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為父做不到啊
“我路過。”沈墨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口回答一句。
白茗驚魂未定,還在回想著剛才發生了什麽。
“誒!有紙麽?”
“有。”
沈墨接過紙巾,把雙手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甚至連指縫也不放過。
白茗在一旁看著,不禁咋舌,這男人也太精致了點…
“我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什麽?”沈墨動作一滯,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至於嗎?我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嗎?你就…”
“我隻是單純地出手搭救而已,哪有你這樣對救命恩人反咬一口的?”
“我讓你碰回來!”白茗說著,趁他不備就抓起他的手拉下了自己的發箍。
“喂!你別碰我!”沈墨急忙收回手,但為時已晚。
“好了,這下我們兩清了。”
“你…你!”沈墨盯著手上的發箍,氣得說不出話,隻好不痛不癢地說一句:“你不知羞恥!”
“好了,我就大發慈悲再給你一張紙,以後別纏著我不放了。”
沈墨鐵青著臉把紙奪過,用了很大的力氣,把手背都擦拭得通紅。
“誰纏著你了?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還有…”沈墨越說越嫌棄:“你八百年沒洗過頭了吧?”?!
這死男人說什麽?!
“本小姐天天洗頭,用不著你操心!”白茗一番話說完,沈墨換上一副“鬼才相信你”的表情默默走遠了。
白茗咬牙:“臭男人!大豬蹄子!”
……
“大小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電話也不接!”江知意氣喘籲籲地找到白茗,兩人一同走路回家。
“沒事,下班的時候見了一個病人,耽誤了一段時間。”白茗解釋道,對剛才的事情閉口不談,因為她已經在心裏認定了這就是沈墨自編自導的一出戲,既然陪他把戲唱完了,那就沒有再來一次的道理。
“家裏沒菜了,我們在外麵將就一下好了。”江知意說著,引她到了一個小餐館裏,點了幾個家常菜。
“唉!哥哥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白茗黯然神傷,端起茶杯凝視著。
“別急,慢慢找,隻要活著,總會有消息的。”
“話糙理不糙!”白茗讚許地點點頭。
“對了,那些人為什麽要把我帶走?”
“這個嘛…我…我也不太清楚,這些事情一向都是哥哥和白琰在負責。”
“那就是白琰在作怪?”
“整個白家壞心思最多的就是他,除了他,我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既然白蘇哥哥找不到我們,那也就說明白琰的人暫時也沒有我們的消息。”
“嗯,也隻能這麽想了。”
洗手間
白茗正十分投入地洗手,不知怎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那個男人在她麵前擦手的樣子。
“小王八蛋!別讓我再遇上你,不然我就…”
“就怎樣?”一聲輕侃從身後傳來,麵前的鏡子上浮現出沈墨的身影。
白茗故作鎮定,嘴硬地說:“把你頭發擰下來!”
“勇氣可嘉。”沈墨勾唇笑笑,在他看來,白茗對他的威脅度無限接近於零,繼續說道:“你是動物園混進醫院的奸細吧?”
“嗬嗬…”白茗皮笑肉不笑,嘴上不饒人:“我要是動物園裏混進來的奸細,那你頂多就是一隻還未進化完全猩猩。”
沈墨一時無語,強忍著怒氣陰測測地笑了笑,散發出危險的意味。
白茗不怕死地往他跟前湊,輕聲說道:“我在哪你在哪,還說不是故意跟著我?就算本小姐青春活潑,魅力無限,你也不該走上這麽變態的路子,來做我的腦殘粉啊!”
“不知羞恥!”
“換來換去就這幾個字?要不我教你幾句?”
不嘮嗑上幾句,還真不知道你姑奶奶的嘴是鐵打的!
“自作多情!不知羞恥!”沈墨沉聲道,白皙的臉上又染上了一抹緋紅,咬牙切齒,顯然是被白茗氣得不輕。
“……”白茗強忍著笑,說:“這就沒了?”
“哼!”沈墨冷哼一聲,甩甩衣袖走人了。
白茗在他身後揮了揮滿是泡沫的爪子,賊兮兮地說:“記得細嚼慢咽,免得一口飯能噎死你!”
……
沈墨沉著臉回到包間裏,好友程昱放下碗筷,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
兩人再怎麽看也與這樣的地方格格不入,沈墨站在門口,不肯坐下。
“不是說好給我接風洗塵嗎?怎麽偏偏選了這種地方。”
“恐怕你不是嫌地方不對吧!”程昱話裏有話,轉身打開了窗戶。
沈墨漆黑的眸子愈發深邃,目光依舊是溫潤多餘冷漠,哪怕他現在心裏窩著火。
“顧家大少顧西洲三年前莫名其妙地來了北城,你就不好奇是為什麽?”程昱雙手插兜,看著窗外的雪景。
“我有什麽好奇的,顧家和沈家兩不相幹,我也管不了這麽寬。”
“沈家和顧家不相幹,但是沈家和白家可是世交,白家卷進其中,沈家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程昱意味深長地開口,說得晦暗不明。
“你是說顧家和白家之間結了梁子?”沈墨問道,他常年獨居國外,不理商務,對這些事情也隻是略知一二:“什麽時候的事?”
“恐怕是那孩子出生之前,或許更早。”
“怎麽說?”
“我也隻是略知皮毛,若要想知道真相,那就隻能徹查當年川野和顧家老頭子之間的那檔子事,但是現在死無對證,也無從查起了。”
“世仇?”
“可以這麽理解。”
“那是他們的事,我不管。”沈墨語氣平平地說,垂在衣袖裏的手已經暗暗緊握成拳。
“你來安城的消息顧西洲早已知曉了,我的沈藝術家,你隻想彈彈鋼琴,做個局外人恐怕是難了。”
“我想做便做,誰也由不得我。”
“還是這個倔脾氣,沈伯伯估計又要被你氣進醫院。”程昱歎了口氣,沒心沒肺地翻著舊帳。
“我們今天來這裏做什麽?”沈墨還是不解,難不成程昱帶他來蹲點?打聽消息?
這人難得專業了一次!
程昱卻是好笑地看了他一下,覺得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來這裏當然是吃飯的。”
“真是吃飯?”沈墨有些接受無能。
“對啊,不然呢?”
“北城這麽多餐廳怎麽就偏偏選了這家!”沈墨氣的暴走,直接推門而出。
“好吃啊!誒,等等我!”
……
顧西洲結束了工作走出書房,目光搜尋著某個小家夥,隻見他正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上。
“餓了?想吃什麽?”
“爸爸…”成執眼神無辜,目光熠熠地看著他:“隻要是江阿姨做的,我都吃。”
兒啊,你這可就為難你的老父親了…為父做不到啊!
“這麽喜歡她?”
“喜歡。”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喜歡。”
成執是這樣,他又何嚐不是呢…
“亦白叔叔馬上就過來了,你和他好好待在家裏,我出去一會。”
“爸爸要去江阿姨家嗎?”成執一語道破。
“是。”
“那要不要給江阿姨提前說一聲?”
“說什麽?”顧西洲感覺有一點跟不上兒子的腦回路,或許這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就說你要去她家偷東西,讓她提前知道比較好。”
“……”顧西洲一時語塞,大腦飛快地分析著成執這番話,循循解釋:“這不是偷,我隻是…隻是去…借!”
“真的嗎?”
“是!”顧西洲回答,良心有點隱隱作痛。
他借她一盤菜,再還她一盤,隻要速度夠快,知意就追不上他…
陸亦白在顧西洲的威逼利誘之下匆匆趕到,不由得感慨一句:年輕多金的顧家繼承人要什麽沒有,潛進自己媳婦的家裏就隻為了偷一盤菜?
顧西洲早已有了準備,從口袋裏掏出鑰匙,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房門。
屋裏靜悄悄的,連一盞燈都沒開,繞過門口來到客廳,一個人突然從陽台翻進來,手裏拿著手電筒,一束光衝破了黑暗。
一時間,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