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教訓
齊恒咬牙切齒,目光暗藏凶狠,“你說給她點教訓,就這教訓?”
李梟較忙搖頭,“真的不是。”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拿齊恒的忌諱開玩笑。
今天撞上顧初語,真的是巧合。
李梟白著臉,把前後事情仔細交代了,礙著邊上有人,沒說顧初語在醫院裏的事。
齊恒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了下來,掃了一眼李梟染血的腿,“去醫院看看吧。”
李梟這才走了,順便帶走了低頭站著的另外幾個。
齊恒在原地站了一會,想著李梟剛才的話。
明顯是有人想搞顧初語,結果借刀借到他手下人手裏了。
如果手下聰明一點,也不至於這樣,可偏偏都是**上頭的幾個蠢貨。
這事他明白,他怕顧初語不明白。
雖然顧初語說以後兩不相幹,可他不能平白替人背鍋,也不想欠著顧初語這一回。
齊恒抿著唇,舌尖掃過齒關,叫了幾個人過來,一部分去搜包廂,一部分去跟著顧初語,防止背後的老鼠一次不成再來一次。
到時候帳還要算在他頭上。
跟著顧初語的人很快傳來消息,說顧初語進了六樓的衛生間,一直沒出來,還有兩個莫名其妙的人,要抓他們。
掛斷了電話,搜包廂那邊的人也給了消息,找到了幾個隱藏的攝像頭,酒裏也摻了“東西”。
行話來說,”東西”不是毒就是藥。
這不是借刀,這是想一箭雙雕。
齊恒一瞬火冒三丈,一邊打電話把一連串的事情交代下去,一邊往顧初語所在的衛生間走。
顧初語坐在馬桶上,抽了紙一點一點的清理手上的酒和血。
紙是幹的,擦幹淨水漬,手上卻還是留著淺淺一圈紅印。
顧初語看著,就好像聞到了血腥氣,指尖微微發抖。
忽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拿過來看了一眼,是霍北擎。
趕忙調整呼吸,接起電話的時候,語氣輕鬆,“怎麽了?”
霍北擎直接問,“在哪兒?”
顧初語原本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可聽見霍北擎的聲音,卻無端覺得鼻子發酸,她咬牙忍住,笑說:“在凱撒啊,請他們吃飯。”
霍北擎那頭沉默了一會,聲音緊繃,細聽還有些顫抖:“我在八樓,沒找到你。”
顧初語就知道他肯定什麽都知道了,到底沒忍住,一滴眼淚順著眼角砸了下來,她飛快抬手抹去,“我在六樓,你等我上去找你。”
霍北擎說:“你別動,我去找你。”說話間,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他沒走電梯,順著步梯下來的。
顧初語隔著話筒,能聽見他壓抑的呼吸,知道他肯定是嚇壞了,開口安慰道:“我沒事,你別急。下了六樓往最東邊的洗手間這邊走,我現在就出去……”
她說著,起身推開隔間門,正好女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進來的卻不是女人,而是齊恒。
霍北擎馬上就到,她沒那麽怕,但還是下意識攥緊了手裏的酒瓶,盯著齊恒,她不想得罪這個人,但是也實在擺不出好臉色,語氣僵硬又冰冷,“這裏是女衛生間,齊先生走錯了。”
齊恒皺眉,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確定她好好的,他很快退了出去。
門口的他的人手裏還攥著兩個人,被死擰著還在掙紮,他隨口問了一句,“你們什麽人?跟著她幹什麽?”
男人被幾個人死死壓著,卻還是拚命抬頭,反問了一句,“你們是誰?!明明是你們跟著顧醫生!”
齊恒反應過來,示意手下放開兩人,“你們是霍北擎的人?”
保鏢技低一籌,警惕的看著齊恒,“你是誰?”
他倆昨天剛被挫了一頓,險些讓顧初語出事。
今天不過一個愣神,顧初語又出事,別說將功補過,他倆現在渾身都是過,這會連霍北擎的名號都不敢報。
可齊恒已經從他們的表情裏得到答案,眼底劃過一抹暗光,淡淡道:“一點誤會,我的人也是怕她出岔子,既然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保鏢想攔,但是明知道打不過,萬一再把顧初語卷進來,他倆就是罪人,隻能繃著臉,眼睜睜看著齊恒帶著人走遠。
顧初語抵著門,直接把衛生間門反鎖。整個過程,她連呼吸都放輕,霍北擎卻還是聽到了動靜,低沉溫柔道:“別怕,關好門等我,我馬上到。”
顧初語說不出話來,渾身都在發抖。不多一會,外麵的說話聲跟聽筒裏的聲音重合。
“是我,開門。”是霍北擎的聲音。
顧初語及時打開門,一雙眼睛通紅。
霍北擎手裏還拿著手機,打眼看見顧初語身上被撕破的襯衫,鬆垮且淩亂的搭在身上,手裏還拎著一個破碎的酒瓶。
兩天,發生兩次這樣的事情,霍北擎心口翻湧,額角青筋都在控製不住的緊繃,想殺人,更怪自己。
他伸手脫下外套,展開披在她身上的時候,覺得動作不太便利,才後知後覺的收起手機,把人攬進懷裏,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顧初語,“沒事了,我來了。”
顧初語感覺到他身上細微的顫抖,硬是把她幾乎衝出眼眶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啞聲道:“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了。”
她明明是難受的那個,還在給他道歉,霍北擎如鯁在喉,最後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顧初語吸氣,平複好情緒,才從霍北擎懷裏抬起頭來,“你等會,我讓人送小夏她們先回去。”
霍北擎拉著她,順勢拿走她手上的酒瓶丟在一邊的垃圾桶裏,“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
顧初語點頭,任由他拉著,離開凱撒。
他們走的旁若無人,沒有看見一直站在走廊盡頭的男人,靜默的看著兩人親密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玩味。
齊恒很少去聽什麽無謂的八卦,隻是想當然的以為霍北擎不會要一個家庭醫生。
可是看這樣子,是他錯了。
這兩人,明顯不是雇主和員工的關係,更不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
誰會對個情婦這麽上心。
他忽然就想起那天拍賣會上,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