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契約被搶
蓋完手指印後，推官便讓她收起一份，自己還要辦公事先離開，留下淩素鳶同蘇夫人話家常。
二人談了一會，發現還算投緣，相談甚歡，臨別時這蘇夫人還有些不舍，但淩素鳶連連拒絕留膳，這才不得不道別。
淩素鳶在門房的領路下走到大門口，正掏出碎銀準備打賞時，好巧不巧地聽到熟人的聲音。
她抬眼望去，冷冷一笑。
淩洳仙和她身後的丫鬟懷裏抱了好些東西，看那模樣似乎是準備送禮。
可惜有人捷足先登了。
淩素鳶這一次出門不打算惹出風波，畢竟是在別人家門口，搞不好丟人現眼，以後合作也難辦，便是帶著墨玉匆匆往偏門走去。
哪知她隨和，不代表別人不是惹事精，擦肩而過時，淩洳仙叫了起來，“你給我站住！”
淩素鳶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隻是眼中明晃晃地有一絲不耐，“不知淩小姐有何貴幹？”
淩洳仙見她這一副懶洋洋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模樣，腦海裏驀然回想起那一日她出醜的場麵，就氣得牙癢癢。
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又怎麽會被害得契約延期簽訂！
這也罷了，回去還要被那一幫叔伯老輩嘲笑，還質疑起她的能力來！
淩洳仙磨牙欲動手，她一把將懷裏的禮品全數塞進丫鬟的懷裏，轉身就抬手扇向淩素鳶，滿腦子都是把她臉撕爛的念頭。
“賤人！如果不是你，我那一日才不會出醜，今日也不會提著大包小包來求人！”
她伸出的手卡在了半空中，被墨玉一手抓住。淩洳仙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鉗子鉗住，動彈不得。
見是上一回扇她巴掌的侍女，勃然大怒，“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攔著我？”
她舉起另一隻手就要打下去，哪知還是被攔了下來，看到淩素鳶悠然自得看戲一般的模樣，姣好的麵容氣得扭曲，“白鳶，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也配到這裏來？”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麽？”淩素鳶似乎是不解，疑惑道。
淩洳仙氣笑了，“這裏是鹽鐵推官的府邸，是你這種貨色不配來的地方！”
她奮力想把手從墨玉的手裏抽出來，嘴裏不斷謾罵著最難聽的詞匯，淩素鳶揉了揉耳朵，權當沒聽見她說話，頗有興致地看著她上躥下跳。
“你給我鬆手！”淩洳仙雙目通紅，死死瞪著墨玉，狀似瘋癲。
淩素鳶擺了擺手，“放開她吧，這在別人家門口，怪失態的。”
“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人笑！”淩洳仙漲得麵色通紅，想要撲到淩素鳶身上摳了她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這般惱火，這人卻仿佛在看笑話一般，她把這人眼珠子摳了，看她還怎麽笑！
淩洳仙伸手就想抓過去，卻被墨玉攔住一把推開，她仍然不死心，叫囂著要讓淩素鳶後悔。
“白鳶，你的手串落在我這……這是怎的了？”
推官蘇夫人溫和的聲音在身後追來，淩素鳶一笑，立刻讓墨玉收手。
墨玉會意，硬是生生受了淩洳仙一巴掌，捂著臉咬唇站在一旁。
蘇夫人邁著步子趕到門口，原先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臉上有些許嚴肅。
現在的局麵看起來就是淩洳仙在撒潑，還把淩素鳶的丫鬟給打了，現下看來她似乎還想打淩素鳶。
“這是在幹什麽？”蘇夫人麵色微冷，神色莫名地看著淩洳仙，“你放才在做什麽？”
淩洳仙高揚的手沒來得及放下，現在見她這麽問，連忙收回手，神色有些慌張。
“蘇夫人，你怎麽……來了？”淩洳仙幹笑兩聲，看到推官蘇夫人一步步走來，有些不知所措。
“白鳶，你落了東西。”她走近後臉色緩了緩，將手裏的那手串遞給淩素鳶，柔聲道，“這記性可真不好，可不要忘記常來玩。”
“蘇夫人在，我怎麽舍得忘記來玩？”淩素鳶回應了一句，哄得推官蘇夫人臉色緩和下來，笑著拉過她的手，連聲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有勞了。”淩素鳶也不客氣，知曉她是不想同淩洳仙待在一起，卻因著身份問題不得不接見，所幸就著台階下。
淩洳仙站在一旁臉都笑僵了，聽得推官蘇夫人這麽說，便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應當是被當作了耳旁風。
她僵著臉看著她們二人的背影，眼睛裏全是不甘和憤恨。她死死攥著手心，正想發火卻又不知道現在不是在自家裏頭，若是在這裏發泄，恐怕真的毫無挽回的餘地了。
見著淩素鳶坐上了馬車，那位蘇夫人才無奈地回身進府。
淩洳仙還杵在門口，見她進門，臉上又牽起一抹笑，諂媚道，“蘇夫人，方才那人……”
那白鳶怎麽看起來同推官蘇夫人相交甚好？她們二人該不會是舊知吧……淩洳仙揣測著，殊不知她們二人才認識不過幾日。
“我邀她來府上品茶。”蘇夫人冷著一張臉敷衍了一句，想要盡快結束話題好轉身離開。
方才那一番吵鬧她過來時聽得了個七七八八，對淩洳仙是愈發不喜，態度也頗為不耐煩。
她本就知道淩洳仙是什麽樣的人，若不是因為淩家家大業大，且這淩洳仙還算是個有能力的，他們也不會同淩家合作。
這一次有一個比淩洳仙更合適的人選出現，她更加不用理會淩洳仙。
見她仍是打算繼續攀談的模樣，蘇夫人隻得停下腳步。
“無妨，我挑了些許禮物，不知是否合蘇夫人心意，所幸都帶了過來。”說著，淩洳仙就從丫鬟的手裏掏出一個精致錦盒，正準備打開時，就見蘇夫人的手摁在了蓋子上。
她不解地抬頭，心中方寸大亂，著急問道，“這是何意？”
“淩洳仙，我們府上雖然同你們淩家合作多年，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非你不可。”
蘇夫人正色道，“淩家不是不可替換的，所以不合作也無妨。這一次的契約我們已經同別人簽訂了，你不用再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