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秦夫人
緋紅順著臉頰直上耳根,淩小語的臉頓時紅的比番茄還鮮豔。
“錢還想不想要了你!50萬夠買你這房車了都!別忘了,我可買了你一晚上,隻要今晚沒過去我就是你的客人。顧客就是上帝,你要不聽我的,就帶你去見上帝。”
“我現在就能讓你見到。”
房車突然停下,秦默打開車門,雨絲飄灑進來,差點淋到淩小語身上。
夏季的雨綿延不絕,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看他的架勢是要把自己扔出去。
冷峻的眉眼掃過淩小語微微泛白的嘴唇,一改剛才陪她演戲時的健氣陽光,棱角分明的俊俏麵孔不像是開玩笑。
淩小語可不想再被淋成落湯雞,屈服於淫威之下,乖乖脫了外衣。裏麵那件是無袖的,車裏開了空調格外覺得冷。
揉搓手臂取暖,秦默伸手輕輕罩住她的肩膀,帶著他的體溫,和一如既往的薄荷香氣,沁入心脾。
聞久了竟有些習慣。
“大姨媽走了沒?走了就來履行諾言。”
這話問出,淩小語一下就炸了毛,“哪有那麽快!起碼七天!”
“行,給你七天。”
攏緊裙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睜眼說瞎話,“別,我有點小毛病,特受長輩喜歡,尤其是大姨媽,來了沒十天半個月的走不了。”
“就七天。”
這男人,貼心不過三秒,不僅霸道不講理,基本常識也沒有,到底是哪個富婆把他養成這幅德行!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過分的要求,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那身價明顯比她這個總裁夫人還高,淩小語更想不通男人接近她的目的。
“你別得寸進尺啊,那種事誰說得準。”淩小語抿唇窺探秦默的臉色,用商量的語氣問:“十天行不?”
“我想錯了。”秦默俯身湊近淩小語的臉頰,“你不是貓,是隻狐狸。”
奸詐狡猾一旦發現有的商量,便裝出貓的乖巧,討好著躲避懲罰。
秦默靜待她耍賴,語氣不容置喙,“隻有七天,超過一天我會親自抓你去莊園,你應該知道你沒有逃跑的可能。”
看來這七天都得待在秦家大宅,好歹是位高權重的豪門,他再怎麽橫也進不了那裏。
秦默欣賞起淩小語咬牙切齒的模樣,掰正她的臉,迫使她麵向自己。
“小狐狸,知道我喜歡你哪裏嗎?”
喜歡?沒聽錯吧。
淩小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緊盯住秦默說話時的神態舉動。
難道董靜靜才猜對了?
他真的對自己動了真情?!
“哪裏?”嗓音輕顫。
勾住小巧的下顎,在她鼻尖輕輕一點,兩指鉗住淩小語紅撲撲的臉頰狠捏。
“喜歡你這張誠實的臉,”鬆開手,“那裏的確很安全,正門守衛每6小時換一次班,中午餐戒備鬆懈,從後門進去不難,就像我上次那樣。”
如數家珍般熟練報出秦家的布置,明擺著是在向她示威,淩小語手心的冷汗一點點冒出。
“我以上帝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送我回秦家。”
好整以暇的看著跳腳的人,嗓音低沉而魅惑,“可以續約,隻需一晚,永久免費。”
“誰瞎了才續約,找你的富婆去,老娘有的是男人。”
秦默擒住她的手,“你再說一遍。”
犀利的眼神利刃般幾欲將她刺穿,淩小語嗓子一熱,欠嘴再度發威:“我有的是男人。”
英俊的臉瞬間黑的像鍋底一樣,秦默吩咐下屬,“把這個女人綁了扔進秦家。”
把淩小語扔下,黑色的房車馳騁在寂靜的雨夜。
再次路過律師事務所,房車停了下來。
“先生,”下屬下車向秦默求助:“那位小姐,一直不肯走。”
他剛跨出房車,便被一雙染著蔻丹色指甲的手攔住,“索先生在車裏嗎?”
秦默搖下車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見過。
蔣瑩君攀上車窗向裏探去,見車裏除了秦默並沒有別人,故作嬌嗔得問:“這麽晚了,索先生是要去哪裏?”
雨沒有停。
路邊已經沒有什麽人,隻剩下昏黃的路燈,微微閃爍。
蔣瑩君站在雨裏,沒有打傘。
細而碎的雨絲,落在她的發頂,將她周身附上一層晶瑩的波光。
盈盈夜晚,煞是可憐。
秦默側頭,看著眼前這一個精心打扮過的女人。
“蔣小姐和起先不一樣。”
漆黑的眸裹著一層淡漠,語氣絲毫沒有起伏。
蔣瑩君不經意的撫過脖子上掛著的黑珍珠項鏈,蔻丹色的美甲在鎖骨附近畫圈,“索先生好巧,我出來買點東西,沒想到能遇到。”
雨夜濃妝而出,的確很巧。
“這麽晚,索先生是要去哪裏?還是要找什麽人?”
秦默心情不好,更懶得搭理與他無關的女人。但出於與生俱來的紳士風度,並沒有讓下屬把車開走,濺她一身泥水。
女人之間的爭鬥,他不想參與,隻因淩小語是他的妻子,連帶著對蔣瑩君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他不再搭理自己,蔣瑩君再次出聲搭訕,“可以順道送我一程嗎?我沒帶傘。”
她輕甩秀發,水珠飄散開來,淩亂的往身上拍,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更狼狽。
蔣瑩君刻意的舉動,成功吸引到秦默的目光,卻在四目相接之時,產生退卻的念頭。
秦默將手隨意的搭上車窗,從那個角度,蔣瑩君正好能瞥見他冷峻的眼瞳。
似漩渦般深邃的眼神,僅僅與之對望,便會不小心吸引進去。
可是在那片汪洋中,看不到任何情愫。
喜怒哀樂,什麽都沒有。
這樣沉穩而神秘的男人,她從沒遇到過。
原本準備好的台詞,愣是懸在嘴邊難以說出口。
她自認姿色勝於淩小語,氣質也更勝一籌。大學時代,多少萬眾期待的男神被她勾勾手指就得手,淩小語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今天卻在她的男人麵前,啞口無言。
“不可以。”
短短三個字,言簡意賅。
蔣瑩君拉拽住門把手,有點埋怨,“送我一程也不行嗎?我家離這裏很遠,就這麽走回去會生病的。”
“你男朋友有車。”
“他有事,”蔣瑩君踩著高跟鞋,跑到房車前麵,“之前是我不識貨,收了假貨還被蒙在鼓裏,如果沒有你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醜,不如約個時間一起吃頓飯,好好謝謝你。”
“沒必要。”
“是有顧慮嗎?可以把小語一起帶上。”在男人麵前放低姿態,楚楚動人表情完美,“你放心,我不是想來糾纏你什麽,隻是純粹的想要道歉。”
“用不著。”
從頭到尾,秦默隻說了九個字。每個字都讓蔣瑩君似乎置身於雪川絕跡般,寒冷而疏遠。
早看出這個男人不好對付,可她有耐心,再堅硬的頑石,都頂不住女人的似水柔情。
而淩小語恰恰缺少這一點。
她還不死心,取下脖子上的項鏈,交給他:“這串項鏈給你,當做賠禮。”
這次秦默連話都懶得說,他有些不耐煩了。拒絕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他不明白,為什麽是個女人還能腆著臉堵他。
他的眼看著前方,始終沒有落在蔣瑩君身上,“開車。”
蔣瑩君早知他非池中之物,卻沒想到淡漠的樣子如此讓人難以接近。
在車子發動之前,鼓起勇氣,略帶委屈的小聲傾訴:“您要不喜歡,可以把它轉送給小語,我不會介意的,她會喜歡這種值錢的小玩意兒。”
漠然沉穩的聲線響起:“蔣小姐,我要趕回去,家裏還有人在等。”
他說的並不是實情,卻也沒有撒謊。很快就會把人接回來和他一起住,而眼前的女人著實浪費他的時間,語氣也隨之加重,“如有需要,我會通知你的男朋友,讓他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還是小語對你說的什麽?她總不會小氣到杜絕男朋友身邊的一切女性吧。再說了,我和她是大學同學,請老同學和她男友吃個飯賠罪,沒什麽不好吧。”
明明是夏天,可房車內的溫度驟然降低,連隔層那端都能感覺得到秦默的低氣壓。
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蔣小姐住在什麽地方,我幫你叫計程車。”
沒有半句客套,直截了當的回絕,蔣瑩君頓時覺得無比尷尬。
這是她第一次遭人拒絕,還拒絕了好幾次。
這男人是怎麽看上淩小語的,那個女人到底哪點比自己好了。
蔣瑩君很想知道,但她不會傻到宣之於口,這是她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話,說得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不過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
“那麻煩你了。”蔣瑩君長籲一口氣,語意誠懇,似乎是由衷的覺得感謝。
而在她鬆開車門把手的那一秒,秦默即刻吩咐下屬發動,迅速消失在蔣瑩君的視線中。
房車開得很快,一是想快點甩掉蔣瑩君,二是下屬不敢減速。
他感覺得到,秦默的氣壓越來越低,離爆發隻差一根導火索。
隻是不知道,那根導火索是蔣瑩君還是淩小語。
可就在剛才,他得到消息,必須向秦默匯報。
撤掉隔音層,下屬遲遲不敢開口,秦默也不催促,半分鍾的沉默後,下屬聲線已明顯顫抖:“先生,那邊來的消息,人放走了。”
沒有想象中大發雷霆,秦默的語氣平和的不像話。
“盯著就好,別讓他再作妖。”
“那淩小姐那邊?”
話說出口,下屬就後悔了。
前一秒還慶幸先生沒有責難,可當他提及淩小語,後視鏡裏那張陰沉的臉,輪廓分明又深了幾分。
隔著後視鏡承受懾人的逼視。
“什麽淩小姐,是秦夫人。”
把他當人勒索犯,還想躲他七天的自家媳婦兒!
秦默似乎想到了什麽,下達新的命令,“明天往家裏送個東西,讓何凱放到我房間。”
“是。”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為她準備的禮物會有什麽反應,想到淩小語驚“喜”的表情,秦默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黑夜籠罩下的建築物,在風雨交加中顯得格外詭異。
而此時,關了燈的羅格中心頂樓,一場交易正在黑暗中進行。
珠光寶氣的女明星,與媒體中最有名的暗探相約於茶座兩端。
“我要你用盡一切方法,三個月內,務必讓她臭名昭著,鬧得越大越好。”
一張街拍照片遊走在四目之間,茶座對麵的男人輕輕撫摸照片上的女人的臉頰,似乎能真實觸碰到。
用隻有他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語,“好久不見,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