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感情牌
溫嬈說:“我沒蠢到讓人去拍擎哥跟顧初語的照片掛在熱搜上自己找難堪。現在我被霍家逐出家門的消息滿濱城都是,連下屬都敢給我臉子看了。你看,就是這麽現實。新月雜誌那邊我會直接砍掉,你幫我跟擎哥說聲對不起。”
司恪原本還想說什麽的,但見溫嬈憋屈的樣子,生生把話吞了回去,淡淡說:“你放過自己吧,這麽多年我們都看著,擎哥不會喜歡你。”
溫嬈眼淚落的更凶,“我知道。”她吸了吸鼻子,佯裝鎮定,“放心吧,我不是不識相那種人,我一定放過自己,去談一場完全屬於自己的戀愛,以後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了。”
司恪想著霍北擎讓他交代的話,已經是奔著絕交去的,但是這會溫嬈這樣,他實在說不出口,隻說:“好好的吧。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溫嬈說不出話來,拚命點頭,“阿恪,謝謝。”
司恪什麽也沒說,拿了桌上的相機,留了幾個人給溫嬈,轉身離開。
他走後,縮在牆角的兩個人縮的更緊,恨不得原地消失那種。
按照電視上的程序,聽到這種豪門秘辛的人最後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他們剛剛倒是想消失,但是這兩人都在氣頭上,生怕一開口就被人直接在起頭上KO了。
溫嬈背過這兩人擦眼淚,眼底冰冷,借著抽噎,泄了一口氣。
她知道司恪的點在哪裏。
看著嘴硬,但是硬到極處就是軟。
他看起來比葉妄更冷更難纏,事實上,比葉妄好對付多了。葉妄不管是在五帝還是在葉家都是老幺,葉家不指望他繼承家業,就隨他紈絝去了。
橫豎有葉家和上麵四個人罩著,他惹不出什麽事來。
葉妄也知道自己的定位,紈絝的很通透,那種通透是在各種場子裏練出來的好脾氣,可也隻是掛著一張笑臉的皮而已。
他能躋身進五帝,就知道手腕不差。
司恪不一樣。
司恪能跟霍北擎他們混在一塊,仰仗的是老太太跟司恪的媽媽有點交情,司恪很長時間都是在霍家長的。
他是看著冷,脾氣大,其實心裏敏感脆弱,人往往缺什麽就會看中什麽。
司恪把顧初語當眼珠子,不僅是因為她是霍北擎喜歡的人,還因為顧初語給他的東西,別人沒給過。
從前溫嬈沒那麽多心思,上趕著討好司恪不得好,就算了。
這幾年,她也不是都在玩兒。
溫嬈在心裏把所有人的優缺點都默念了一遍,臉上也收拾幹淨了,才轉過身來,看著縮在地上的人,一個矮胖,一個高瘦,但是明顯一隻眼睛受過傷,裝了不知道什麽的眼睛進去,看起來很滲人。
溫嬈眼裏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就算找人拍霍北擎,能不能找幾個上得了台麵的。
就這樣的,不背抓都難。
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溫嬈把紙巾揉成一團丟掉,聲音溫和道:“起來吧。沒事了。”
兩人從地上站起來,之前氣焰囂張,但是被霍北擎身邊的保鏢挫了一頓,這會什麽氣焰也沒有,隻剩下恐懼。
“陰陽眼”的男人見溫嬈溫溫柔柔的,忍不住抬起頭偷看了一眼,這一看,就有點呆住了。
第一感覺是像仙女一樣。
溫嬈也確實很漂亮,這張臉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
她能感覺到男人目的性很強的目光,卻隻能壓下厭惡,攥緊了包帶,卻對他露出寬慰的笑容,“嚇壞了吧?”
男人一時不知道身何處,木訥的搖了搖頭。
溫嬈柔聲說:“沒事了,一點小事,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們走吧,走的遠遠的,鄭鵬答應你們的錢我也會打到你們的賬戶上。以後不要來濱城了。”
話說到最後,她實在有點看不進去對麵男人的臉,低下了頭。
可這樣的動作落在別人的眼裏,卻是委屈之際,無以言表。
男人知道,沒有什麽誤會,她是被冤枉的。
她沒有父母,還被人各種欺負懷疑。
霍家收養了她,隻是想報複她。
多可憐的一個人,自己已經在夾縫中生存,還要給他們錢。
“不要了。”男人開口,聲音沙啞,倒是意外的好聽。
音色跟hh很像。
溫嬈無意識側了一下耳朵,目光灼灼的看過去,結果看見的卻不是霍北擎的臉,
男人被她看的難得臉皮一紅,想到自己的眼睛嚇人,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一邊的眼睛,“你別看。”
又是幾乎一樣的聲音。
溫嬈說:“你不用擋著,我不怕。”
男人渾身僵硬了一下,慢慢又局促的把手放下來。
溫嬈的笑如春風掠過,刮的男人心口發癢,“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也不是個完美的人,這樣很好。你們知道我丟人的事,我也看過你不完美的樣子,扯平了。”
這樣的天使麵孔在哄人的時候,沒有人能抵抗的住,男人甚至覺得那個所謂的霍北擎是瞎了,身邊有這樣一個美好又體貼人意的人看不見,非要跟別的女人在一塊。
他眼睛不好,他們跟拍這一路,他沒看到顧初語的臉,隻隱約看見個微有些冷漠的側影,對霍北擎心裏的“白月光”沒什麽好印象。
“你們走吧。”溫嬈站起身往外走。
男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腳就要跟上去,被身邊一直悶不吭聲的同伴死死拉住,“徐暲你瘋了!”
徐暲被人死死拉著,看著溫嬈窈窕的身影逐漸走到門口,快要踏出去的前一步,她忽然回頭,衝他燦然一笑。
徐暲就覺得自己是真的要瘋了,用力掙開身邊人的手,平平靜靜的說:“你放開,我又不過去,我們不走嗎?”
男人一想,是要走的。
但是徐暲不是真的要出去,走了另一條路,飛快把溫嬈必經之路上的那些個野鴛鴦和混子,都清了一波。
溫嬈隻覺得這一路平靜,偶爾會聽見傳來一聲哀嚎,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
她走在兩個保鏢前麵,眼底微微閃了閃,不過隔著黑夜,誰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