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這個榆木腦袋
顧西洲回頭看了一眼,雖然沒放手,但手上的力道減輕不少。
“你這人講不講理!我都說了不認識你!”
“不認識?”顧西洲瞳孔一縮,順便就把她按在了牆上,壓得她不能動彈,薄唇輕啟,不悅地說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江知意自認沒做過什麽虧心事,而且今天經曆的雷點也的確不少,但這男人一口咬定他們之間有一段孽緣,她能怎樣!
天啦嚕!誰允許他一言不合就強吻又壁咚的!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好的,剛才我想我們已經認識了…”江知意眨巴著眼睛說道,然而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顧西洲怔了怔,她在害怕?
興許是自己太心急了些…
“別裝了,你心裏若是還有一分在乎,就和我回去。”顧西洲鬆開手,略顯頹廢地往一旁走去。
明明很氣,但又真舍不得把她怎樣。
江知意後怕地理了理衣服,生怕一個不慎又觸他之怒。
這男人看起來無所不能的,沒想到也是個玻璃心…
“可能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麽誤會,但我確定已經肯定我們沒有見過,麵試就算了,剛才打了你…我很抱歉。”江知意一鼓作氣,說了這一番話,本以為自己態度真摯可以讓他就此打住,沒想到顧西洲手臂一揮,將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
江知意莫名覺得這會是她待會的下場,不由得抖了抖。
顧西洲的確也是氣得喘氣,沙啞著聲音低吼:“你是一定要氣死我才滿意?”
“我…”
“我你不要了,孩子你也不管了?”顧西洲控訴道,這語氣裏竟然還夾雜著一絲被拋棄的委屈。
“喂!我還沒結婚呢!你別亂說!”
“沒結婚?”顧西洲念叨著這幾個字,突然想起什麽,猛然問道:“你是不是失憶了?”
“就算我失憶了,我也敢確定失憶前沒結過婚!”江知意解釋得口幹,眼下快速離開才是妙計!
“真失憶了…”顧西洲的目光突然黯淡下來,難怪…也難怪…
再回過神時,江知意早就已經推開門溜了,方易立刻進門,驚訝地說:“顧總,少夫人就這麽走了?!”
江知意能活著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讓方易驚掉下巴,而現在又表情嚴肅地離開了,難不成兩人吵起來了?可是顧總怎麽也不攔著點?
顧西洲抬頭,紅著眼睛,沉聲說道:“不準去追!”
“是!”方易連連點頭,這也不無道理,萬一把人給嚇跑了怎麽辦?!
“讓陸亦白盡快過來。”顧西洲起身,重心不穩。
如同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或許是因為那次沉船…該死!剛才怎麽忘了問這事!
“顧總,那少夫人那裏?”
“查出她住的地方,不要給任何人走露風聲。”顧西洲冷靜地吩咐,這三年的謎團太多,如今才隻是個開始。
況且,知意安然無恙地回來,白蘇去哪了?
……
江知意不知自己是怎麽回到公寓的,白茗正在廚房裏煲粥,一股糊味傳來,江知意顧不上換鞋,直接衝到廚房挽救白茗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才離開多久,您就準備燒廚房了?!”江知意後怕地說,白茗乖乖地退到一旁,倒吸一口冷氣。
“怎麽不說話?煤氣吸多了?”
江知意話音剛落,白茗便猛地抱住她,感動得一塌糊塗:“知意,在我有生之年裏還能看見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江知意想也不想就給了她一個爆栗,挽起袖子憤憤地說:“還好,差點就回不來了!”
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吻的感覺真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誒!你說,如果我去法院告他非禮,我們能得多少錢?”江知意神秘兮兮地問道,完美地解釋什麽叫不打自招。
“你們?難道…”白茗差點驚叫出聲,被江知意適時捂住嘴巴:“閉…閉嘴!”
白茗遲疑地作出一個“ok”的手勢,江知意這才試探著放手。
“好好想想吧,我們是跑路還是怎麽樣?反正此地不宜久留。”江知意無可奈何地坐下,表情凝重。
白茗仔細思索了半天,認真地回答:“如果我們去法院告他,依照顧西洲這麽精明的商人本性,說不定還能倒訛我們一筆錢!”
“姐妹醒醒!這個月的房租都還是問題,我們怎麽拿錢消災?”
“那就隻能以身相許了…”白茗悠悠地說道,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不行不行不行!”江知意嚇得一抖,這不是等於把自己往狼窩裏送嗎?!
“那麽就隻能跑路了!”白茗得逞地一笑,在沒有聯係上哥哥之前,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走,現在就走!”江知意掏出自己的老底湊足房租,手忙腳亂地拉開門,正好對上一道笑吟吟的目光:“少…江小姐,外麵的世界過於凶險,還是待在家裏比較好。”
江知意看著門外這陣仗,頓時傻眼了。
這一行烏壓壓的保鏢是怎麽回事?!
“我…出門…倒個垃圾!”江知意僵硬地轉身,方易朝著她的背影微微頷首。
門“啪”地一聲被關上,江知意嚇得腿軟:“完了完了,他們找上門來了!”
“不至於吧,怎麽看也像是顧西洲占了便宜,怎麽還惡人先告狀了?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白茗故意說出來嚇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
“不…我給了他一巴掌…”
“噗!”白茗漲紅了臉:“你說什麽?!”
“我說…”
“別說了,走不了了!”白茗無力回天地說。
說起顧西洲,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除了江知意這個奇葩,還從來沒聽說過誰敢動他!
“我敬你是條漢子!”
“別說風涼話了!現在人就堵在門外,我們怎麽辦啊?!”
“你先去房間裏避避,我去看看。”白茗難得自告奮勇一次,江知意如今也算得上是火石落在了腳背上,能躲則躲了。
白茗稍稍穩定了情緒,一鼓作氣地把門打開,方易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來。
“有屁快放。”白茗靠在門框上,故作鎮定地瞥了他一眼。
方易淡定地扶了扶鏡框,嫌棄地說:“果然是你?”
“你說話就好好說,這副模樣是個什麽意思?!”
“把我們少夫人拐走了,你還有優越感了?”
“方特助,注意你的措辭!這不叫拐,這叫醫者仁心!”
“蛇蠍心腸還差不多!”方易淡淡吐槽。
“算了,跟你這個榆木腦袋也說不清楚。”
什麽?!榆木腦袋?他方易可是根正苗紅的高材生,這丫頭居然說他是榆木腦袋?!
“放人,難道你還想霸占著我們少夫人不成?”
方易似乎天生就不是凶人的料,連生氣都感覺是奶聲奶氣的,比起顧西洲用目光殺人的本領,簡直差得不是一點。
對於白茗來說,基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扶著腰往前一蹭,白茗氣勢洶洶地看著他:“不放!你能把我怎樣?”
“你!”方易指著她,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白茗見他耳根子發紅,明顯是急了,於是也隻好暫時回歸女孩子的本性,擺擺手說道:“咳咳,好了,倒也不是我占著人不放,主要是情況特殊,恕難從命啦!”
說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順手關了門…
“簡直…”方易氣得發抖,一時找不到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末了,隻好憤憤地說一句:“不可理喻!”
“方特助,那我們還需要守著嗎?”
“沒有顧總的命令,當然要守著!”方易舉起手,緊握成拳,欲要砸在門上,但又堪堪停下,別扭地說了一句:“這哪是女生!”
“要不我們還是直接把少夫人帶走吧!”
“放屁!你這個榆木腦袋!”
短短幾分鍾,江知意已經在房間裏收拾好了行李,等著白茗凱旋。
哪知白茗倒像是沒事人一樣,也不吵著要走了,而是一本正經地坐下,緩緩說道:“知意,我覺得我們的計劃有變…”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