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還真不怎麽上鏡
進賊了?
這樣的想法分別在兩人的腦海中呈現出來,舉著手電筒的男人被嚇了一跳,隨後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朝顧西洲撲過來:“哪裏來的賊?去你媽的!”
“賊喊捉賊,找打!”顧西洲淡定地低喝一聲,也迅速出手,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
客廳裏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像是被掃蕩了一番,隻看得見幾個抱枕飛過去的影子,隨後就是一聲接一聲的痛呼。
“小毛賊,本事還不小!”男人捂著臉,上麵還有幾個熱乎乎的巴掌印。
“就這點本事,就別當賊了。”顧西洲冷哼一聲,語氣嘲諷。
這才過了幾招,這人就被他按在身下動彈不得。
順手解下領帶將他的手綁住,顧西洲起身,憑著記憶找到燈座開關。
啪嗒一聲,客廳亮堂起來,隨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地狼藉。
地上的男人努力地回頭看了一眼單腳踩在他身上的男人,驚詫出聲:“顧少?怎麽是你?”
顧西洲這才好好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男人的臉上掛了彩,幾個巴掌印十分鮮明。
“你是誰?”
“我是小吳啊!就是…就是這裏的保安!”小吳吃痛,在地上倒吸一口冷氣:“您下手可真狠呐!”
“你怎麽會在這裏?”顧西洲收回腳,蹲下身子幫他解開領帶。
“江小姐她們忘帶鑰匙了,我上來開門的。顧少,你…你也住在這裏?”男人的眼裏充斥著幾分懷疑,但觸及顧西洲銳利的目光時,又乖乖地閉上了嘴。
“我走錯了。”顧西洲理所當然地解釋,絲毫不覺得有哪裏不對,自顧自地在冰箱裏端出了一盤冷菜。
“那我…”
“今晚你什麽都沒看到,隻是進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明白了嗎?”顧西洲嘴角掛著一抹笑容,莫名讓小吳感到不寒而栗。
“是,我明白了…”小吳咽了咽口水,聲音越來越低。
所以顧少究竟是怎麽走錯的?
咦…不對啊!到底誰是賊啊!
小吳揉了揉腦袋,半知半解地下樓叫江知意她們上樓。
“謝謝你了小吳,我們…我去!”江知意還沒說完便差點被嚇得閃了腰:“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白茗接話道:“屋裏是進賊了還是怎麽了?被打得這麽慘?”
聞言,小吳目光躲閃了一下,下意識地捂著臉說:“沒事,我就是摔了一跤!”
“你是怎麽摔的能摔成這樣?”白茗張開手,覆上那道巴掌印。
初步鑒定,這人的手很大,也許能一巴掌拍死她…
“就是一點小意外,行了,鑰匙給你們拿下來了,我就先走了。”小吳想起顧西洲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冷風嗖嗖地往衣服裏鑽:“注意安全。”
江知意和白茗愣在原地,默默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地撒開腿往樓上跑。
望著滿地狼藉,兩人站在門口,突然沒了向前多走一步的勇氣。
“知意,你怎麽看?”白茗托著下巴,眨了眨眼睛。
“我能怎麽看,災後重建唄!”江知意認命地說,小吳究竟是怎麽走位的?
“小吳怎麽做到的…”白茗在心裏心疼他3秒,剩下的57秒留給她和知意。
某酒店貴賓套房
沈墨裹著鬆垮的浴袍從浴室裏出來,水滴從濕潤的發梢流下,滴在他若隱若現的肩膀上,身材略單薄,但卻是線條分明,鎖骨精致,連女生看了都自愧不如。
琥珀色的香檳影印出黑白相間的琴鍵,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彈奏著樂曲,沈墨有些愜意地閉上了眼睛,沉淪其中。
叩叩—
彈奏的過程被人打斷,沈墨睜開眼睛,似乎有些不悅,端著酒杯徐徐行至門口。
“這麽晚了,你不應該來找我。”悠閑地靠在門框上,語氣冷冷的,像是一隻慵懶而高貴的貓。
來人低下頭,恭敬地呈上一份資料:“少爺,打擾了。”
沈墨接過,並未細看,隨意地扔在一旁。
本應該是自己的人送來,中途卻換了人,開口就叫“少爺”,讓他想避開都難。
“他來了?”
“等候多時。”
“帶路吧,不去見見,就不止我一個人睡不著了。”沈墨晦暗不明地笑了笑,明明是繾綣而溫柔的笑容,卻無端地讓人感覺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個男人的心就像是一片望不到頭的冰川,而他現在所露出來的不過隻是冰山一角,卻足以讓人防備不及,陰溝裏翻船。
沈澤並沒有在多遠的地方等他,而是選了酒店的咖啡廳。
“這麽晚了,興致不錯。”沈墨不鹹不淡地說,自覺地在男人對麵坐下。
“你還要玩多久?”沈澤沉著臉,開門見山地問,麵前的咖啡已經涼了,說明他等了不久。
聞言,沈墨連虛假無心的笑容都不肯流露,同樣是板著臉回來:“十八歲之後,我從來就沒玩過。”
明明是父子倆,卻硬生生地營造出了一種債主討債未果的氣氛,保鏢們察覺到不妙,都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想追求什麽藝術,到那些東西和沈家的家業比起來,就是歪門邪道,不務正業!”沈澤一拍桌子,沈墨倒是淡定地坐著,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那你就當我不務正業好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什麽才是可以理喻的?沈家世代從商沒錯,但我偏不!”
“我們回到北城本就頂著巨大的壓力,現在我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你再不收心,百年基業都怕都要蕩然無存!”
“是嗎?我看您的身體好著呢!”
“沈墨!”
無論沈澤再怎麽暴跳如雷,沈墨都像是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樣,讓沈澤更是火上澆油。
“過完年之後,你如果再不回來,沈家的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隨你,反正我拿這麽多錢也沒用。”沈墨聳聳肩,無所謂地說,直接把沈澤氣走了。
助理徐睿試探著上前賠笑:“沈少,咱們怎麽做?”
沈墨隨手攪拌了一下咖啡,轉而整理衣服起身:“回去睡覺。”
徐睿汗顏,沈少的心態也著實樂觀了點,把先生氣得夠嗆,現在還睡得著。
“沈少,要不要我安排人去賠禮道歉?”
“道歉?道什麽歉?徐睿,你跟著我多久了?”
“五…五年!”徐睿扳著手指頭數著。
“整整五年,你還不知道他是什麽脾氣?要是賠禮道歉有用,我也不至於有家不能回,要在這裏將就了。”
沈墨回到房間,習慣性地洗了手,從桌上拿起資料袋打開。
白茗的一寸照映入眼簾,沈墨勾唇輕笑:“還真不怎麽上鏡。”
再往下看時,關於白茗的資料隻有短短一句話:華康醫院神經科主治醫師。
若不是那天徐睿安排出錯,他也不會在這個笨女人的魔爪之下慘遭摧殘!
“就算你是個地瓜我也要把你挖出來。”沈墨不服輸地說,轉而把資料撕成碎片。
此時,白茗在床上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暗暗道:“誰在罵我?!”
江知意突然站在門口,哀怨地說:“東西都收拾好了,可是冰箱裏少了一盤菜…”
“我困死了!先睡了!”白茗左耳進右耳出,懶懶的縮進被窩裏。
江知意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間,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冰箱裏的菜不見了…沒道理啊!
此時,陸亦白坐在沙發上,不解地望著某個正在廚房裏忙碌男人,悠悠出聲:“你這是做什麽?投我以青菜,報之以肉湯?”
顧西洲瞥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麽:“你怎麽還沒走?”
聞言,陸亦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語無倫次:“你你你…我…”
“嗯?”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陸亦白憤憤念叨著,絲毫沒有要走的自覺,心疼地抱住玉樹臨風的自己躲進了客房:“就不走!”
顧西洲靠在門框上,無可奈何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