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有親人,那就算家事
“既然招惹上顧西洲,哪是這麽容易解決的。”
“我也知道啊!”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頭大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咯!”
“也隻能這樣了…”江知意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去招惹恒遠了。
麵對家裏已經揭不開鍋的現實,江知意還是決定去趟超市,不然她和白茗今晚必成餓殍!
還好,方易已經走了。
如同敵軍撤離戰場一般,江知意鬆了口氣,悠哉悠哉地往樓下走去。
樓梯的轉角處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江知意看著腳下,華麗地撞了上去。
臥槽…痛啊!
前麵是站著一塊鋼板嗎?!
樓道不寬,這人往這裏一站,幾乎是無路可走。
江知意心中那少有的正義感一下爆棚,吃痛地揉著額頭,義憤填膺地說:“你站在這裏,我…”
“你有意見?”男人轉身,露出那張對她來說陌生卻又算得上熟悉的臉。
江知意動作一滯,下意識地退後幾步:“沒有,您請便,站哪都行!”
說完,便準備拔腿就跑。
顧西洲伸手拉住她的衣領,江知意突然感到後背漏了一陣風進去。
將她的身子扳正,顧西洲勾唇,腹黑地笑了笑:“撞了我就想跑,恐怕沒這麽容易。”
“你不也沒事嗎?我給你道歉,好不好?”江知意覺得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人生中少有的劫數,看來顧西洲不玩脫她的半條老命是不肯罷休了!
可天知道居然能在這裏碰見他,果然是孽緣!
“我疼。”
“誰讓您這麽高大一人杵在路中間!”
“那也不見得我往你身上撞,倒是某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那是不小心。”
“笨死了!”
顧西洲望著她額頭上被揉出的一片緋紅,心中悸動一下,下意識地抬起手。
江知意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
顧西洲對上她疑惑而又夾雜著恐懼的目光,最後,將手繞了一圈,在自己頭發上抹了一把。
“……”
這男人是有病病?!
霸道總裁,在線作妖?!
“那個…頭發不錯,我能走了嗎?”江知意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家門。
顧西洲不自然地挪了挪目光,輕咳一聲,耳根微微泛紅:“你要去哪?”
“不勞您費心了!雖然自己反應慢了些,但也絕對不傻啊!
顧西洲低頭,看了看她手上拿著的環保袋。
“你要去超市?”
江知意沉默不語,別扭地站在一旁,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承認了。
“正巧,我也要去。”顧西洲眼眸深邃,江知意隻不過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立刻就覺得心裏那頭年老色衰的小鹿又回到了讓人輕而易舉就臉紅耳熱的青春期。
見她始終愣著不說話,顧西洲往前走了幾步,驟然縮短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江知意嗅到了他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猛地回過神來:“啊?幹什麽?”
這距離…似乎也太近了吧?!
這這這…成何體統!
莫名覺得腳底發熱,江知意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可她退一步,顧西洲就跟著逼近,兩人就這麽在逼仄的樓梯間裏摩擦出火花。
“一起?”
“不用了,不熟。”
“你再說一遍試試?”
“不是很熟。”
“走。”顧西洲一聲令下,從來都沒有人敢違背他的話。
不過眼前某人除外…
“不去!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江知意的內心深處劇烈地掙紮著,雖然眼前這個流氓是長得很好看,可是他還是個流氓啊!
“你想喊誰?我幫你!”顧西洲一手撐在她耳邊,暗含威脅地笑笑,強大的氣場瞬間將她籠罩。
“嗬嗬嗬…”江知意瞬間變慫,幹笑兩聲,笑得勉強:“不必勞煩你了,我有腳,自己走。”
“都是鄰居,應…該…的!”顧西洲輕飄飄地吐出這句話,讓江知意瞬間毛骨悚然。
“你是我哪門子鄰居?!”
“我住你樓上。”顧西洲淡定地回答。
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
“什麽時候?”
“剛才。”顧西洲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在她麵前晃晃,一副“我有錢我任性”的表情,讓江知意行走在炸毛的邊緣。
江知意臉上僵硬的笑容漸漸消失,正好聽見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響。
“知意?!”白茗匆匆忙忙地跑出來,在看見她時,略微意外。
然後,逐漸和顧西洲似笑非笑的目光相對視時,白茗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默默地走到江知意身旁,塞了一把鑰匙給她:“你鑰匙忘帶了,我…我回去了!”
說完,像是見了鬼一般避之不及,一溜煙地跑回屋裏,關門上鎖,動作毫不含糊。
江知意此刻的心情那是能用一個“臥槽”來形容,倒是顧西洲像是奸計得逞了一樣,暗含威脅地說:“好心送你一程,順便也商量商量那事怎麽解決。”
“什麽事?”
顧西洲沒有說話,一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
江知意嚇得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想起來了麽?嗯?”
“想…想起來了!”
“很好,走吧。”
“噢…”江知意不情不願地走在前麵,欲哭無淚。
作孽啊!
顧西洲雙手插兜,隨意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目光裏多了幾分眷戀,喃喃道:“我們好久都沒去過了…”
“什麽?”
“沒什麽,臉疼。”顧西洲垂眸,輕而易舉地就裝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
如果能重來,她還敢!
江知意僵硬地把自己塞進了顧西洲的車裏,乖乖地坐著,不敢亂動。
倒是顧西洲,似乎是很自來熟地和她聊起了天。
“你手上的傷怎麽弄的?”
“嗯?”江知意不知所雲,而後才後知後覺地回答:“打架的時候技不如人而已。”
顧西洲一聽,差點把油門當刹車踩,方向盤飛快地轉動幾下,江知意不知他為何突然有這麽大的反應。
“看不出來,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顧西洲笑得很別扭,不經意地往她手上一瞟。
他慣著寵著在乎著的人,竟然有人敢傷了她!
“小傷而已。”
“這哪是小傷,這麽嚴重的後遺症恐怕是落下病根了,你是傻的嗎?好端端的和別人打什麽!打不過難道就不知道跑嗎?!”顧西洲一連串地說完,才稍稍意識道自己似乎失言了。
江知意偷瞄了他一眼,氣勢瞬間弱了下去:“這是我的事,你…這麽激動幹嘛?”
顧西洲輕咳一聲,調高了車內的暖氣,語氣卻是冷冷的:“沒見過這麽笨的人而已。”
這一刻,竟然有些生氣…可他本不應該氣她的。
“為什麽來北城?”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來了。”江知意想了想,十分認真地回答。
這男人雖然流氓了點,不講道理了點,但他正兒八經說話的時候卻很合她的胃口。
“你倒是誠實。”顧西洲說完,輕笑一聲。
江知意的防備心近乎擺設,顧西洲不著痕跡地套了幾句話之後,她就自然而然地卸下了些許防備。
“其實還是為了找人…”低頭把玩著項鏈上的鑰匙,江知意抿了抿幹澀的嘴唇。
“找誰?”顧西洲的心裏突然竄起一股燎原之火,像是等著老師發成績單一般期待。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畢竟這也算是我的家事。”
“家事?你不是沒結婚嗎?!”顧西洲皮笑肉不笑,眯著眼睛發問。
“就算沒結婚也會有親人啊,有親人,那就算家事。”
“你倒是分得清楚。”顧西洲一語終止了話題,突然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致。
短短三年,該忘的不該忘的她都忘了,就連他,江知意也順便忘得幹幹淨淨。
恒遠旗下的商場近在咫尺,顧西洲把車開進車庫裏,兩人又在一陣沉默之中進入了電梯。
江知意對這一帶完全不熟悉,所以也隻好跟在顧西洲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