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解釋

  再醒來,太陽都已經西斜了,透過沒拉嚴實的窗簾灑進來。


  時念恍惚了一下,就想起來自己現在在哪裏了,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她的肚子還是疼,生孩子之前隱隱約約聽到似乎是剖腹產了。


  她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上麵還有紗布,她苦笑了一聲,虧得前兩個月,她還做了不少生孩子時候的功課,這下全然沒用上。


  時念摁了下床頭的鈴,很快醫生護士便全都來了,於佳佳和常淑雅跟在人群後麵,前者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醫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麽問題,便先離開了。


  於佳佳端著米湯喂給時念,時念想要自己喝,都被她無聲拒絕了,看著於佳佳紅得不像話的眼睛,時念也沒再多說什麽。


  喝完米湯,於佳佳啞聲道:“夫人,小少爺很好,長得特別好看,鼻子嘴巴都像您,眉毛眼睛像少爺。”


  時念點點頭,提前三天出生,還是在發生了意外的情況下,小孩可能會受到些影響:“醫生說他怎麽樣?”


  於佳佳很容易便明白了時念的意思:“醫生說很健康,咱們本來就是足月的,對孩子沒什麽影響,就是您……”


  於佳佳的眼睛裏又有了眼淚,她猛地一擦,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就是您,當時有些危險,都流血了,現在也得好好照顧著。”


  常淑雅坐在時念身邊,溫聲道:“夫人,您別怕,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會支持您的。”


  說句實話,雖然工資是宮家開的,可是任何和時念相處過的宮家人,都不會說時念哪裏不好,喜歡時念好像是一件非常簡單又理所應當的事情。


  時念笑了笑,她暫時不想看到宮墨寒,但是事情不解決是不行的,那封信是宮知雅帶給她的,萬一小丫頭知道她是看了那封信才會有危險,恐怕也會自責。


  “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知雅了。”時念道。


  於佳佳和常淑雅對視一眼,果然是那封信有問題。


  常淑雅斟酌了一下措辭,問道:“夫人,是不是知雅小姐送來的那封信,有問題?”


  時念搖頭:“你把宮墨寒叫進來吧,我直接和他說。”


  常淑雅擔憂地看了眼時念,宮總從夫人被送回病房開始,就一直陪在夫人身邊,然而夫人中途醒的時候,卻把宮總給趕了出去,這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他們兩人之間出現了什麽問題。


  “沒事兒,去吧。”時念道。


  常淑雅和於佳佳離開,沒一會兒,宮墨寒便推門走了進來。


  這一天的時間,宮墨寒也沒閑著,從宮知雅入手,查到了給她送信的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已經出國了,飛機航班就在給宮知雅送完信一個小時後,一切都安排得剛剛好。


  而病房裏的信封卻找不到了,查看醫院監控,那會兒兵荒馬亂,來來往往,根本找不到是誰拿走了信封。


  宮墨寒進來,沉默地坐在病床旁邊,他看著時念的眼神複雜至極,歉疚、感謝、愛意交雜在一起,讓他無法詳細說明自己的感受。


  “念念……”宮墨寒剛叫了一聲,就看到時念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


  時念沒看宮墨寒,她怕自己一看他,話就說不出來了。


  “墨寒,知雅送來的那封信,信封上沒有任何東西,裏麵裝著幾張照片……”


  哪怕僅僅是描述,時念都覺得心髒絞痛,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那是假的。


  宮墨寒心頭湧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什麽照片?”


  時念扯了扯嘴角,她想讓自己表現得淡定一點,至少不要一說話就哭,可她真的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一張嘴,話還沒說話,眼淚先掉了下來:“是,是……”


  宮墨寒伸手抱住時念,時念毫不客氣地咬在了宮墨寒的肩膀上,她像是發了狠似的,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宮墨寒不說話,隻靜靜地任由她發泄。


  醫院裏開著空調,宮墨寒隻穿了件薄薄的襯衣,時念感受到嘴巴裏的腥甜,突然反應過來,猛地直起了身體。


  宮墨寒伸手擦幹淨時念的眼淚:“別哭。”


  時念抽噎了兩下,直起身體,繼續道:“是你和白悠悠,你和白悠悠……”


  時念重複幾遍,都沒辦法把話說完整。


  宮墨寒已經猜到了。


  時念重重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給了她直麵的勇氣,她道:“是你和白悠悠接吻、擁抱的照片,而且你們兩人都沒穿衣服地躺在床上,你閉著眼睛,白悠悠是清醒的。”


  宮墨寒反而鬆了口氣。


  時念對宮墨寒的表情動作再熟悉不過,她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宮墨寒道:“你還記得你在花海小鎮的時候,有一天我告訴你白悠悠在江邊,說自己不想活了,要跳下去那次嗎?”


  時念怎麽不記得,她那會兒正和於佳佳以及常淑雅在包餃子,看到這消息當時就很無語,和其他兩個人吐槽了好久。


  “我記得是那天之後,你就告訴我說白悠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時念道。


  時念當時並不知道宮墨寒為什麽會這麽說,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打算利用白悠悠把背後的人引出來的,但是當時還沒有達到這個效果。


  “白悠悠那天給我下了藥。”宮墨寒道。


  時念無語,用看小孩的眼神看著宮墨寒:“你就算想要說謊話也編個像樣一點的,下藥這種橋段,你不覺得太老了嗎?”


  宮墨寒失笑,在聽到時念描述照片內容之前,他的確有些緊張,但是在聽到那些之後,便鎮定了:“不是催發欲望的藥,是讓人昏迷的藥,她下在了我的酒杯裏。”


  時念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宮墨寒便繼續說道:“白悠悠的確是有同夥的,至少把我從餐廳弄到她家的這個過程裏,是有至少兩個男人在場的,但我暈暈沉沉的,那倆男人又戴著口罩和帽子,我沒看得太清楚。”


  以白悠悠的體型,想要把宮墨寒帶走,沒有幫手的確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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