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5章 赤地千裏
喝！
今日的仙宗，格外熱鬧。
聖子的授封大典嘛！幾百上千年才有一回，能不熱鬧嗎？美中不足的是，身為主角的趙公子，中途退場，美其曰去撒尿，至此都不見人影。
這邊，趙雲已開了域門，與煙雨聯袂踏入。
隨之進去的，還有胖大仙和老神棍，隻不過，兩人未察覺罷了。
“當心。”天外傳來不念天一聲輕語。
“明白。”趙雲笑了笑，消失在了山巔。
入了域門，便見他拎出了聖子令牌，這玩意兒不知何等材質鑄造，異常的沉重，若是拎出去砸人，該是一個趁手的兵器。
煙雨似能讀心語，被他這想法逗笑了。
大羅聖子的令牌啊！持它便有調兵權，拿去砸人，著實大材小用。
“你與大羅聖女，是何關係。”趙公子一邊研究令牌，一邊若無其事的問道，兩人血脈如此相似，若無淵源, 鬼都不信的。
“我與她, 隸屬一脈。”煙雨笑道。
“你……表姐？”趙雲張口來了這麽一句。
“拿族譜論輩分，喚她一聲表姐，也無甚毛病。”煙雨輕語一笑，“昔年我族沒落, 逃亡中嫡係盡滅, 幸得道仙與長生仙搭救，我歸了道家, 她則歸了仙宗, 一別兩寬，血統是僅存的牽絆。”
“既有這般淵源, 道家與仙宗為嘛不聯盟。”趙雲疑惑道。
“沒你想的那般簡單。”煙雨緩緩道, “道家傳承久遠，派係錯綜複雜，莫說我一個聖女，縱我做了道家仙君, 也未必能與大羅仙宗結盟。”
“我信。”趙雲深吸一口氣。
掌權者嘛！大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不止要平衡各派係, 還得為傳承的未來著想, 如大羅仙宗, 仇家滿天下, 若是與之結盟, 無異於四方樹敵, 這不是沒事找禍端嘛！
“殘酷的世道啊！”
趙雲一聲歎, 盤膝而坐。
他召喚了神蘊，強勢洗練本命體魄。
這等力量可遇不可求, 堪稱無價之寶。
正因無價，他才頗想問候道仙, 遙想昔日空間黑洞，那麽多的神之氣蘊, 多大的一筆財富啊！那貨也不知分他點兒。
“也挺般配的。”
倆小輩消停了，藏於暗處的倆老頭兒, 又擱那唧唧歪歪, 在他們看來，但凡漂亮而又天賦奇高的小丫頭，與趙雲站一塊，都挺合適的, 是所謂郎才女貌，父母妖孽, 生出的娃能是泛泛之輩？
“吾等, 任重而道遠。”
倆老頭兒揣著手，尋思要不要幫幫忙。
把道家聖女拱了，道君和道仙該是很上火，他們喜歡看那兩人黑臉。
外界夜幕降臨時，趙雲才開眸。
大羅神劍饋贈的神蘊，已被他煉化了。
他血脈複古，要的就是這等奇異的力量。
他這醒了, 煙雨還在閉眸打坐, 在仙宗得了一場造化的她，蛻變已完成, 如今是在穩固修為，頗多古老異象在交織飛舞。
他正看時，有一道仙光自煙雨體內飛出。
定眸一瞅, 才知是一隻墨筆，透著玄異之氣。
“判官筆。”趙雲心中一語，認得這玩意兒，在至尊城得這支筆時，他是在場的，此貨頗有靈性，而且，特別稀罕美女，不然，也不會跟著煙雨。
窺看良久，趙雲眸光更深邃。
判官筆上的烙印，該是被煉化了，染了煙雨的血氣, 更具靈智, 不經主人召喚，自個就跑出來溜達了，在半空中, 勾勒出了一條條小星河。
“這等氣息。”趙雲摸了摸下巴, 盯著一條條小星河，看了又看。
“原來是你。”
良久，才聞趙雲一聲喃語，在不自覺間，憶起了被礦山仙王追殺的扯淡事兒，一道突如其來的星河，把域門通道幹斷了。
那夜逃的匆忙，未來得及感知。
如今看來，那個神秘人就是煙雨，那一筆畫過去不要緊，他在鬼門關前，來來回回晃了好幾圈兒，為此，他私下沒少罵娘。
“為何這般看著我。”煙雨緩緩開眸。
“你長的太美。”趙雲一本正經道，得虧這是個美女，若是男的，那得聊聊醫藥費，你畫的那一筆，差點給我幹到黃泉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堂堂道家聖女，竟是臉紅了。
按說，此刻藏在暗中的胖大仙和老神棍，應該格外來精神的才對，但那倆老頭兒，注意力不在此，他們看的是判官筆，是越看越麵熟，真是傳說中的那支筆？
嗡！
沐著星輝，趙雲和煙雨齊齊出域門。
傳送已到極限，需重新刻畫空間坐標。
剛出來，兩人便聞血腥之氣。
待舉目眺望，竟是個赤地千裏。
兩人一步登天，目所能及之地，皆一片昏暗，大地寸草不生，隻猩紅的血氣飄飛，讓人不覺以為，這裏經曆了一場大屠殺，而且，凶手還吞盡了萬物生靈。
“天魔？”
煙雨一聲輕喃，踏空而行。
趙雲雖未言語，也是一路左右環看，煙雨感知不俗，他也一樣，能從那一縷縷猩紅的血氣中，嗅到那麽一絲天魔的氣息。
也便是說，在此大造殺戮的……是天魔。
胖大仙和老神棍依舊在暗處跟著，皆是眉頭緊皺。
他們亦有感知，能確定是天魔，世間竟還有這等魔物。
不久，趙雲和煙雨落在了一座山巔。
從這去看，能見山外一個個的小村落。
恰逢夜裏，該是萬家燈火，但，村落黑暗一片，不見半個人影，且狼藉一片。
很顯然，村裏的人都被殺滅吞噬了。
這還隻是冰山一角，鬼曉得有多少生靈遭殃。
“天魔究竟何等來曆。”趙雲問道。
“道家秘卷有言，天魔者，上蒼之汙穢。”煙雨說道。
“汙穢？”趙雲聽了皺眉。
“也便是惡念邪念怨念那些。”
“上蒼也蕩不盡心魔？”
“那要看心魔從何而來。”煙雨深吸一口氣，“我曾在曆練時，遇見過一個怪老頭兒，他曾與我說，上蒼之汙穢，出自世間，我昔日年幼，不知其寓意，以為是癲言瘋語，如今再想，好似也有幾分道理，上蒼統禦萬靈，眾生之惡念邪念怨念，自也在冥冥之中，匯聚於天道。”
趙雲一番思索，這邏輯好像沒毛病。
想過，他又看煙雨，“厄魔與天魔同類？”
“同類的殘暴，同類的邪惡。”煙雨悠悠道，“史文有記載，萬古前，天魔厄魔曾禍亂世間，那是一場堪稱滅世的滔天浩劫，莫說仙王，連神明都死傷無數。”
“上蒼反噬眾生？”
“可以這麽說。”
“那滔天浩劫……？”
“不知因何落幕，隻知天魔厄魔一日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人曾杜撰野史，說是有天道葬己身，代蒼生應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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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還有一章，卡後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