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又背鍋
特助說的大老板當然是霍北擎。
溫嬈聽完助理的話,腦子裏轟然一聲,一片空白,恍惚之間還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助理還在那邊說話,她腦子裏不過內容,耳朵卻把這些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現在幾乎能肯定司恪現在找她,就是為了這兩個二百五,但這次她是真冤枉。
可是,怔愣了半晌,她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卻是,“買大老板的戀情新聞?”
這戀情新聞,顯然不是她跟霍北擎的。
她攀不上霍家的事,現在連自己人都覺得板上釘釘了嗎?
溫嬈臉色刷白,冷冷問了一句,“他這是準備打我的臉,還是故意搞我?”
助理也是一臉憋屈,她也沒想到雜誌社的人這麽無腦,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隻能說:“現在怎麽處理?”
溫嬈坐在車裏,麵前的隔板升起來了,麵前是一片黑暗,連外麵的光都照不進來。
她的眼神在黑暗裏顯得異常冰冷,“讓他去死。”
特助被嚇了一跳,吸了一口氣,“溫總?”
溫嬈直接掛斷了電話。
很快就到了司恪給的地址,溫嬈下車,有保鏢站在路口迎她,看著好像特別隆重,但是保鏢一左一右都黑著臉,溫嬈隻覺得自己像是個沒有尊嚴的犯人。
說什麽交情,都是扯淡。
她在心裏冷笑,但是心裏坦然,挺直了腰背走在保鏢前麵。
路過一條長長的巷子,裏麵傳來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各種下流和意亂情迷,溫嬈聽的臉色臊紅,愈發覺得司恪是在侮辱她。
倒是保鏢左右看了看,怕不安全,示意溫嬈換條路走,“溫小姐,這邊。”
幾個保鏢帶人的時候,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才選了這裏。
這段路確實亂,司恪讓他們來保護溫嬈,他們也是亞曆山大。
穿過兩條建築垃圾鋪就的路,就是一棟廢棄的辦公樓,一樓燈火通明,溫嬈進去之後,就看見司恪靠在椅子上打遊戲,麵前蹲著兩個人。
看見溫嬈來了,司恪放下手機,用下巴努了努地上蹲著的兩個人,溫和問道:“是你的人嗎?”
溫嬈盯著司恪,反問了一句,“現在在你們眼裏,是不是所有對你們不利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司恪原本還想好好說話,但是被溫嬈這麽一刺,火頓時就上來了,“你的雜誌社,花錢找人去偷拍擎哥,人和照片都在這裏,我隻對事,不對人。你有刺我的功夫,為什麽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麽,讓下麵人誤會從你這裏傳出擎哥的照片和熱搜,你們還能全身而退?”
溫嬈一瞬間就紅了眼,“我能做什麽?我做什麽了?我從小也是養在霍家,老太太養了我這麽多年,卻從不提一句給我個名分。我不明不白的在霍家養著,又不是孫女又不是親戚,別人以為我是霍家的童養媳,以為我跟擎哥關係很好!這有什麽錯嗎?”
司恪到嘶一口涼氣,脫口道:“老太太為什麽要認你當孫女?當年你爸媽……”
說到了重點,他看著溫嬈發白的臉和含淚的眸子,後麵的話生生打了個結,最後變成了一句,“你爸媽跟伯父伯母一輛車上出事,你考慮一下你爸是肇事司機,老太太收養你頂著多大的心理創傷,認你當孫女,你讓擎哥怎麽想?以前大家都小,什麽都不懂,現在大家都成年了,都現實一點。”
溫嬈都要笑哭了。
為什麽她聽到不是這個版本,為什麽這些人就為了不想讓她好過,能把恩情都一筆勾銷,還要她安分守己?
“照你們說的,我爸就是霍家的仇人啊,老太太為什麽還要收養我?”
頂著心裏創傷?
溫嬈眼底都是冰冷,“她就是要報複我爸當時開車,害死了她兒子吧!”
所以,她也不想她好過!
司恪都被溫嬈的邏輯驚呆了,臉上都泛著鐵青,“你有病吧?她養你養錯了?這麽多年,除了沒認你當孫女,給你的東西還少嗎?”
溫嬈根本聽不進這些,冷嗤道:“我想要霍北擎,她給我了嗎?既然不肯給,拿那些物質上東西來堵我的嘴又算什麽?當我是要飯的嗎?我爸一條命,當年折賠償也夠她給我的東西了吧!?”
她長這麽大,一直都是溫柔知禮的,從沒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這一刻,忽然覺得什麽都沒有了,心裏除了絕望就是絕望,她連基本的表情都偽裝不了,隻想要發泄,毫無形象可言。
她喊著喊著,眼淚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他沒了爸媽,我也沒了爸媽。他還能有霍陽,我能有什麽?我連孩子都不能有,我這輩子隻有一個人,無依無靠,你們是不是就想看我這樣可憐?”
“我要是有爸媽,你以為我想靠著你們嗎?你以為我稀罕霍家給我的那點東西,稀罕霍北擎?”
不,這都是他們欠我的。
司恪楞了一下,忽然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說到底,他自己也沒爹媽,在司家那樣要吃人的環境裏長大,多的是人想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他能理解溫嬈的感受,有某一刻,險些被溫嬈把思想帶偏,覺得她現在做什麽,其實都隻是想要努力生活,已經沒有孩子,沒有霍北擎了,她想要抓住點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也沒有錯。
不對。
不是這樣的。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好一會才把自己先理明白了。
一個人該過什麽樣的生活和能過什麽樣的生活,從來都是自己決定的,這個世界上從沒有誰欠誰,也沒有誰一定要因為誰可憐,要無底線的給予。
司恪再看溫嬈的時候,眼底一瞬的猶豫也不見了。
溫嬈清楚的看見了,心底一沉,跟著深深吸了一口氣,趕在司恪開口之前先開口說話,“對不起,我最近壓力太大了。”
“不過,這的不是我做的。”她自嘲一笑,又恢複了原來溫柔的樣子,仿佛剛剛那個不知所謂的人不是她,隻是眼裏的淚珠還是一顆跟著一顆往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