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讀書少,隻認得錢
“慕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簡凝尷尬地笑笑,退遠了幾步。
“說吧,知意在哪?”安然一口咬定了簡凝,這女人一肚子壞水,必然和她脫不了幹係。
“我也不知道知意在哪,她就這麽拋下孩子走了,我現在也很擔心她。”簡凝滿臉憂容,說著話時的語氣讓安然的心裏驟然騰起一陣火氣。
什麽叫拋下孩子走了?難道不是這個女人和顧西洲他媽一起策劃的嗎?現在竟然還能跑到她麵前來裝好人,這拙劣的演技未免用錯了地方!
“咱倆什麽關係啊!你還用在我麵前裝?”安然笑裏藏刀地說:“這都是那麽苦大仇深的關係了,簡小姐還是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嘴臉?”
簡凝聽完,登時便想發作,但被他倆圍著,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占不到上風的,隻好將惡心進行到底。
“我沒有!”
“快說知意在哪?我們沒這麽多耐心陪你演戲。”慕星河煩躁地挽起袖子,目光裏已是一片寒霜。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屈打成招!”簡凝委屈地說,莫名給二人安上了罪名。
慕星河怒極反笑,冷冷地說:“我有個原則是不打女人,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有一個女人逼我打破這個原則。”
打!這種人隻有打,和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兩人躍躍欲試,準備嚇嚇簡凝,沒想到時修瑾這個現世寶突然插了一腳進來,像母雞護崽一般把簡凝護在身後。
“慕星河,這裏不是你亂來的地方!”
“你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一塊打!”慕星河囂張地說,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你們這樣做和屈打成招有什麽區別!沒有證據就給凝兒定罪,恐怕有失偏頗吧!”時修瑾嘴角噙著冷笑,鐵了心要杠到底了。
“時修瑾,你丫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逼走知意對她來說有多大的好處?”慕星河隻覺得心累,時修瑾就是個腦殘粉!簡凝把他當成備胎不說,還要被當成炮灰。
“反正我相信她不會這麽做!對吧?凝兒?”
“嗬嗬,反正我們也相信她的人品,一定…會這麽做。”安然學著時修瑾的語氣說道,冷眼看著麵前兩人,指著簡凝說道:“若是找不到知意,你,就給我小心著點你那胸脯二兩肉。”
……
佐藤瞞天過海,把江知意帶回秘密實驗室,白茗早已在那裏等著他倆。
“現在全城戒嚴,而且她的身體這麽虛弱,我們根本就走不了!”白茗看了一眼江知意,擔憂地說。
“走不了也要走!待在安城,恐怕是夜長夢多。”
“不僅是顧西洲他們,還有簡家的人也在找我們。”白茗下意識地咬緊嘴唇。
都說最毒婦人心,簡凝這分明是過河拆橋,想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我就知道簡凝不是個好東西!”佐藤咬牙切齒地說,這已是他的認知裏唯一的一句罵人的話。
“怎麽走?哥,你想想辦法吧!”
“當初江知夏打算怎麽走,我們就怎麽走。”
“你的意思是走水路?”
“嗯,我會讓人在那邊接應我們,安全到達之後,顧西洲縱然有滔天的本領也找不到我們。”說完,佐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處於昏迷之中的江知意,她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但臉色卻蒼白得可怕。
佐藤緩緩撫上她冰冷的臉,心中像是有什麽情愫要噴湧而出,最終隻是小心翼翼地喃喃道:“我終於要帶你回家了。”
“她的身體,真的能撐過去嗎?”白茗聽說了江知意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可以,她一定可以!”佐藤握緊她的手,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那我去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就走。”
簡凝早就得知他們會乘船離開安城,正好應了她的計劃,管他佐藤是誰,都和江知意一起消失吧!
……
方易沒想到顧西洲會離開醫院到公司來,顧西洲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現在呢?有消息了嗎?”顧西洲有氣無力地問,語氣淡淡的。
方易抬了抬眼鏡,搖搖頭:“沒有。”
話音剛落,一個玻璃杯便落在地上應聲而碎,煞是刺耳。
“佐藤!”顧西洲怒喝一聲,將桌上的物品一掃而下,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狼籍。
“你剛才去哪了?”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顧西洲開口問他。
“我…有人將我鉗製住了,應該也是佐藤的人。”方易猜測道,畢竟也隻有佐藤才有這樣的動機。
“我不會放過他!”顧西洲已經徹底走向暴怒邊緣,佐藤和昇陽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叫阿瑞斯回來,還有,醫院的事不準走漏風聲!”
“是!”
顧西洲頭腦發昏,渾渾噩噩地站在落地窗前,一拳砸了上午,玻璃頃刻間變成碎片,他的手上紮進了玻璃片,血肉模糊。
而這樣的痛和他心上的痛比起來,不及萬分!
高樓之上,薄涼的風從缺口吹進,方易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差點沒被嚇瘋。
急忙跑過去把顧西洲拽了回來:“顧總,少夫人若是在這裏,您這麽做,她會心痛的!”
“連你也覺得她不會回來了,是嗎?”顧西洲心中萬般苦澀,能說出口的不過幾分。
他不是為家族帶來榮譽的機器,不是循規蹈矩的繼承著,他不過也隻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他站的高度太高,以至於其他人都忘了他身後想守護的人…
“顧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算了,我先走了。”顧西洲從地上爬起來,兩眼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瑞斯收到了方易的消息,二話不說便準備啟程回歸。
滄眼難得見到她這麽著急的樣子,於是也收起了萬年冰山臉,學著她往日裏的語氣調侃道:“你也有火燒眉毛的時候?”
“姑奶奶有急事,懶得和你吵!”阿瑞斯沒好氣地說,一邊從滄眼那裏搜刮來裝備:“借來用用,下次還你。”
滄眼已經習慣了她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攔不住她,也嘴硬地說了一句:“你要是不完好無損地還給我,我一定請你吃槍子兒!”
“再說吧!等我回來,別說槍子兒,炸藥都請你吃!”阿瑞斯隨口回答道,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安城出事了?”
“算是吧!”阿瑞斯理了理頭發,倒也看不出她的情緒:“顧西洲把自己媳婦搞丟了。”
“……”滄眼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江知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不會是趙承允幹的吧?
“趙承允安排的?”
“不可能,論智商論膽識,他都不是能策劃這麽一出的人。”阿瑞斯立即否定,很快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忘了他是你的金主大人!”
“我讀書少,隻認得錢。”
“這個原則不錯!”阿瑞斯說完,身形敏捷地跳出窗外。
……
眼看著天快要黑了,還是不見江知意的消息傳來,安然身心俱疲,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將頭埋進了膝蓋裏。
慕星河一言不發地坐在她身邊。
“這丫頭心狠起來,還真不是吹的。”安然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故作輕鬆。
“她真的走了?”慕星河雙眼無神,仍然沒能消化這個事實。
“要走怎麽也不給我說一聲,我好去送送她啊!”安然說著,眼角濕潤起來,心中一酸。
“佐藤想在安城憑空帶走一個人,哪有這麽容易!”
“我就說簡凝不是個好東西,先弄她一頓再說!”安然這暴脾氣說來就來,慕星河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她:“簡凝雖然和這事脫不了幹係,但她知道的肯定也很少。”
佐藤的城府有多深,他今天算是見識了!
“兩位,夜深了,還不走嗎?”簡凝看著他們落魄的模樣,心中暗自欣喜。
“你這個害人精都沒走,那我們就更不能走了。”安然不甘示弱地懟回去,簡凝的臉色果然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