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次出醜
今日的遊園會她不小心跌入水中，還被安平郡主當著別人的麵將她趕了出去，這臉真是丟大發了。
淩洳仙惡狠狠地瞪著紅玉，“你當時為什麽沒有拉住我，不然我也不會掉進水裏頭！”
“真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淩洳仙黑著臉掃了一眼跪成一圈的下人們，猛地將手裏的折扇扔到一人的頭上。
那下人的額頭立刻腫起個大包，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小姐，有人給你送了禮。”那門房一進門，就見這麽大陣仗，嚇得聲音都弱了下去。
淩洳仙好似要吃人一般地望過去，“什麽人！”
“說是白鳶……還說什麽讓你養養神……”門房吞了口口水後低聲回答。
“養神？”淩洳仙眯了眯眼，很快反應過來。
她冷哼一聲，“果真是個草包，我還以為她多有能耐，現下就來賠罪了？”
說著，示意那門房將盒子拿過來。
“罷了，本小姐也不是什麽斤斤計較的人……”淩洳仙得意地擦了擦手，邊猜測著裏麵的好東西邊打開蓋子。
“這是什麽？牌位？”淩洳仙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正要拿出來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門房不解，低頭拿起了那塊牌位，淩洳仙卻眼見著那牌位上頭還刻了她的名字，臉色大變。
“啊！”
淩洳仙麵容慘白，腿肚子一軟一屁股往後倒去。
“都給我滾開！”
見下人們想要偷看那盒子裏的東西，淩洳仙慘白著臉尖叫道。
她此刻瞪著眼睛，頭發也因為剛才的一頓鬧騰散亂開來，麵白如紙的模樣，真真是形同厲鬼。
這個樣子看得下人們後背一涼，推推搡搡著飛快地從門口退了出去。
那門房手捧盒子不知該如何是好，見淩洳仙赤著雙目死盯著他，隻覺得後背全是冷汗，腿一軟就要跪下。
“滾出去！聽不懂人話嗎？”
淩洳仙一巴掌就扇到了門房臉上，後者一哆嗦，那盒子順勢掉到了地上，哐當一聲，嚇得淩洳仙顫著嘴唇渾身哆嗦了一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地彎下腰，把那牌位撿起來。
上邊“淩洳仙”三個字明晃晃地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咬緊牙，將其背過麵來，一時間心頭大駭。
這塊牌位跟淩老爺子，還有那死去的大夫人的牌位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這上邊寫的是她的名字，她幾乎都要以為這塊牌子就是那兩人的牌位。
淩洳仙顫抖著手，再次看向自己的名字。
是了，同樣的描金和字體，跟那二人的就沒有差別，隻不過她的名字稍微小了些許。
淩洳仙緊緊抿著唇，臉上沒有一星半點的血色，幾乎讓人以為她下一瞬就會昏倒過去。
“究竟是為什麽……”淩洳仙的聲音有些顫。
她摸了摸上頭的字，緊緊地攥住了手裏的牌位，力氣大的指節發白，像是要捏碎這塊木牌一般。
是夜，淩洳仙叫來了院子裏頭所有得空的下人為自己掌夜，若是讓她覺著有哪一處不明亮，所有人都要挨罰。
大夥兒怨聲載道，但見著淩洳仙那副模樣，不得不把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淩洳仙瑟縮在被窩裏，眼睜得大大的看著門口的方向，不知怎的心裏老是覺得，下一刻就會有東西推開那門朝她襲來。
“罷了，帷帳拉下來大概就好了吧……”
淩洳仙坐起身子，正想把簾子拉下來時，門外突然傳來尖叫。
“什麽事！”淩洳仙也顧不得儀態，裹著被子就衝出門口，卻看到幾個下人剛打死一隻老鼠。
她白了一眼，隻道是虛驚一場，慢吞吞地關上了房門，重新縮回了床上。
可是剛一閉上眼，她就覺得耳後微涼，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吹氣，嚇得她立刻睜眼，挪動著身體縮到床腳不敢動彈。
淩洳仙一整夜都沒能安心睡著，方一閉上眼，腦子裏就浮現起各種各樣的死人的模樣，熬的雙眼布滿血絲，看著那天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淩洳仙便推開了門。
她目光有些恍惚地看著外頭都睡著了的下人們，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清醒著。
“洳仙，你怎的這般無精打采？”張姨娘進門以後，見她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皺了皺眉頭。
“昨夜沒睡好。”
張姨娘不甚滿意，“要知道你今兒個可是代表淩家去給人說道生意的，這鹽業的機會肯定得牢牢攥緊。”
她從首飾盒中拿起一支步搖，插到了淩洳仙的鬢發裏，仔細端詳了一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千萬莫要出了岔子。”張姨娘雙手放在淩洳仙的肩頭上，看著鏡子裏她的眼睛，緩緩道。
淩洳仙擺了擺手沒有回話，隻是催促著紅玉給她抹脂粉，想方設法地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麽差，這才頂著一張沒什麽生氣的臉出了門。
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準時到了那位大人的府上，淩洳仙隻想兩眼一翻到頭睡去。
此時正是青天白日，她自然不用擔心會有鬼怪出來作祟。
推官坐在主位上等著淩洳仙開口，後者卻呆坐在太師椅上，一下一下地吹著茶沫，但就是不說話。
“淩小姐，禹州城鹽業的買賣……”推官嚐試性的開了個頭，哪知她仍舊毫無反應。
推官心下有些不耐，“淩小姐，是時候該報一下賬目了，我們好談論接下來的契約是否延續。”
被叫了兩聲的淩洳仙終於如夢初醒般，她愣了一下，忙點了點頭，叫紅玉拿出賬本開始報賬。
紅玉無奈地將賬目翻到一頁，特意指出淩洳仙該念得地方，哪裏知道一點忙也幫不上。
“今年的利潤同去年的不相上下，大致來看，我們淩家管理的還算是周全，沒有出什麽亂子……”
淩洳仙說著，還自我感覺良好的點了點頭，哪成想那推官卻打斷道，“你報的這個數，不是跟去年的一模一樣嗎？”
她話語聲一時停滯，低頭細細翻看，這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屬實是抱歉，方才看走了眼……”
她說著，重新念起上邊的賬目，但是不知怎的回事，眼皮子就開始上下打架，叫囂著要讓她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