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恨不得把你做成刺身
“你認識他?”江知意弱弱地問了一句,裹緊了衣服,離他遠遠的。
顧西洲眼眸一沉,語氣變得有些奇怪:“熟悉得很!”
“白蘇哥哥是對你始亂終棄了還是欠錢不還了?”
“他的罪過大了!”顧西洲冷冷地回答,讓江知意聽得渾身一哆嗦。
此時,樓下
白茗頂著亂蓬蓬的頭發,隨手抓起了白蘇做得一塊煎餅塞進嘴裏,語重心長地說:“哥,你現在是個大孩子了,不能隨隨便便就拐跑別人媳婦了。”
“…沒有。”
“顧西洲都恨不得把你做成刺身了…”
“他會明白的。”
“道理誰都懂,可偏偏人家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啊!”
“白琰盯得緊,我不能連累他們。”
“唉!”白茗感慨道:“白琰一天到晚吃飽了撐的到底想幹什麽?”
“不管他想幹什麽,但隻要觸及到我的底線,我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就是你被他鎖了三年的原因?”
聞言,白蘇囁嚅著嘴唇,欲言又止,最後隻好堪堪解釋道:“那個說來話長。”
“哥,就憑你這單薄的身板,翻個窗戶都夠嗆,能從白琰的銅牆鐵壁中逃出來,這到底是個奇跡呢?還是他故意放水?”白茗好奇地湊近,聯想到白琰從前就很喜歡玩上帝視角的遊戲,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白蘇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目光投向碗裏的粥,說道:“別瞎想,他哪有這麽好心!”
此時,不遠處的窗戶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光芒,高精度的畫麵在巴掌大的屏幕上顯現出來。
身旁的人提醒了一聲,斜臥在床上的白琰緩緩睜開眼睛,繾綣的眼神一下變得平淡冷漠起來,目光卻是牢牢地鎖住屏幕,無限倦怠慵懶地說了一句:“我餓了。”
“二少爺,屬下去吩咐廚房準備早餐。”
“他吃的是什麽?”白琰看向屏幕,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揚,或許隻有在見到白蘇時,他才會有除了冷漠之外的感情。
哪怕他倆遠隔重洋,哪怕白蘇恨他入骨,那又怎麽樣呢?沒有人會和一個所謂的“瘋子”較真。
手下也跟著看了一眼屏幕,猜測道:“少主端著的隻是一碗白粥。”
“那我也要一碗白粥。”白琰有氣無力地說完,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屬下若是抬起頭看他一眼,一定會驚掉下巴!
“可是二少爺,您的身子還生著病,一碗白粥未免太簡陋了些。”
語罷,白琰一下子垮下了臉,冷冷地說:“怎麽他能吃,我就不能了?”
“是!屬下失言了!”那人說完,隻覺得背上扛著的壓力越發沉重,一滴冷汗滴落在地,他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安靜片刻後,白琰卸下了幾分防備,目光眷戀地看著屏幕,像是在欣賞一件難得的珍寶。
叩叩—
“進。”白琰不慌不忙地關上了顯示屏。
以為是他的粥好了,沒想到是白啟天。
“父親。”白琰端正地坐在床上,微微頷首,恭敬地喚了一聲。
白啟天負手而立,站在床邊,低頭審視著他:“聽說白蘇自己逃出去了?”
“是。”白琰毫不隱瞞:“是我監管不力,請父親大人責罰。”
“多久的事了?怎麽沒人及時給我說?”白啟天暗含責備地發問,語氣中夾雜著不滿。
“一個星期前,少主禁閉長達三年,一定也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所在,我認為他已經明白是非對錯,所以就沒有給您稟報。”
“明白是非對錯?哼!”白啟天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為了一個實驗品要死要活,竟然連自己親弟弟的性命都不顧了!”
白啟天責備了一句,白琰眸光微沉,情緒晦暗不明。
“聽說你的病又複發了?”
“陳年舊疾,無礙。”白琰強打著精神說了一句,身形微微晃動。
“叫身邊的人多照顧著,自己好好將養。琰兒,你的病,我們現在也束手無策,隻有把江知意找回來,才有可能有一線希望。”
“是,我明白。”
“聽說你已經派人去尋找江知意了?有消息了嗎?”白啟天目光探究,晦澀地問了一句。
“沒有。”白琰搖搖頭:“隻是派人保護少主而已。”
“他是你哥,不用少主少主地叫。”
“尊卑有別,還是叫少主比較好。”
白琰說完,白啟天麵露讚許之色,點點頭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心,研究所還有事,我先走了。”
“是。”白琰緩緩抬起頭,隨著門板合上,他終於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北城,公寓
在陪著成執畫了許多不堪入目的“傑作”之後,江知意看到畫板都心生一種恐懼感。
顧西洲隨手撿起一張,粗略地掃了一眼:“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
“說什麽?”江知意期待地看著他。
顧西洲指了指成執,繼續說道:“還趕不上學齡前兒童。”
“…我是抽象派!”
“象做錯了什麽要被你這麽抽?”
江知意剛想反駁,顧西洲的電話鈴聲便響起了,於是也隻好盯著他幹瞪眼。
“西洲,今晚的公司年會,你…回來吧?”簡凝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問,顧西洲就算是有再好的心情此刻也大打折扣,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會。”
“我在會場等你。”
顧西洲看了一眼江知意,回答道:“不用。”
“可是往年不都是…”
“我說了不用。”顧西洲語氣強硬了些,簡凝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一不小心杵斷了鋼筆的筆尖。
“那好,我聽你的安排。”
“阿姨,我畫好了哦!”成執美滋滋地舉起他畫的積木,獻寶似的捧到江知意麵前。
這清楚的一聲當然逃不過簡凝的耳朵,於是她皮笑肉不笑地問了一句:“家裏有客?”
“沒有。”
在顧西洲眼裏,知意都不算是客人,是女主人。
明知道顧西洲是在騙她,簡凝還是看破不說破,旁敲側擊地說:“好久都沒看見成執了,什麽時候也帶他過來玩玩?伯母伯父都很想你們。”
“天冷,不便。”顧西洲言簡意賅,把簡凝堵得啞口無言。
江知意雖然沒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習慣,但顧西洲毫不避諱地坐在這裏,讓她想不聽見都難。
令人驚歎的是,原來這個蠻不講理,不按常理出牌,形同流氓的男人也有這麽正經高冷的時候?!
簡短地交代了幾句,顧西洲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一旁,漆黑的眼眸鎖住她,讓江知意下意識地想逃。
白茗見到大豬肘子的時候也是這麽一副表情…
“有事就說,看…看我幹什麽?”
“爸爸喜歡看漂亮姐姐。”成執在一旁說了一句,語驚四座…
顧西洲隻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臉麵這個東西了…
“顧成執,昨天的床單洗了還沒幹!”顧西洲陰測測地來了一句,成執的五官立刻窘成了一團,不滿地嘟囔道:“怎麽可以在江阿姨麵前說這樣的事嘛!”
顧西洲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說道:“敢作敢當好嗎?”
成執不理會他,轉而神神秘秘地伏在江知意耳邊,說著悄悄話:“江阿姨,我給你講,爸爸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哦!我才沒有呢!”
“好,阿姨相信成執。”江知意很給麵子地回答,顧西洲被兩人冷落在一旁,心中很是不甘…
“今晚我要去應酬,成執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
“嗯,可能我會很晚才回來,所以不太方便。”
“好誒!”成執慶賀一聲,顧西洲瞬間失寵。
“江阿姨,我能去你家嗎?”
“這個嘛…”江知意為難地看向顧西洲,等待著他的意見。
顧西洲點點頭,隨口回答:“隨你。”
雖說表麵上回答得如此幹脆,但顧西洲在心裏已經打好了小算盤,或許她還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裏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