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江知意起床洗漱完畢後,來到客廳,管家正從廚房裏端出一鍋熱氣騰騰的海鮮粥。
“他回來了?”江知意驚喜地問了一句,這鍋可是顧西洲煲粥的禦用砂鍋!
“少爺在書房。”管家和藹地回答,顧西洲回來時為了不吵到她,特意放輕了動靜,一頭鑽進書房裏現在都沒出來。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江知意站了一會便覺得腰肢發軟,順手就扶著欄杆坐在了樓梯上。
“半個小時前。”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江知意還未轉過頭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托起:“地上涼。”
“回來了也不叫我一聲。”江知意回頭去看他。
“叫了,沒醒。”顧西洲吐出幾個字,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下樓。
“管家,待會讓人把地毯鋪上。”顧西洲細心地吩咐道,為她拉開一張椅子,親自為她盛了一碗粥。
“季如蘭情況怎麽樣了?給我說說唄!”江知意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碗裏的粥,卻發現太燙了喝不下去,隻得作罷。
“想聽?”
“想!”江知意誠懇地點頭。
“吃了早餐再說。”顧西洲說道。
“我們邊吃邊說。”江知意有些後悔剛才沒有一起跟著去了。
“不是,我隻擔心你聽了之後就不想吃了。”
難不成顧先生要“好心”到給她描述案發現場?!
根據看各種恐怖片都被嚇得捂住眼睛的經驗,江知意果斷選擇跳過這一過程!
“呃…你給我說結果就好。”江知意為了展示自己邊吃邊聽的誠意,特意抿了一小口。
“命還是撿回來了,不過短期內不會醒來。”顧西洲言簡意賅地回答。
“不會醒來?那不就是植物人了!”江知意皺眉說道,怎麽會蹊蹺到這種地步?
“差不多。”顧西洲點頭,挽起襯衫的袖子露出精壯的手臂。
今天周一,早餐之後,方易在門口等著顧西洲準備送他去公司。
“就待在家裏等我回來,別給陌生人開門。”後麵那句話,顧西洲特意加重了語氣,江知意心領神會,說道:“明白。”
看著方易載著顧西洲離去,江知意站在門口,突然有一種就此訣別的悲壯感。
秋風乍起,江知意打了個哈欠,揉揉了鼻子走進屋裏。
許凝來到屋門口時,看見門口站的一排排整齊有序的保鏢,又是一道心火竄起:“幹什麽?家裏進賊了?”
“回夫人的話,我們防賊。”保鏢隊長恭敬地回答,卻沒有要下令讓道的意思。
防賊防賊,說白了還不就是為了防她!
許凝像是被人當場抽了兩耳光一樣,臉上如火燒燎,故作輕鬆地開口“讓我進去,我來看我兒媳婦!”
“對不起夫人,我們要請示少夫人。”保鏢並沒有被她的身份壓住,依舊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請示少夫人?
嗬,笑話!她身為西洲的母親,進自己兒子的房子還要問那個女人的意見?
不知道江知意給西洲灌了什麽迷魂湯!
“問吧!”許凝無可奈何,隻得妥協。
反正她今天也是來找江知意算賬的,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保鏢進去後不久,江知意就扶著腰大腹便便地走出來,站在離她不遠處,處變不驚地開口:“媽,進來吧!”
蒼天呐!她不就是想過一天清淨日子嗎?這位貴太太怎麽又來了!
常言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況且看許凝這臉色,其中一定有詐!還有可能是王炸!
“媽,你今天來,有事嗎?”江知意周旋道,先分清來者是敵是友。
不過許凝貌似都寫在臉上了…
“我問你,門口那些保鏢是怎麽回事?”許凝語氣不滿,進門就是一個下馬威。
“防賊的啊!”江知意淡定地回答。
“防賊?那為什麽連我都要攔下?”許凝連珠炮似的發問,不過這點級別江知意招架下來還是綽綽有餘:“他們都是為了提高別墅的整體安全係數,例行公事罷了!”
“聽說你和安然昨天冒犯了簡太太?”許凝用詞盡量文明禮貌,像是審訊犯人一樣逼供江知意。
“無意冒犯,簡太太心胸寬廣,想必也不會和我們計較吧!”江知意無害地笑著,讓許凝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堵得她啞口無言。
良久,才回複道:“聽說你們還把人家的車給砸了?”
“沒有砸,隻是熱脹冷縮,擋風玻璃自己碎了!”江知意解釋道,反正那地方也沒有監控,誰都是口說無憑,搶占不了上風。
“那你們還潑她水?”
“安然喜歡少數民族的文化,潑水隻是一種禮貌的問候。”江知意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回答得無懈可擊:“畢竟心浮氣躁,消消火!”
“胡言亂語!”許凝明擺著不信。
“肺腑之言。”江知意頷首致意。
“行!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功夫!但是如果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許凝不好直接撕破臉,隻好憤然警告一聲。
本以為會就此鎮住江知意,不曾想某人卻悠悠傳來一聲:“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你!”許凝氣得瞠目結舌,忍住想和江知意動手的衝動。
江知意不慌不忙地倒上一杯茶端到她麵前:“媽,消消火。”
“不可理喻!”許凝揮手將杯子砸到地上,浸濕了地毯。
沒等江知意說什麽便憤然離去,江知意緩緩蹲下身子撿起茶杯,心疼地說:“還好沒摔壞!”
許凝走後不久,江知意晃悠到門口囑咐一聲:“今天的事就不用給他說了。”
她現在和許凝的關係本就糟糕,若是再加上一個蓄意破壞母子關係的罪名,那就不太好了。
“是,少夫人。”
江知意在書房裏坐了一會,無非就是看些書打發時間,不過她還是很好奇,顧先生在書房裏待這麽久是在幹什麽?
抽出一本書,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出現在眼前,江知意好奇地拿在手上,轉動了一下按鈕,蓋子便“吱嘎”一聲彈起。
沒有所謂的稀世珍寶,而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不用說,是顧西洲無疑,他旁邊站著的人想必就是顧爺爺了。
江知意隻在小時候見過這位慈祥的爺爺幾麵,但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隻是給顧西洲留下一張遺囑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翻過照片,背麵潦草地寫著幾個字,江知意看了一眼,是日文。
難道說,和昇陽組有關?
江知意被自己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震驚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一定和川野脫不了幹係。江知夏曾經說過她會與顧西洲反目成仇,難道就是因為顧爺爺?
不敢再設想下去,江知意把東西收好,將盒子放回原位,便匆匆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