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跟著我又沒糖吃
“飯錢是小事,可是這跳窗耍帥的代價可不小啊!看你這傷勢,短時間內是別想再用力了。”白茗大大咧咧地打量著他紅腫的手臂,像是在菜市場挑選豬肘子一般認真。
“嘖!要是我學醫的時候能有這麽好的手臂來解剖,做夢都要笑醒了。”
聞言,佐藤內心就是再強大也抵擋不住這莫名奇怪的願望。
他這是又被當成小白鼠了…
“你再繼續給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估計很快就能有了。”佐藤淡淡地說著,活動了一下手臂。
“什麽亂七八糟的藥啊!我也是為你好。”白茗戳了戳他的肩膀:“我不也是怕你英年早逝,香消玉殞嘛!”
玩笑開多了,佐藤也漸漸習慣了她這沒大沒小的樣子。
輕咳一聲,膚色略顯蒼白:“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行!那我以後少說大實話!”白茗並沒有在意,落落大方地舉起手發誓。
“和我來安城,說是精進醫術,結果嘴皮子功夫倒增長不少。”
佐藤眸光淡淡的,兩瓣薄唇一張一合,眉眼精致,睫毛濃密,長相略顯陰柔,讓白茗心裏的小怪獸呐喊著一句話:真想糟蹋他!
要不是佐藤命好,生來就是她哥哥,不然每天在白茗這個色膽包天的小怪獸麵前晃悠,分分鍾被下藥不可!
想到這裏,白茗不禁汗顏,明明是兄妹,怎麽顏值能差這麽多!
“誰讓父親大人老是管著我!這也管,那也管!巴不得造個籠子把我關起來,高興了還能讓我唱一曲聽聽!”白茗不情願地撅著嘴在他身邊坐下,晃悠著雙腿。
“白琰在那裏,也的確難為你了。”佐藤難得表示理解。
“可不是嘛!一天到晚頂著個臭臉,真想拿針來伺候他!”白茗咬牙切齒的說,下一秒便可憐兮兮地望著佐藤:“哥哥,救救孩子吧!”
“……”佐藤無奈地抿了抿嘴唇:“你又不小了。”
“反正在你麵前我永遠三歲!”
“除了智商接近之外。”某人默默補刀。
白茗本想來一段兄妹之間的催淚情感大戲,沒想到被這不解風情的直男哥哥硬生生地破壞了氣氛!
“反正,你的傷沒好之前,我是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監督你!”白茗挑明目的,像個泡泡糖一眼黏上了他,順便還塗了一層502強力膠。
“跟著我又沒糖吃。”佐藤繞著彎妥協了,對她,態度始終強硬不起來。
“我不吃糖,你別丟下我就成了!”白茗美滋滋地說,就知道哥哥不會硬生生地趕走她!
別墅
佐藤翻窗逃走之後,他也離開了那地方,但沒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家裏。
江知意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見他回來,溫和一笑:“回來了。”
“嗯。”顧西洲從短暫的發愣中醒過神來,點點頭。
江知意慢慢地走到他麵前接過外套,顧西洲的目光一直保持在她的身上。
陪她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書,兩人都沒怎麽說話,氣氛卻十分的融洽和諧。
一通電話打破了寧靜。
“說。”
“顧總,雲少想見您。”
“好,我馬上過來。”顧西洲說完,江知意已經起身為他拿外套,但愣了半天,依舊沒有動作。
“怎麽了?”
“我是在想,我把你的外套放在哪裏去了?”
顧西洲的眼神飛快地變了變,隨口說道:“衣架上。”
“噢!對!我忘了。”江知意恍然大悟一般。
而顧西洲卻意識到了不對勁,緩緩問道:“忘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
“最近記性不太好…”江知意抱歉地笑笑:“好了,你去吧!”
顧西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深奧難懂。
“去吧去吧!”江知意沒有察覺到他的一樣,笑盈盈地說道。
“那我走了?”
“嗯。”江知意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心中作祟的感覺終於明朗起來,像是一隻利爪扼住了顧西洲的咽喉,可怕的窒息感傳來。
鬼使神差地撥通了佐藤留下來的電話,淡淡地問:“是不是有後遺症?”
“你終於察覺到了。”佐藤聲線平平,似乎早在預料之中。
“怎麽治?!”顧西洲攥緊了手機,喉結上下滾動一下。
“藥石無醫。”
佐藤的語氣沒有起伏,輕飄飄的幾個字,猶如給江知意判下罪行一般,無法挽回。
“你撒謊!”顧西洲不敢相信,試圖揭開這層虛假的說辭:“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聞言,佐藤苦澀地勾起嘴角,目光飄忽不定,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我是醫生,不是神仙。”
“可是你知道的這麽多!”
“知道得多不代表我會得多,這是她先天就有的隱疾,我也無能為力。”
隻是沒想到,會發作得這麽早,倒是超出了他的預判。
“後果會怎樣?”
“她會漸漸地忘記自己的記憶,忘了自己是誰…我們是誰。”
“我不管,不論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承擔。”
“就為了她的記憶,何苦呢?”佐藤隨意地說:“就算她沒了記憶,你還是可以把她留在身邊不是嗎?”
後麵這句話,無端地多了幾分嘲諷。
“那不一樣!”顧西洲沉聲道:“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要救她。”
“固執。”佐藤清冷地說,立即掛斷了電話。
顧西洲木然地盯著屏幕,一時間忘了自己要幹什麽,情不自禁地朝別墅看去。
“顧總,走吧!”方易為他拉開了車門,顧西洲這才收回目光。
“雲辰逸找我有什麽事?”
“雲少說邀您密談。”方易劈裏啪啦地在鍵盤上打著字,安排著顧西洲接下來的行程。
顧西洲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麽。
方易突然覺得,顧總活得很累…
“後麵的行程先不要安排,我有事。”顧西洲閉著眼睛,揉著眉心說道。
方易遲疑了一會,最好還是答應下來:“好的。”
恒遠
總裁辦公室裏,雲辰逸依舊是一身軍裝,肩膀上的勳章象征著無上的榮耀和尊貴,見顧西洲進來,一絲不苟地起身,微微頷首。
“最近不忙嗎?怎麽有空來我這裏?”顧西洲客套一句,親自為他沏茶。
“你是怎麽處理黑鷹的?”雲辰逸開門見山地問。
“他不是你的重點,我自然是隨便找了一處埋了。”顧西洲隨口一說,一針見血。
雲辰逸微微挑眉,輕笑一聲:“你怎麽知道?”
“能讓你千裏迢迢從邊境來安城,這個人,肯定非同尋常。”顧西洲眸光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
“你知道了也無妨,我的目標的確不是他。”
“滄眼?”
雲辰逸端起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便輕輕點頭:“是。”
“怎麽和他扯上關係了?”
“覺得他很像一個故人而已。”
“因為一個猜測,就付諸行動,這可不像行事縝密的最高指揮官。”
雲辰逸也知道這套說辭瞞不過顧西洲,但也不願就此將心裏的事情全盤托出,隻是說道:“有些事情,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恕我不能告訴你。”
“可以理解!”顧西洲似笑非笑地說。
“所以,我想…”
“想借重明的力量,配合你擒住他?”顧西洲是個明眼人,這些事情,仔細一想就能想明白。
“是…”雲辰逸也不是喜歡繞彎子的人,放在膝蓋兩側的雙手不禁緩緩收起。
“這倒好說,怕就怕他心高氣傲,不能生擒。”
“不,他不會…”雲辰逸篤定地說。
饒是顧西洲也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隨你吧,能幫上忙的,我盡量幫。但是,能否請你幫我打聽一件事?”
“你說。”
“二十餘年前,是否有個隸屬於某國的研究所,在從事克隆技術的研究。”
“二十幾年前?”雲辰逸念叨著:“二十幾年前,克隆技術還沒有這麽發達,應該很好查。”
“那就有勞你了。”顧西洲彬彬有禮地說。
“小事,我這就派人去查,先走了。”
“好。”顧西洲也不客套地將他留下來了,畢竟他也有要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