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男癌請原地爆炸
次日清晨,有人叩門。
淩小語迷迷瞪瞪睜開眼下床。
“早啊,何管家,”她注意到何凱手裏的盒子,包裝精美,問:“給我的嗎?”
“是您的快遞。”何凱把禮盒放到桌上就走了。
淩小語拆開包裝,裏麵還包著一層,還挺神秘的。接連拆了好幾層,對裏麵的東西越發好奇。
等她拆到最後一層,探索帶來的愉悅體驗煙消雲散。
盒子裏赫然放著兩包姨媽巾,一罐紅糖,一盒止血藥,邊上還有一張紙。
當她手殘把紙展開,看到上麵的署名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警報,警報,敵人已攻入基地!
秦默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飄蕩,才第一天就用這種方法提醒她。
這地方不能在住,必須馬上跑!
淩小語打了車漫無目的的閑逛,可繞遍半個A市都想不到有什麽地方能夠藏身。
一個連秦家大宅都能出入自如的人,還有哪兒是去不了的。
很快便過了中午,鬥不過肚子裏的饞鬼,淩小語下車走進一家飯店。
特地選在頂樓,以免誰路過把她抓走。
某個身影一晃而過,淩小語停下腳步,不禁回頭。
那個背影似乎有點熟悉。
淩小語好奇的退了兩步,踱到男人身旁,向後傾斜身體偷瞄了眼他的側臉。
眉眼濃密,鼻梁高挺,架著一副金屬色邊框眼鏡,白淨的側臉上清清爽爽沒有半點胡渣痘印,乍一看是個挺養眼的男人。
“學長?”淩小語認出來了,是她大學時期的學長齊遠,她招手,“好久不見。”
齊遠的注意力從泛黃的書頁落到淩小語身上,和她一樣揚起欣喜的笑容。
“是啊,你畢業以後咱們就沒有見過了,算起來也有兩年。”
招呼淩小語與他同一桌坐下。
當初古靈驚怪的小女生,如今已亭亭玉立,再不複當年稚嫩,但她的那一份純真依然沒有改變。
“過得好嗎?”
隻是普通的寒暄,卻讓淩小語覺得有一絲尷尬。
她剛剛丟了工作,又為了躲人有家不能回,情況實在不算太好。
掩飾臉上的情緒,誇張的揚起嘴角:“很好啊,我過得挺好的。”
齊遠似乎看出她的為難,換了個輕鬆的語氣,“你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撒謊就習慣多說一遍。”
“啊,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強調是為了讓人信服,這往往就是撒謊的表現。小語,你忘了我大學修的是心理學?”
看來在齊遠麵前,自己是不可能撒謊成功的。
又或者那個人也學過心理學,所以才能每次都看透她的想法。
齊遠是專業的,又是自己的學長,淩小語並不太在意。但是對於秦默,她對他的印象可是一點都不好,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似於敵人,心思輕易被他猜中,反而不太甘心。
淩小語幅度很小的撅起嘴,抒泄內心的不滿。
齊遠叫來服務生,點了杯咖啡給淩小語,“我聽瑩君說你最近不太順心,是工作的緣故嗎?還是有人欺負你?”
沒想到許久不見的學長會猜的這麽準,她幹笑,“學長什麽時候跟蔣瑩君聯係上的?別聽她胡說,我真的很好。”
“為什麽要騙我?”齊遠的情緒突然激烈,上身隔著桌子猛人向淩小語靠近,“就像你當初明明對我有感情,卻始終不說。那個時候是為了學習,那現在呢?”
淩小語有點愣,他這東一出西一出是在說什麽?
怎麽從寒暄扯到感情上的事,而且還是不存在的。
“你別逗我啦!是不是聽了什麽謠言?是蔣瑩君?”
“沒有,瑩君隻是跟我說你最近不順,”齊遠突然按住淩小語的手,金屬邊框的眼鏡下閃爍著真摯的目光,“小語,你就承認吧,上學的時候整天跑來找我,現在看到我又那麽高興,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淩小語急了,把手從他掌心中抽出。
她找他是探討學術,也就是快畢業的那段時間,完全是為了學業。
高興?
見到老同學,怎麽就不能高興,還哭給他看啊!
高興就是對你有意思,這什麽邏輯!
淩小語本來還覺得挺開心,但現在連咖啡都喝不下。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起身離席,卻被齊遠拉住,“小語,你變了。”
推了推眼鏡,以一種看透的態度說:“逃避也是撒謊的一種表現,我知道你們女生喜歡矜持,現在我都主動了,你還有什麽理由否認?”
淩小語瞪大了眼睛,像見到鬼一樣的看著齊遠。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一刀把她的學長殺成一頭豬。
這邏輯,還讓不讓人活了!
上學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直男癌。
淩小語急著要離開,沒有注意到玻璃窗外駛過的車。
飯店外,尖銳的刹車聲響徹晴空,急駛在路上的豪車驟然停了下來。
正欲責難,下屬為難的說:“先生,那位小姐又來了。”
秦默合上電腦停止辦公,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了擋在前麵的蔣瑩君。
她見車子停下,沒有往秦默所在的後座走去,而是敲打駕駛座的車窗。
下屬應聲開門,蔣瑩君對他說了幾句話。
“先生,蔣小姐說要請你吃飯道謝。”
“沒必要。”
將秦默的話傳遞過去,蔣瑩君早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又對他說了幾句。下屬頓時覺得自己印堂發黑,小心窺探他的上司,躊躇著欲言又止。
“先生,蔣小姐說……夫人也在裏麵,跟一個男人。”
話音剛落,秦默下車直奔飯店大堂,在蔣瑩君的指引下尋到目標。
齊遠越說越動情,雙手將淩小語鉗製住,“不管我談了多少次戀愛,始終忘不了你。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麵對這張深情的臉,淩小語愈發無奈。
當初在大學就很明確的拒絕過一次,沒想到兩年過去了他還堅持著。
“對不起學長,已經晚了,我結婚了。”
齊遠似乎無法接受,態度驟然凶猛:“你這是在我報複我。”
靠!
淩小語試圖掙脫,可他的力氣很大,將她的手腕死死捏住,幾乎要把骨頭給捏碎。
雖然某人也經常幹這種事,但從來沒有真的傷害到自己,似乎每次都刻意收斂力道,但照樣能將她禁錮的無法逃脫。
而此時的淩小語,不僅很疼,還很煩躁。
咖啡因兩人的爭執劇烈搖晃潑灑桌上,要不是顧念同學間的情義,她真想一咖啡往他臉上潑過去。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一隻手,仿佛讀懂淩小語的心思一般,替她做了想做的事。
咖啡在空中畫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盡數灑在齊遠斯文的臉上。
淩小語吃驚的看著身旁高大的男人,頭一次覺得他帥的飛起。
齊遠慌忙擦拭臉上和衣服上的汙漬,起身剛要發作,隻覺一股濃重的殺氣向自己撲麵而來。
他側身夾在過道中間,握著淩小語的手將她護在身後:“你想幹嘛?”
“我想讓你原地爆炸。”
輪廓冷峻的五官,敷上一層陰鬱的色彩。
秦默從齊遠手上把淩小語帶走,攬到自己懷裏。
氣氛變得十分尷尬,淩小語夾在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中間,誰都沒有再說話。齊遠似乎是在組織語言,而秦默純粹不想理他,隻想打他。
詭異的沉默中忽然躥出一抹身影,淩小語還沒想好該怎麽緩和現場,一道清麗的女聲在她耳邊匆忙響起:“小語,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怎麽能跟別的男人單獨約會?”語氣裏滿滿的責怪,而當她看見齊遠後,態度轉了個大彎,“原來是齊遠學長,那就難怪了。”
蔣瑩君又似乎想到了什麽,側身擋在齊遠身前,帶著歉意對秦默說:“哎呀是我眼花沒看仔細,索先生可千萬別誤會,小語和學長之間沒什麽的,雖然學長跟小語表白過,可她現在不是跟你在一起麽,你就原諒她吧。”
聽起來好像句句都在勸合,但她話裏已經給淩小語扣上了交際花的帽子。
原本還奇怪齊遠今天的反應,聽完蔣瑩君的一番話,淩小語默默在心裏冷笑,等她說完才回望她身後的男人,緩緩開口:“我就說我有的是男人。”
“恩,可是都比我差。”
淩小語仰視那雙黑曜石似得明亮眼眸,內斂著些許得意,“切,哪裏來的自信。”
沒料想秦默對淩小語竟一點怒意也沒有,蔣瑩君一時啞了言。
兩人的調笑看在齊遠眼裏格外刺眼,他想從秦默手上再次搶奪回送淩小語的擁有權,幾次采取行動,可麵前的男人就像銅牆鐵壁一般,沒有任何破綻。
“小語,他是什麽人?”他問。
齊遠的衣領染上一大片汙漬,不斷的用自己紙巾擦拭咖啡留下的黏膩,狼狽的樣子讓淩小語有些不忍。
蔣瑩君趕在淩小語說話之前,一臉羨慕的搶先回答:“學長還不知道吧,這位是小語的男朋友,開的全是豪車,可有派頭了。”
她的話引來齊遠不屑輕哼。
冷眼斜看那位不斷挑撥離間的大學同學,淩小語感歎世態炎涼的同時,已經決定把蔣瑩君徹底拖進黑名單。
裝作關心的樣子,用盡一切給她扣上種屎盆子,演技可真不錯。
“錯了,”秦默截住蔣瑩君的話,一本正經答道,“我是她老公。”
淩小語忽然被他的語出驚人弄得不知所措,暗嘍嘍地掐了一把秦默的腰,迅速與他交換眼神,兩人的默契很快達成一致。
好吧,不就是演戲嘛,大家一起互相傷害呀!
她把秦默推到齊遠麵前,帶著甜蜜的笑容向他介紹:“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老公。”
唯恐齊遠不信,淩小語抬起秦默的手,十指相扣,故意露出他手上的白金戒指。
一旁的蔣瑩君無比吃驚,迅速想好了對策。
“不是說男朋友嗎,怎麽才一天就變成老公了?不過也是,男人長得帥又多金,早一點拿下才安心嘛。”搭上齊遠的肩膀,惋惜的感歎道:“學長啊,看來你是沒機會了,哎,真可惜。”
齊遠仔細審度淩小語身上的每一處,當看到她白皙光滑卻無任何裝飾的手時,心裏的懷疑有了答案。
“可你並不愛他,”他說:“不然怎麽你手上沒戴戒指?為了和我見麵特意摘掉的嗎?”
蔣瑩君幫腔道:“說起來,從來沒見你戴過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