦了!」 

  問題是,她脫了妝是真的丑到連師父都不認得啊,平素是怎麼看走眼的哇哇哇? 

  「想不到霍師兄的潔癖這麼嚴重。」溫晴以為自己的反應很奇怪,霍玠卻更勝一籌,不過體貼著想一想,他本來就是個九天謫仙的模樣,高潔清冷,也不適合做這種凡夫俗子愛做的事。所以溫晴很快就釋然了。 

  經過兩個同門這樣一鬧,天色已經暗了,三人也不知道幻境的出口在哪,全是朝著一個方向瞎走,一路元神遊魂見了不少,悲歡離合也見了不少。有人沉浸在美夢之中,與謝小緩一樣,一遍遍地重溫著,也有人深陷在狂魘之中,無法掙脫,日日折磨。原本空曠的幻境里,總是說不出的精彩。 

  溫晴穿行在其中,竟恍惚有些熟悉之感,昔日她的夢裡,也一樣出現過這樣熱鬧的夢境,只不過沒有這般真實,那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些高貴善良的食夢貘,必須多這個夢裡挑出噩夢,一口一口地吃掉,它們終其一生,都在做同樣的事,如果沒有魔尊殳淵出現,它們應該會過得很好,如果沒有那個執劍的白衣人,流歌也會過得很好的。 

  在蜃氣中行走,對溫晴來說不難,但卻苦了絲蘿與霍玠兩位,尤其是霍玠,他明明修為比溫晴要高出一截,卻卯足了力氣也跟不上她。 

  走了一夜,又得停下來休息。霍玠不無慚愧地表示,是自己拖累了溫晴。不管以前多麼看不起她,不管以前有多少誤會過節,也不管此時的他對她是怎麼樣一種嫉妒,他都試圖著放下了。無怪乎靈蘊真人只要溫晴一個徒兒,定天派上下,除了渠冰峰還有哪兒可以找出個像她這樣又奇怪又有實力的怪痂? 

  早些時候,只是聽說她闖禍闖禍闖禍,他曾以為沒有渠冰峰那些瘋子護著她,她未必可以活得這樣滋潤,如今才看懂了一點點。 

  溫晴在做的,都是修士們不想做,不屑做的事,不說是開鋪子開賭盤,單說掮客這項就不會有人染指,仙門弟子要獲得報酬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接任務,但也只限於仙門任務,不似溫晴的小店,什麼事情都接,自己做不了的就發清波榜,從中間抽傭金。 

  修仙資源有限,沒有誰是真的對錢財看輕,就連目視清高的他也差點為了幾顆築基丹對她翻臉,如今利用一起做任務,更是利益所驅,只不過誰也不會像她那樣入骨罷了。 

  夜色正好,撇除那些孤魂野鬼的叫喚,這裡竟是難得的清靜,至少比文傾峰要清靜多了。 

  三人席地而坐,絲蘿和霍玠自然而然地打坐聚氣,溫晴為二人護法。她隨手支起了個造價便宜的法陣,一邊看著粉紅的雲在頭頂飄來飄去,一邊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路上,她的目光不住地往手鏈上飄,再遲鈍也知道是自己的心裡出了貓膩。要不就是受了蜃氣的蠱惑,要不就是真的懷上了一份惦念。 

  夜觀弱月的情況她還記得,那隻手放在腰間的勒感,她也還記得,反而記不住的是楚修月那張比月光還皎然的臉。 

  「還說陪我歷練呢,睜著眼睛說瞎話!」她賭氣地彈彈手腕上的鏈子,小指頭大的法珠驀地滾過一圈黃色的光弧,與周圍的粉色相映成趣。可是她偏還什麼都沒發現,自顧自地生起氣來,簡直跟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沒完沒了,「還說自己送出的東西是最好的,我看也不盡然。」她又撥了撥手裡的鏈子,驀地,其中一個法珠閃出一圈柔光,隨即竟是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等亮到了與日月同輝,簡直亮瞎狗眼的地步,第二法珠也亮了,跟著是第三顆,第四顆…… 

  「咕,咕咕咕咕!」青罡印里的兔子突然焦急地發出一串吼,這樣惶急的模樣,竟是溫晴見也沒見過的。 

  「兔子你說人話!」溫晴的身子一下子繃緊了。 

  「有魔氣!」兔子的聲音飄出來,像被什麼蒙住了,瓮聲瓫氣地,「這裡邊的魔魂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造反了……」 

  「你說什麼?」溫晴一下子跳起來,一個箭步從法陣里扯起了絲蘿。絲蘿睜眼看見她手上的灼亮的法珠,還有點發愣。 

  「這手鏈是魔骨打造而成的!」溫晴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因為手鏈已經差不多全亮了。 

  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幻境里,黑袍抖動,拍打著精壯的小腿,男人的腿很長,腰肢很細,那張臉……那張臉卻令溫晴全身血液都凝固。 

  「阿雲?」她放開了絲蘿的手,可是下一刻,卻揪著更緊了,她盯著那男人目不轉睛,卻寒聲問著絲蘿,「疼不疼?」 

  疼不疼是不是夢?溫晴的眼底慢慢陷入一片死灰。 

  ps:看別人書看得不能自拔中……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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