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挺沒有自知之明
公司的年會在恒遠旗下的商業酒店舉行，簡凝穿著一身黑色抹胸禮服，裙擺如同魚尾一般拖地，貼身的設計稱出她高挑的身段以及令人豔羨的身材。
雖然對今天上午那件事還心存芥蒂，但看著顧西洲身披柔光款款走來，心中的煩悶一下煙消雲散，提著裙子便朝他走去。
“西洲，你來了！”
簡凝的確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顧西洲的目光朝她的方向挪了挪，卻沒在她身上聚焦，麵無表情輕輕地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便一聲不吭地和簡凝擦肩而過。
顧西洲沒有主動讓她挽著走，這麽冷的冬夜，也沒有紳士的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而是形同陌路一般地無視她。
簡凝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尷尬地站在原地麵對媒體的聚光燈。
最後，實在架不住記者的追問，隻好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訕訕地說道：“西洲從小就這麽高冷，大家不必見怪，請關注晚會內容。”
冷著臉追到大廳，顧西洲已經端起酒杯和幾位商業大亨相談甚歡，遊刃有餘的樣子，壓根就沒把她當回事。
但簡凝這樣的人往往都是心高氣傲的，向來都是她忽視別人，怎麽能認識別人忽視她？！就算是顧西洲也不行！
一道女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簡凝和顧西洲皆是不約而同地看過去，隻見安然大方地笑著走來，慕星河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她身後。
“你們怎麽來了？”顧西洲繼續無視簡凝，率先走了過去，和慕星河碰了碰杯。
“過來玩幾天，正好你在這裏，包吃包住嗎？”
“扯淡！”安然不輕不重地在慕星河的肩上拍了拍，突然綻出一抹笑容：“三年不見，簡小姐還賴在恒遠不走呢？”
聲音不小，諸多賓客都好奇地看過來，簡凝的臉色立刻白了下去。
“我是到恒遠學習，合同期限未滿，自然是沒有違約的道理。”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安然故作愧疚地說，簡凝心中繃緊著一根弦，生怕她又會說出什麽鬼話！
“知道的呢，明白簡小姐是謙虛好學，這不知道的，還以為簡小姐是削尖了腦袋想往顧家家門裏擠呢！”
簡凝臉色鐵青，笑得勉強，顧西洲未發一言，她也明白他此時的目光是何等戲謔嘲諷。
“嗬嗬嗬，簡小姐不用太放在心上，我這人說話呢，就這麽直，要是有什麽惹得你不痛快的地方，你要怪就怪星河好了，都是他把我慣成這樣的！”
說完，回頭和慕星河相視一笑，現場的氣氛尷尬到極點。
顧西洲作為男主角，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品著酒，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任誰都看得出來安然這是在為難簡凝，但她身後有慕星河撐腰，況且顧西洲都還沒急著發話，他們這些人也沒那個膽量出來試水。
不過簡凝的心思在場的人大概也知曉三分，若是顧太太還好好地待在顧西洲身邊，哪裏還有她賴著不走的份兒？
這豪門大家的人就講究個麵子，有些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明哲保身的道理人人都懂。
簡凝孤立無援地站在一旁，端著酒杯的手骨節泛白，不難看出她此刻的尷尬與不甘，楚楚可憐地望向顧西洲，這次終於等到了他開口。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西洲，我不累，這次晚會我一定要親力親為。”
“人家東家都發話了，簡小姐又何必在這裏自降身價，自討沒趣？”安然依然笑得十分無害，但每說一個字，心中對簡凝的恨意就越發著急地想要噴湧而出。
簡凝當年對知意做的一切，她都要千倍萬倍地讓簡凝一一奉還！
“安小姐，不知我做了什麽讓你不滿的事，讓你用得著在這樣的場合下詆毀我？”簡凝忍無可忍，陰陽怪氣地反駁道：“我自認問心無愧，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來你挺沒有自知之明啊！”安然語氣平平地說完，門口突然嘈雜起來。
眾人紛紛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間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陰柔的年輕男子，雙手隨意地插進褲袋，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你這兒風水不錯啊！哪路神仙都請來了。”慕星河挪揄一聲，熟絡地蹭了蹭顧西洲的手臂，饒有興致地看著來人。
“倒也不全是。”
“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顧西洲說完，自然而然地迎了上去：“沈叔叔。”
“賢侄，好久不見啊！”沈澤笑著說，那笑容十分的刻意。
“沒想到沈叔叔會突然到來，有失遠迎，是我招待不周了。”
兩人互相說著不著調的話，慕星河注意到沈澤身後的男人。
那應該就是沈澤的兒子沈墨了。
“早就聽說沈少琴技一流，幸會。”慕星河恰到好處地笑著，伸出了手。
沈墨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一秒，很快便挪開了，並沒有伸手的打算，隻是點點頭，輕輕地說了句：“幸會。”
“沈少不好奇我是誰？”
聞言，沈墨的目光才施舍一般地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秒，回答道：“不好奇。”
“有點意思。”慕星河輕聲耳語。
“這沈墨什麽來頭？也太清高了點。”安然一直都在打量他，發現這男人不但清高，似乎還很討厭和他人的肢體接觸，星河不過上前一步，他就恨不得立刻退到三米外去…
“沈家大少，沒點商業天賦，彈琴倒是不錯，這幾年在國外名聲大噪，不知道怎麽就到了北城。”
“顧西洲對男人還真是有一股奇怪的吸引力…”安然調侃道，今天已經給簡凝送上了開胃菜，也沒必要再在這裏杵著了，平白髒了眼睛。
顧西洲在一旁應酬，簡凝站在他身後，原本高高在上的簡家大小姐，瞬間變得毫無存在感。
“這就是簡小姐吧？”沈澤是個明眼人，粉飾太平般地招呼了她一句。
“沈叔叔好！”
“以前常聽西洲提到你，像簡小姐這樣聰明的商業奇才可真是不多見啊！”
聞言，簡凝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瞥了顧西洲一眼，他默不作聲，並未出聲反駁。
西洲…真的經常提起她？
“沈叔叔謬讚。”
……
顧西洲在晚會正式開始前不辭而別，方易不用細想也明白他是幹什麽去了…
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著，顧西洲十分孩子氣地呼出一口冷氣，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
那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顧西洲閉上了眼睛，笑得很真，周圍雪落無聲。
電話那邊半天都沒有聲音，江知意疑惑地看了看屏幕，確定電話處於接通狀態：“打錯了？！我掛了。”
“喂！”顧西洲輕快地應了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進雪堆裏。
“幹什麽？”江知意防備地問。
“到樓下等我。”顧西洲霸道地命令道，不容她拒絕。
聽著這臭屁到極點的語氣，江知意被茶水嗆到，劇烈地咳嗽幾聲：“儂腦子瓦特了？”
“…讓你出來就出來，待會我要是沒看見你，我就…”顧西洲認真地思考著，最後說道：“我就扣工資！”
“靠！卑鄙無恥奸詐！”江知意驚起，已經拿了大衣走到門口，白蘇看著醫書，白茗抱著成執，大眼小眼都一同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