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陳婆婆
這樓梯顯然就是陳婆婆給我們設下的考驗，我和夏慕陵費盡全力，都沒能跨上去一步，明明已經看著自己的腳上了樓梯，但落下來之後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地。
雖然我對這些事早就是見怪不怪了，但夏慕陵卻好像是有些接受不了，不住地問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試了半天也沒能成功，就索性停下來仔細盤算起來，陳婆婆既然說了要見我們，那就不可能會太為難我們，這一定是一個很好破解的局。
我們明明都是看著自己的腳邁上了樓梯，落下的時候卻又回到了原地，這不可能是樓梯動了，也不太可能是我們的腳動了，那就隻有唯一的解釋，是我們一開始就看錯了。
我試著閉上眼睛，然後憑著感覺跨上去了一步，腳很結實地落在了台階上，夏慕陵很是驚訝地問我：“你是怎麽走上去的。”
我對他說：“隻要閉上眼睛就行了，都是我們的眼睛欺騙了我們。”
他將信將疑，閉上眼睛跟著我走了上來，我們兩個摸著扶手慢慢地走了上去，知道趟了好幾腳都是平地之後，我才睜開了眼睛。
一股清淡的香氣撲鼻而來，好像是檀香，不過味道很好聞，並沒有讓我感到什麽不適。
我和胖子往前走去，就看到前麵還有一個閣樓，閣樓上掛著帷幔，隱約還能在帷幔裏看到一個人影。
樓上並沒有什麽光，我眯起眼睛仔細向看清楚，卻隻看到一隻手從帷幔裏伸了出來，手上似乎還握著一張黃符。
黃符忽然無火自燃，從她手裏彈了出去，在整個屋子裏繞了一圈，屋子四周的蠟燭全都被點燃了，啥時間照得一片亮堂。
夏慕陵好像是被她這一手嚇了一跳，張著嘴竟說不出話來，陳婆婆這一手既有耍寶之嫌，又有震懾之疑。
不過顯然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恭恭敬敬朝她鞠躬說：“見過陳婆婆，我是林霖，這是我的朋友夏慕陵。”
蠟燭全都點亮之後，陳婆婆的身影更加清晰，她坐在帷幔後麵一動不動，就像是入定了一樣。
許久之後，才聽見陳婆婆冷聲說：“用酒來引誘酒吞童子，是隔壁的糟老頭子給你們出的主意？”
陳婆婆這一說話，頓時就嚇了我一跳，倒不是因為她說話的內容，而是她的聲音。
這聲音十分清脆，又婉轉動聽，就算是說是一個二十歲的姑娘我都信，但怎麽可能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呢。
我隻好硬著頭皮點頭說：“這也是情急之下沒有辦法，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請婆婆幫忙。”
陳婆婆又是一陣沉默，才徐徐說：“你們倒是說說，看能不能說動我幫你們。”
我見陳婆婆沒有一口拒絕，看來就是有希望了，急忙對她說：“我們有一個朋友除了一些意外，現在靈魂已經碎裂了，我們聽說陳婆婆可能會有辦法救她，所以希望陳婆婆能夠幫幫我們。”
“靈魂碎裂……”陳婆婆低聲呢喃了一句，又問我們，“你們要救的人，和你們是什麽關係？”
我和夏慕陵對視了一眼，夏慕陵沉聲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嗬。”陳婆婆聽了她說的話，忽然一聲冷笑，隻見她手一揚，一把匕首帷幔裏飛了出來，正好刺中夏慕陵的腳邊，沒入地板之中。
“婆婆這是什麽意思？”夏慕陵盯著她。
陳婆婆冷聲說：“既然是你的未婚妻，那你應該很愛她吧，那你用這匕首自刎，我就答應救她。”
“這……”我頓時吃了一驚，沒想到陳婆婆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這不是以命換命嗎？
夏陌陵彎腰拔起了地上的匕首，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匕首，因為用力過度，手腕都有些發白。
我怔怔地看著他，真怕他會做了傻事，雖然我們很想要把沈秀萱救回來，但是如果為了救人，而把他的命給搭進去，那又有什麽意義呢。
夏慕陵盯著手裏的匕首，身體就好像是僵化了一樣，久久都沒有動靜。
陳婆婆冷哼一聲，說：“不過也是一個負心漢罷了，既然你都不敢為她死，又憑什麽求我救她。”
要不是現在我們還想要求陳婆婆幫忙，我真恨不得上去踹她兩腳，哪有像她這樣刺激人的。
夏慕陵也不知是怎麽想的，忽然一聲悶哼，直接就舉起匕首朝著自己刺過來。
我見了大吃一驚，急忙上去撲住了他，我們兩個在地上滾成一團，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不讓他做傻事。
夏慕陵咬牙道：“你快放開我，隻要她能救活秀萱，我願意去死。”
電視劇裏才會發生的為愛獻身發生在我的麵前，我真想上去扇他幾個耳光把他扇醒，但這時候我也隻能拽著他的手，大聲地說：“你清醒一點，如果你死了，以後誰來照顧她，再說你以為你死了，她就真的會救人嗎？”
陳婆婆忽然咯咯一笑，說：“小兄弟你到底很了解我，就算他真的自殺了，我也不會出手的。”
夏慕陵聽得瞬間就怔住了，趁他出神的工夫，我急忙從他的手裏奪過匕首扔在一邊。
夏慕陵忽的站了起來，衝著陳婆婆大喊：“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救人？”
陳婆婆冷聲道：“靈魂碎裂，你以為想救就能救嗎，要是鏡子碎了，你能夠把它粘好嗎？”
夏慕陵被她問得一陣默然，低下頭就不再說話了。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見用鏡子碎裂來做比喻了，換句話說，靈魂碎裂不可救，這已經是大家的共識了。
我有些失落對陳婆婆說：“那真的沒有辦法救她了嗎，婆婆我求求你，都是因為我沒有來得及救她，她才會變成這樣，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她。”
陳婆婆幽幽地歎了口氣，說：“要救也不是沒有辦法救，而且這天底下隻有我一個人能救，但是這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我急忙點頭說：“隻要能夠救她，再大的代價也無所謂。”
陳婆婆說：“不，我說的是為了救她，我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你，則必須用等同的報酬來和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