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 深潛
在南城分局關了幾天，小張迎來了嚴茂寬，這讓她有點受寵若驚。局長親自過來要人，這是何等光彩的事，她也就是一個小文員啊！
出於麵子上的往來，小張被帶了回去。她襲擊警察的案子因為被害者尚未提起訴訟，所以有待保留。
一路上嚴茂寬是照護有加，就差沒有端茶送水的伺候了，讓小張十分不習慣。
“局長，我真的沒有襲擊那個女的，是她自己假摔汙蔑我！”
“這件事我已經聽老馬說了，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過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們北城的人也不是那麽好欺負，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小張尷尬的笑了笑，這話她也不知道怎麽往下接，隻好害羞的說了句謝謝了事。
回到北城，小張本想直接去找葉成的。不料嚴茂寬突然把她找上了辦公室，問了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令小張十分困惑。她略加思索的問道：“局長，您是不是搞錯了？我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不是什麽部隊裏出生的孩子，我爸媽都是小學教師，沒有什麽軍統世家的背景，所以”
嚴茂寬稍作一愣，隨即哈哈笑起來。“對的，對的！這種低調作風很好，不像有些人家的官二代富二代那樣高調，小張，我是很看好你的，出去工作吧！”
什麽嘛！
小張一出門就不高興的翹起了嘴，她雙手背在身後一奔一跳的回到了刑事科，見馬良存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背對著外麵不知道搗鼓著什麽。哼，我回來了也不知道出來迎接下本小姐，真是沒良心的。
悄悄的潛伏到馬良存身後，小張跳起來趴到馬良存後背上，把他給嚇的大叫一聲，頭也不回了操起小張的腰就往地上砸去。
“哎喲，別別啊，臭老馬，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小張！”
聽到小張的呼叫，馬良存立即鬆了手，扶住小張免得她站不穩摔倒。“小丫頭，跟你說了多少回不要再我背後搗鬼，萬一弄傷了怎麽辦？”
“我知道你手腳靈活厲害啦，傷不到我。不過你在搞什麽那麽入神，連人進來了都不知道。”小張湊近桌子就要看個分明，被馬良存推開了。
“沒什麽好看的。”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馬良存將檔案袋往抽屜裏一放上了鎖。
“好神秘的東西，老馬，你是不是在上班的時候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啊，不會是島國的動作片？”
馬良存鬆了個毛栗子給小張，敲得她直呼痛。“我聽說是局長親自過去要人的，你麵子可不小啊。”
“誰知道他抽了那陣風，回來了還一個勁讓我跟什麽外公爺爺打招呼，問好啥的。你說我一個教師家庭出身的娃子，哪有那種老革命的命是不是，我猜啊，多半他是搞錯人了。”
聽著小張嘰裏呱啦說了一大通，馬良存隻是笑笑。“你回來就好，我們準備開工了。”
一聽要工作，小張立即挎下了臉。“我才從牢裏出來，你不會這麽無情吧，至少給我放個三天假休息休息才對嘛！”
“可以，反正不需要在局裏完成，我就放你三天假，不過在這七十二個小時裏，你可要給我做好三件事。”
小張心裏的小九九盤算了，三件事一天就可以搞定的，剩下兩天就可以算是有薪假期，很劃算的，於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馬良存把三件任務發放到小張手裏後，她就開始後悔了，說老馬耍詐，不過已經不能反悔，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跟蹤是門技術活，參加過正軌警校磨練的警員，跟蹤是門必修課。
小張自認為自己的這麽技術很到位，跟蹤起來是德興應手。一天下來倒也不是很累，可到了晚上，對方似乎已經有所差距，好幾次都險些被逃脫，改變路線後，直接回了住所，再也沒出來過。
小張坐著車裏懊惱的拍著方向盤，明明可以搞定的，這個女人怎麽那麽狡猾。
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嚕叫起來，這時小張才意識到自己一天沒吃飯，現在離開的話又怕那個女人趁機開溜，她這一天可就不幹了，於是想著忍一忍就當減肥好了，可肚子似乎並不買賬，咕嚕嚕叫個不停外，還開始抽痛起來，小張皺著眉頭雙手按在腹部上，試圖以此來緩解胃痛，不過效果不大。“真該死，早不痛晚不痛的，這個時候跟我唱反調，幾個意思嘛！”
卷縮在車裏的小張看起來著實的可憐，路燈下有抹黑影正悄悄的靠近車子，光影下，他身材修長，肌肉飽滿，走路帶風。
不一會的功夫黑影已經來到車子的尾後，他稍作停留後，腳底抹油般靠上了副駕駛座，哢哢兩聲就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忽然車子裏多了個人出來，小張心頭一驚，她記得自己明明是鎖了車門的，小偷怎麽也敢進入。“我是警察，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
黑影哦了聲說道：“警察現在都這麽溫柔的嗎？不過可惜了我不是小偷，我是送外賣的。”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兩個辣漢堡出現在小張的麵前，她剛要去搶奪就被對方給挪走了。“胃不好的人還是不要吃辣的，喝點粥，吃點麵條啥的養胃。”
“|葉成？”
黑影笑嗬嗬的摘掉帽子露出一張帥氣的臉。“現在才聽出我的聲音，太傷人了。我記得那天誰在牢裏跟我表白來著，這才過去幾天就連我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小張張著嘴，驚喜比驚訝多得多了，她揉了揉眼睛，似乎還不相信麵前的人真的是葉成。“這個，呃，不是，你不是應該子啊蹲大牢的嗎？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越獄了？”
“呸！你這個小女人張嘴就沒好話，我蹲在裏麵可舒坦的很，沒事越屁獄。老馬請我出來的，他怕你一個人搞不定，讓我出來幫忙，順便透透氣。”
馬良存違背原則放犯人出來透氣，打死她都不相信啊。“你不要騙我啊，我可是個老實人。”
葉成被小張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他與她交換了位置，驅車帶她到附近的潮汕粥店吃飯，卻惹了小丫頭的不滿。
“跟蹤監控一個人不一定要二十四小時死守的，人也是要吃飯睡覺的嘛，再說，你已經被發現，對方今天就不會再貿然出去，所以現在的時間段是相當安全的，吃了東西我就送你回去休息。”
“你這樣出來真的沒問題？”
葉成給了小張兩百個放心的手勢，一邊滑動手機一邊喝粥。
人確實是老馬放出來的，也確實是為了小張而來，但這不是關鍵。
葉成把小張送回去之後，並未直接回到北城分局，而是去了南城。、
對於南城分局可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了，自由進出辦公大樓後，葉成悄然來到林局長的辦公室。
一陣彌音從裏麵傳來，女人的忽高忽低，打開門縫往裏一看，葉成有點懵。
敢情這個林局長身邊的小蜜還不止一個啊，隨手關上門，葉成潛入了檔案室。
有關小張襲警的案子，雖說隻要對方不訴訟就不會有事，不過留著案底總不是一件好事，既然要對付南城，不如索性就做的幹脆點。
找到相關檔案，葉成取了出來回到局長辦公室的時候，裏麵傳來了說話聲。
女人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葉成走了兩步回到門口，此時從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他來不及看清裏麵人的樣子返回到窗口翻身離開。
葉成敢保證自己聽過這個女人的聲音，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應該是在哪裏見過才對。
回到北城，馬良存在辦公室裏急的就跟熱鍋上螞蟻似的坐立不安。見到葉成進來後，脫下鞋低板就要抽上來，被葉成一掌推開。
“老馬這個就是你不對了，怎麽可以不相信我呢？”
“你靠譜點我就信你了，所有一小時的，現在都過去三小時了，大哥，你現在是殺人犯，有點意識好嗎？”
葉成哼了聲，將買來的漢堡往馬良存桌上一丟，擺出委屈的人說道：“又不是我想出去的，你那麽不放心還找我幹嘛？不就送個飯送人回家的事，你自己做也可以啊！”
馬良存撇撇嘴，這些事他都能做，前提是小張要聽話。“我不跟你耍嘴皮子，這三個小時你去哪裏了？”
“南城分局，把小張的案宗拿了回來，你不是說錄像帶有問題嘛，現在我給你搞來了，你好好研究吧！”
馬良存氣的說不出話來，偷卷宗，這種事也能幹得出來。“你小子是不想我有好日子過了是不是，這玩意拿回來等個屁用？我要他幹嘛？”
葉成哼了聲收回卷中塞在衣兜裏。“你不要是吧，以後可別來求我。”
“這是幾個意思？”
“字麵意思。”
葉成耍起了性子，他大搖大擺的回到牢房裏，把偷來的卷宗一字鋪開的擺在行軍床上。
所有人把眼光都盯隔在推字上，如果小張沒有先出手，那個女警官就不會因此後退不穩摔倒，所以馬良存覺得要提小張翻案就要把這個推字合理化。
激怒！
一人在盛怒之下做出的行為是不是身體大腦控製的，所以小張是在對方激怒下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因此不存在故意傷人。
意外與故意雖然隻有一個字相差，但意思差了很多，隻要能把這起案子與意外掛鉤，那麽小張就可以翻案。
理論上很通順，但林局長為了維護自己的情友不會給馬良存這個機會，監控畫麵一定是做過了手腳，那些有利於小張的情節會被剪輯，如此一來非但不能證明小張無辜，可能不止故意傷人一條罪名那麽簡單。
“知道錯了啊！”
身後的腳步聲很輕，不過葉成還是能從腳步聲中辨認出對方的身份。他笑嘻嘻的回過頭，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怎麽都沒想到馬良存盡然變成了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