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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物歸原主

  沉船事故的熱度已經漸漸平息,也不再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點,就連關於顧家的種種猜測也隨之銷聲匿跡,無跡可尋。


  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堵住了悠悠眾口,人們照常各司其職,天氣越發寒冷,過冬的氣氛倒逐漸調動起來。


  江知意在一個陽光微醺的下午醒來,窗外的樹枝枯幹,即使隔著玻璃,也總覺得冷意襲人。


  江知意縮著身子,輕輕咳嗽幾聲,喉嚨幹澀。


  原來她是真的很冷…


  不過,這是哪?她怎麽會在這?還有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不容她細想,小腹傳來一陣鑽心的疼,像是被人拿刀捅了幾下,她低頭去看時,那上麵赫然印著一道刀疤。


  “你醒了?”白茗放下藥碗,急忙跑來坐在她身旁,好奇地看著她。


  “我…這是哪?”


  “這是我們暫時居住的地方,你身上有傷,哥哥讓我們休養幾天再走。”


  “哥哥?”


  “是啊,難道…你不記得了?”白茗愣了愣,情況似乎不太好。


  “我記不大清了。”江知意扶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又是誰?”


  “白蘇是我哥哥,我當然是他的妹妹白茗啦!”


  “噢,這樣啊。”江知意乖巧地點點頭,恍然大悟一般。


  “你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有點。”


  “那你等一下。”白茗熱情地起身,走向門外。


  江知意及時叫住她,輕輕地問了一句:“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茗小巧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差點被絆倒摔個狗啃泥,默默在心裏念叨一句:完了…


  “我還是把哥哥找回來吧!”白茗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小聲地說了一句。


  江知意看她急匆匆地離開,甚是不解,但全身無力,連抬腿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不多時,便看見白茗領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進來,江知意隻消一眼,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醒了?”男人聲音溫和,很是好聽,柔和的笑容掛在嘴角,江知意心中的防備頓時卸下了一半。


  “嗯…”江知意看著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哪不舒服?”


  “哪裏都不舒服。”江知意很實誠地回答。


  白蘇也不急,而是緩緩坐到她床邊,抬眼看著她:“你能記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到這裏嗎?”


  江知意不假思索片刻,隨後搖了搖頭。


  白蘇頓悟,白茗則是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耳語:“哥,你的催眠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


  這樣的情況,很明顯是走火入魔了啊!


  “不關催眠的事。”白蘇篤定地回答:“應該是在那次船難中受的傷,失憶了。”


  “失憶?!那顧西洲不得弄死我們!”白茗咽了咽口水,終於知道了怕字怎麽寫:“那你快想想辦法呀!”


  “我又不是她的大腦,我怎麽想辦法?”


  “完了…等著被顧西洲追殺吧。”白茗無力回天地說。


  “現在也差不多了。”白蘇淡然回答。


  兩人重新回到江知意身旁,江知意好奇地看著這兄妹二人,良久,才緩緩開口:“我餓了。”


  “我也是。”白茗附和一句,二者不約而同地看向白蘇。


  “先吃點東西,有什麽事情待會再說。”


  江知意喝著粥,目光澄澈單純。


  白茗偷偷地看了她幾眼,隨後又惋惜地搖了搖頭。


  白蘇見狀,立刻往她嘴裏塞了一個饅頭:“多吃東西,少說話。”


  “唔…”


  “那個,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江知意輕輕地出聲,能夠和兩個陌生人在一起用餐,自己的心理素質也是十分強大了。


  “我是白蘇,她是白茗。”


  “我叫…江知意?”


  “是。”


  “那我和你們什麽關係?”


  “你的父親,是我的義父。”


  “噢…哥哥呀!那我為什麽會弄成這幅模樣?”


  “生病了,做了一個小手術。”


  “哥…”白茗瞪大眼睛看著他。


  “閉嘴,吃飯。”


  “我生病了?”江知意努力搜尋著自己缺失的記憶。


  “闌尾炎,小事。”白蘇心中還是有一絲罪惡感的,尤其是在觸及到她澄澈無害的目光時。


  所以他索性就低著頭,裝作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我怎麽會失憶?”


  “可能隻是一次意外,慢慢來,會想起來。”


  “噢…”


  ……


  “哥,你幹嘛又騙人家?”白茗義憤填膺地把白蘇堵在房間裏。


  白蘇收拾完東西,無奈地回答:“我隻是不想讓她再回想起那些回憶而已。”


  “可是這樣對她不公平!”


  “公不公平也罷,她應該開始一段新生活了,而是不繼續回去遭受水深火熱的煎熬。”


  “顧西洲很愛她…”白茗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卻看得出來顧西洲對待江知意是真心實意的。


  “你能保證顧西洲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白蘇問了一句,隨後歎歎氣,沉聲回答:“安城不安全,況且,她回不回去,等她的記憶恢複再說。”


  “可是…”


  “別可是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白蘇認真起來也是絕不含糊,不忘囑托一聲:“不許給她說。”


  “知道了!”白茗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一聲,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她一哆嗦。


  “你們在說什麽?”江知意站在她身後好奇地問。


  “你…你怎麽也來了呀!真巧,哈哈!”白茗幹笑兩聲,默默地縱到一旁,刷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事瞞著江知意,白茗總覺得良心不安,隱隱作痛。


  白蘇倒是麵不改色地說:“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去休息吧。”


  “我隻是躺累了出來走走,而且,我很想知道以前的記憶…”


  “不必太過在意,慢慢來。”白蘇微微一下,將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江知意微微側首,抿了抿嘴唇,緩緩道:“好。”


  “這把鑰匙也該物歸原主了,切記妥善保管。”白蘇拿出一條項鏈戴在她脖子上,那枚鑰匙不過指甲蓋一般大小,倒像是一枚真正的吊墜。


  “這是?”


  “義父所留遺物,至於究竟有何作用,我也不太清楚,但它對你應該很重要。”


  “知道了。”


  江知意撫摸著吊墜,第二天醒來時已置身於私人飛機上,在雲層中穿梭而過。


  睡眼惺忪地摩挲著那枚鑰匙,心中莫名充斥上一股空虛感,她就這樣和白蘇前往異國他鄉,在她沒有恢複記憶的情況下。


  但她現在孑然一身,能試著去相信的人大概隻有他了。


  而且,她究竟忘了些什麽?!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白蘇在刻意隱瞞。


  江知意抬頭看過去,白蘇也正好側首看了她一眼。


  江知意愣了愣,報之一笑。


  她或許不明白這次旅程的意義,會給她的人生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知意睜開眼時才突然驚覺他們已經到站了,此時正坐在車裏,應該是要去目的地了。


  “醒了?”白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江知意這才發現自己靠著的不是枕頭,而是他的肩膀。


  不好意思地坐起來,目光不敢去看他:“抱歉,我又睡著了,給你添麻煩了。”


  奇了怪了,她睡覺的時間還真是…一言難盡,每次都卡在這種關頭睡著,至於什麽時候上了車她都不知道。


  “沒事。”白蘇理了理衣領,一股淡淡的香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不仔細聞,還真不容易察覺。


  “這味道真好聞。”江知意隨口誇讚一句:“你也有用香水的癖好?”


  “我不用香水,隻是衣服上的味道罷了。”


  “洗衣液?什麽時候也借我用用?”


  白蘇笑而不語,打開了“換氣”開關。


  不多時,汽車緩緩地停靠下來,白蘇朝身旁看去,隻見江知意再次睡熟了。


  白茗突然從後座探出頭,挪揄一聲:“你那玩意兒還真是不要錢啊?”


  “別鬧。”白蘇伸手捂住白茗的嘴:“下車,不準吵醒她。”


  “這不準那不準!”白茗撅撅嘴,趁白蘇炸毛之前消失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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