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橋姬
抓捕女鬼的計劃意外失敗,我們就順便在王老板的豪宅裏睡了一晚上,王老板被折騰得夠嗆,才一大清早就來找何天墉訴苦說:“何道長,那女鬼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居然還上我的身,你可一定要幫我收了他啊。”
何天墉還在為昨天被她逃跑的事鬱悶,根本就沒有搭理王老板,我想他大概還是在意那女鬼竟然能逃出他布置的陣法,才會如此不快。
吃過早飯之後,趁著王老板不在,我就悄悄對何天墉說:“何道長,昨天我聽見王公子嘴裏不停說著‘敲擊敲擊’什麽的,你看是什麽意思?”
“敲擊?”何天墉皺著眉頭,顯然是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但他眼珠一轉,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猛地一拍桌子,說:“是橋姬,難怪我說她怎麽能逃出陣法。”
何天墉雖然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我和夏慕陵卻是更加疑惑,我有些心急地問他:“何道長,那橋姬是什麽?”
何天墉歎了口氣,說:“橋姬和那酒吞童子一樣,都是從日本來的,相傳橋姬是因為得不到所愛的人,所以跳河自盡,自那以後,隻要是經過河邊的人,就會被她拖入河中溺死。”
我聽得心中一陣涼意,夏慕陵卻有些奇怪地問:“那為什麽王公子卻沒有溺死呢?”
何天墉搖了搖頭,撚著胡子,有些不確定地說:“難道她看上了王公子?”
我們三個都是麵麵相覷,就連何天墉都想不通的事,我和夏慕陵哪裏想得通呢。
但是相比起這個,我卻更在意另外一件事,就問他:“何道長,為什麽突然會出現這麽多日本的妖怪呢?”
我熱切地看著何天墉,反倒是把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實我心裏也非常害怕,我真害怕這一次又和上次別墅裏一樣,都是那本《陰陽界》惹的禍。
何天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些妖怪好像或多或少都和那個老妖婆有些關係,也許要問問她才會知道吧。”
何天墉說的老妖婆就是陳婆婆,這點我也想過,畢竟我們在她那裏曾經見過酒吞童子和裂口女,要說橋姬也是她那邊的人,也並不奇怪。
我心裏有些悶,就自己坐到了一邊,何天墉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些事不要太過勉強,這世間的事本來就是七分天定,三分人為。”
何天墉說話的語氣裏帶著幾絲落寞,我抬起頭看著何天墉,卻愕然地發現,不管他再怎麽駐顏有術,歲月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道道痕跡。
在這裏也閑著沒事,我們就向何天墉告辭,想去黃泉旅店把行李給拿回來,何天墉還客套著問我們是住在哪裏。
但我們說出黃泉旅館的時候,何天墉整張臉卻忽然陰沉下來了。
我有些奇怪地問:“那裏有什麽不妥嗎?”
何天墉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沒什麽,搬出來吧,住我那裏去。”
何天墉的反應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但看他這一臉不情願說的樣子,我也隻好閉口不問了。
但是王老板看我們是何天墉的夥計,為了討好何天墉,還特意叫司機開車送我們去了黃泉旅館。
我們才剛一進門,老頭子就一臉不高興地對我們說:“你們兩個都跑哪裏去了,既不回來,又不退房。”
我隨口回答了一句:“去常鋪街了。”
老頭瞬間就怔住了,我看他張開嘴之後又閉了回去,好像是有什麽想說的話,但又沒有說出來,隻是悶悶地坐了回去。
我有些奇怪地上了樓,房間裏還是我離開時候的模樣,我把扔在一邊的衣服全都放在了行李箱裏,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發現被子好像有些鼓鼓的。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然後掀開了被子,床上赫然又躺著那個小孩子的雕像,這雕像表麵有些泛黑,就連小孩子的表情都有些猙獰。
我打著膽子伸出手,去吧雕像拿了過來,我伸手摸了摸,感覺十分光滑,卻沒有摸出來這到底是什麽材質的。
我正想著他為什麽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雕像的身體裏突然一聲發出“哈哈”的笑聲。
那聲音非常稚嫩,就像是小孩子發出的聲音,我的手一抖索,雕像就掉在了地上。
我向後退了幾步,卻發現那雕像上麵忽然流出血來,那血有些發黑,很快就覆蓋了整個雕像。
“大哥哥,好疼啊。”那古怪的聲音又傳來。
我想逃命,卻感覺腿已經軟了,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慢慢地往後挪去。
這時候,兩隻冰冷的手忽然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
“大哥哥,陪我玩吧,我好孤獨啊。”稚嫩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卻是那麽地冰冷而令人恐懼。
我想要轉過頭去,脖子卻好像是僵硬了一樣,根本就挪不動半點。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我感覺身上的壓力頓減,按住我肩膀的那雙手也不見了,夏慕陵走了進來,看著我說:“你坐在地上幹什麽,準備走了。”
我急忙站了起來,卻看見那個雕像還掉在地上,隻不過它並沒有流血。
這間旅館實在是太詭異了,這個總是往我房間跑的娃娃,神秘莫測的老頭,再加上何天墉在聽到黃泉旅館這個名字時的反應,一切都在證明著這裏肯定有問題。
我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就對夏慕陵說:“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再住一晚就去找你們。”
夏慕陵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沉聲問:“為什麽?”
我有些支吾地回答他說:“我還有點事,反正明天天一亮我就會去找你們了。”
夏慕陵好像還是有些不放心,思慮再三之後,還是點頭說:“那好,你自己多小心。”
送走了夏慕陵之後,我就捧起了那尊雕塑,在走廊裏不停地徘徊,等到夏慕陵差不多已經走了的時候,我才走下了樓,對老頭子說:“你看,我手裏是什麽東西。”
老頭一看我手裏的雕塑,再向牆角看去,果然已經不在了,他忽然很緊張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身形快得不像話,頓時就要搶我手裏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