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一輩子不原諒你
“你出去吧。”
“我…”
“怎麽?”顧西洲抬頭,剛才沒怎麽注意她的衣服,現在突然發現她身上這件衣服知意也有一件:“出去,還有,下次別穿這件衣服了。”
簡凝知道自己是戳到他的痛處了,拳頭暗中捏緊又緩緩鬆開,咬咬牙,帶著一絲不甘:“不過是一件衣服,何必在意。”
“和你的氣質不搭。”
“如此,那換了便是。”簡凝垂眸,嘴角泛起苦澀一笑:“我出去了。”
顧西洲沒再搭話,隻是略略點頭。
兩天後,阿瑞斯竟意外地回來了。
“我沒叫你回來。”
“我跟丟了。”阿瑞斯憤憤地說,表情隱忍。
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失手。
丟人!
“噢?”顧西洲輕聲開口:“怎麽個丟法?”
阿瑞斯深吸一口氣,像是被人扯掉遮羞布一般,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一夜之間就搬空了,我沒防備,著了滄眼的道。”
阿瑞斯越想越氣,恨不得把滄眼拖出來一頓暴揍!
這小子竟然敢背地裏下狠手,她的後頸現在都在隱隱作痛。
“沒防備?”顧西洲輕飄飄地重複一遍,聲音幽冷:“這可是大忌…”
“我下次會注意。”
“這次被他擺了一道,難保下次不會。”顧西洲的目光注視著她,飽含深意。
“一定不會!”阿瑞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這次和滄眼算是結下梁子了!
“那就好。”
“我現在怎麽做。”
“你去休養幾天,容我再想想。”
“你是貴人多忘事,想得起我嗎?”阿瑞斯漫不經心地一說,惹得顧西洲眼裏的情愫多了幾分。
“行,我走。”
顧西洲這幾天就像是不定時的炸藥桶,阿瑞斯再有能耐也不敢點炸藥玩!
不過,要是讓她逮著滄眼這小王八蛋,一定打到他求爺爺告奶奶!
可是阿瑞斯沒想到的是,滄眼難道不受紅葉香影響了?半夜三更的,居然還有力氣來敲暈她?
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顧西洲望著她,像是在無聲地催促她離開。
阿瑞斯掛上標誌性的笑容,朝他眨了眨眼睛,快步離去。
眼下趙承允不知所蹤,知意又生死未卜,顧西洲把頭埋進手掌裏,閉上眼,思緒很亂。
方易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像鬼一樣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顧西洲心下一驚,差點沒出手揍他:“敲門!”
“顧總…我…敲了門啊!”方易一臉委屈地說,他與顧西洲約定俗成,敲門三聲便可進入。
“哦…沒聽見。”顧西洲揉揉眼睛,情緒不太好:“說!”
被他這麽莫名其妙的一頓凶,方易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顧總,雲少回來了,關於一些事情,他要親自見你。”
“我知道他要說什麽,你就給他說,我也打聽不到消息。”
雲辰逸的動作還真是快,趙承允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上門探消息來了,還真是把重明當成情報局了?!
“管家辭職有了一陣子了,你什麽時候也派人帶點東西去看看,他也算是顧家的老人了。”顧西洲還念叨著管家,突然辭職,顧西洲也沒多想什麽,隻當他是準備回家養老了。
“顧總,我們已經去過了,管家原來的房子已經賣掉了,現在也不知到了哪裏。”
“搬家了?”顧西洲略微驚訝,良久,緩緩道:“也罷,隨緣吧。”
一年後,白家
“你們幹什麽!不許進來!”白茗護著江知意,一臉驚恐的看著麵前這一幫穿著防護服的人。
屋子裏一片狼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如今二人已是舉步維艱的境地。
研究所的門沒關好,讓這群瘋子跑出來了!
白茗低咒一聲,威脅道:“你們膽敢亂來,哥哥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我們也是奉老板的命令把她帶回去研究,還請小姐行個方便?”那人咄咄逼人地說,慢慢朝她們靠近。
“我呸!哪有用活人做研究的道理,父親大人還真是糊塗。”
“白蘇現在都沒回來,應該是被那老頭控製住了。”江知意在白茗耳畔低聲說道,這群人恐怕也是鑽了這樣的空子。
“管他這麽多,我絕不能讓他們把你帶走!不然我哥回來能把我做成標本!”白茗的鬥誌在頃刻間爆發,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堅定地擋在江知意麵前。
“後麵有扇窗戶,我們可以從那裏走。”江知意小心地用餘光朝後麵打量著,有意無意地領導白茗往那邊靠近。
“樓層不高,摔不死。”江知意又補充了一句。
“走!”
“給我攔住!”為首的人看出了她們的意圖,猛然帶著人撲過來,趁白茗不備,一把抓住了江知意的手腕。
“放手!”白茗已經站在了窗外的平台上,攥著江知意的另一隻手。
此時,江知意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越過窗台,後麵的人不依不饒地拉住她,進退兩難。
“別想走!”那人凶狠地吼了一句,毫不憐惜地折斷了她的手腕。
江知意吃痛,索性咬咬牙,把手抽出來。
好巧不巧傷到了右手,此時的手腕已經彎曲出了一個誇張的弧度,光是看著就已經痛出了一聲冷汗。
“知意,你的手!”
“我沒事,下去再說!”江知意倒吸一口冷氣,冷汗直流,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拉著白茗跳進樓下的河道裏。
“啊—”尖銳的聲音劃破潮濕陰冷的空氣。
浸入冰水之中,刺骨的冷意傳來,兩人迅速順流而下,也不知能漂到何處。
“不好,她們跳進河裏了,快去稟報老板!”
這條河本就凶險異常,此刻又正值冬季,貿然跳下,多半是凶多吉少,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所以他們縱然複命心切,也不敢去追。
“你說她們跳河了?”茶香嫋嫋的小舍裏,白啟天震怒,精致的茶杯在他手中四分五裂。
白蘇在他身後的暗室裏聽得一清二楚,立刻拖著腳鐐手銬赴至窗台:“放我出去!”
“不孝子!你是要氣死我才滿意!”
“白茗也是您的孩子,難道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送死?”
“那也是她們咎由自取!”
“放我出去!”白蘇猶如被困於籠中的猛獸,猩紅著眼睛吼道。
他絕不能讓她們有事!
“好好的實驗,可惜了。”白啟天遺憾地搖搖頭,眼裏全是不甘的失望,半張臉都埋沒在昏暗的燈光之下,莫夢騰生出一股恐怖之感:“把他放出來。”
屬下聽令,解開了沉重的枷鎖。
“她們若有事,我一輩子不原諒你!”白蘇實在想不到用什麽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內心緊緊遵循著的規矩又不允許他對白啟天口出惡言。
“不原諒我的人多了,多你一個又如何。”白啟天冷冷地說,陰冷地笑了笑,未免讓人毛骨悚然。
“來人,給我找!”
白蘇好歹是未來的少主,自己手中自然也握著一批勢力,但距離事發已有一段時間,想要找到白茗和知意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他在安城把她們從水裏救出,沒想到這次還是栽在了水中。
“你這麽急,要去哪?”白琰像個沒事人一樣攔住他,身上的衣袍鬆垮,這麽冷的天,他像是感受不到冷意一般,隻穿了一件黑色的棉麻襯衫。
“讓開!”白蘇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此刻他手中若有一把刀,一定親手宰了白琰!
一黑一白的對峙,瞬間劍拔弩張。
“真不容易,有生之年裏還能見到你生這麽大的氣。”白琰不怕死地調侃,聲音裏夾雜著玩味,眼底卻有不明的情緒飛快劃過:“死了又如何,這裏本就是一個超脫生死的地方。”
“瘋子!”白蘇冷眼,被他氣得聲線發抖,漲紅了臉,不客氣地將他推開,匆匆離去。
白琰站在一旁,撫摸上被他觸碰過的肩胛,勾唇笑了笑。
“走吧。”
此時,顧西洲遠在北城,右眼皮重重地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