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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沒見伏城的人

  “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誰住不都一樣?”她不以為意。


  看了他,“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你把紙巾取了,我看看是不是還繼續流血?”


  梵肖政沒動靜,夜涼自己伸手去取,但是他腦袋稍微往後仰了仰,躲過去了。


  道:“好了。”


  夜涼看了一下,好像確實沒再流血,但也不放心,還是堅持讓他回了醫院。


  龔冷當然是留在星辰灣了。


  夜涼讓他回來,就是因為九紀元又回到手裏了,但她這一次沒時間親自打理,所以交給戴汐和龔冷。


  正好龔冷是她看得上的少有人才,偏偏他上次跟梵世集團打官司鬧僵之後,國內外都找不到滿意的職位。


  梵肖政跟她一起回醫院。


  車上,一旁的男人略側首睨著她,“怕我把他吃了?”


  他,指的是龔冷,夜涼知道。


  她淡淡的笑了笑,“梵先生還有吃人的喜好麽?我還真不知道。”


  男人嗓音沉了沉,“少給我裝死。”


  她迫切要帶他離開星辰灣,一多半不就是怕跟他跟龔冷起衝突?

  看得出來,他是極其不願意其他人住進他送的別墅裏,尤其是男人,而且還是幾年前的情敵。


  誰知道這次回來會不會依舊是情敵?


  夜涼看了他,“你把以前的書房裝修得愛意滿滿,不讓龔冷住那一間不就行了?他一個大男人估計也不愛住。”


  不等他開口,又道:“放心,他住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要麽過段時間就回國外了,要麽他自己會到外麵住去。”


  “嗯哼,你自己住哪?”男人依舊沒什麽好臉色。


  她笑著,“不是一直住醫院麽?你別說,還真的習慣了。”


  換來梵肖政不客氣的一記冷眼。


  夜涼原本確實想著可以的話最近就搬到星辰灣去住,聞鶴的別墅就給他收拾出來,讓他自己回去住,免得他一直長租酒店。


  如今看樣子,還得再住一段時間,反正聞鶴暫時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他大概是懶得和她爭了,閉上眼仰麵靠在座位上。


  夜涼看了他,“難受?”


  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她都有些弄不清了,唯一的宗旨就是盡可能以他為重,萬一出點差錯,也不至於自責愧疚。


  男人稍微睜眼看了看她,然後又閉上了。


  夜涼以為他確實是身體不適,也不好吵著他,一路都保持盡量的安靜,路過那個店的時候也沒下去買茶點了。


  回到醫院的時候,盛夏已經在等了,神色略緊張的看了看他,“梵總,怎麽回事?”


  梵肖政依舊是不以為然的語調,“沒什麽,你去忙。”


  夜涼一蹙眉,“他剛剛流了不少鼻血,說是忽然頭暈,是不是需要做個檢查?”


  保險起見,盛夏點了點頭,道:“已經打過招呼了,我帶您直接過去就行。”


  梵肖政擰不過兩個女人。


  夜涼則是先回了病房,給龔冷打了個電話,免得他多想。


  “你跟他現在……?”龔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


  她笑了笑,“你要問我是什麽關係,我還真答不出來,但伏城的存在是事實,有些東西,可能真的沒辦法完全隔絕斷。”


  龔冷短暫的沉默,然後點了一下頭,“懂的,不受委屈就行。”


  “你放心住著吧。”她道:“先前原本想的是讓你住到以前的夜家別墅,但沈舒元母女倆還住在裏麵,不太方便,正好把星辰灣買回來了。”


  “好。”龔冷聲線平緩,這幾年的職場挫折和沉澱,似乎越發安靜而沉穩了。


  過了會兒,倒是問了她,“梵肖政的身體……很嚴重?”


  說到這個,她心裏略微沉重,“先前有過器官衰竭的先兆,肺被傷得比較重,外傷反而好養,他這個情況,也急不來。”


  “嗯。”龔冷低低的道:“年紀上來了,也發覺身體才是重中之重,讓你陪就多陪吧,公司這邊,你放心。”


  夜涼笑了笑,“梵肖政聽到你這話多半會驚訝。”


  他們之間也算是有了過節的,尤其這種事也不可能特地談起來解開,所以她在兩個人之間才會顯得左右為難。


  掛了龔冷的電話,夜涼看了看時間,梵肖政那邊估計還沒完,所以想著給寒芯打一個,和伏城聊一會兒。


  最近伏城都是她帶著的,看樣子帶的越來越習慣了,有時候兩三天都不用她過問。


  電話通了,她稍微等了一會兒,寒芯那邊才接通。


  “夢小姐?”聽得出來,寒芯好像是在外麵有事忙,一時間沒騰出手接電話的樣子。


  “忙麽?”她問。


  寒芯笑了笑,“還好,不過我在外麵,你是不是想跟伏城打電話,直接打給他就行,我不會多想的!”


  夜涼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也該接孩子放學了。


  “今天是盛春接孩子麽?”夜涼問。


  “不不。”寒芯道:“我這邊忙完了,順路就過去,接孩子還是得自己去才放心!”


  夜涼也放心下來,“辛苦你了!”


  “沒有的事!”寒芯笑笑的道,“那我先掛了?”


  她點了一下頭,說了再見。


  等了沒多大會兒,梵肖政回來了。


  因為是他自己走著進來的,所以夜涼的眼神多少有些不一樣。


  於是男人略略的睨了她一眼,“盯著我幹什麽?”


  她抿了抿唇,看了後麵的盛夏。


  盛夏衝她笑了一下,略微搖頭,夜涼以為是不要當著他的麵問,也就沒說什麽。


  是等梵肖政接電話的時候,她趁機出去跟盛夏說話了。


  “檢查怎麽樣?”


  盛夏看了看她,略微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然後雙手揣回白大褂,道:“這事,夢小姐好像也幫不上。”


  什麽意思?

  她柔眉皺了起來,“是惡化了麽?”


  如果連盛夏都覺得情況不妙,那也許,她還真就成了唯一能幫忙的,畢竟上一次的藥也出自她的手。


  “也不是。”盛夏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倒是把夜涼急得沒脾氣了,“你不用跟我吞吞吐吐,有什麽說什麽。”


  “咳!”盛夏輕輕的咳了一下,然後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大問題,最近修養得不錯,能看出轉好,今天這情況,應該是上火了。”


  上火?


  夜涼一臉的狐疑,上火?怎麽可能,就兩個字把她打發了。


  盛夏有些無奈的笑著,“梵總這情況,真的是因為火氣太旺,我作為醫生,是不會說謊的。”


  夜涼盯著盛夏繼續看了會兒,確定她的表情足夠真,這才沒有追問。


  但也一句:“所以說讓他少吃辣,就是不聽!”


  梵肖政的口味就是愛吃辣的,前段時間因為要吃她的那個藥,算是收斂了。


  但也正因為前段時間壓抑,最近可沒怎麽忌口。


  盛夏笑了一下,道:“夢小姐,您可能誤會了,梵總身體內火旺,可能不是那個火。”


  火氣旺,還能是哪個?

  夜涼自顧想著,下一秒,表情微妙的變了一下,想起來他給她送七色唇膏的前後兩天。


  總是盯著她看,也沒少借著逼她用唇膏的機會占便宜,而且每一次都意味濃重,幾近擦槍走火。


  他是正常成年男人,幾次三番那樣,但又都不到那一步,是不是真挺積火的?


  “聊什麽?”梵肖政從裏麵開門出來。


  盛夏立刻告別走人了。


  夜涼看了看他,也沒說什麽,從他身邊走過,進了病房。


  梵肖政跟進去,目光微暗的落在她臉上,又問了一遍,“說什麽了?”


  她柔唇微抿,看他的樣子,盛夏肯定是沒把情況跟他說,畢竟,要是當麵跟他說,估計他臉沒處放。


  “嗯?”見她不說話,男人走了過來。


  夜涼也在想,這種事要怎麽跟他說,否則他會沒完沒了的問。


  結果想了半天,也就一句:“說你上火,最近最好是吃清淡些。”


  男人眉峰微蹙,若有所思,“沒了?”


  她點了點頭。


  但是等他坐在辦公桌邊埋頭專注,夜涼才裝作不經意的提起,“你現在也恢複得很好,不如,我最近就不在這裏過夜了?”


  那邊的男人突然抬眸看過來,眉宇之間略微的沉色,“理由?”


  她淡笑,“不是說了麽,你現在恢複得很好,也不用我陪著吃藥。”


  現在她陪在這裏,反而成了’累贅’。


  梵肖政聽完沒說話,繼續他的工作。


  夜涼看了他,“你這是算答應了?”


  男人這才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很顯然,答應是不可能的。


  那沒辦法了,夜涼隻能自己想辦法。


  於是那晚一直到睡前,她都沒有換睡衣,依舊穿戴整齊,簡單洗漱後就坐到了床邊。


  梵肖政幾次看了她。


  最終是忍不住微微眯起眼,“有事?”


  她搖頭,“沒有,你不睡麽?”


  他的視線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你是打算就這麽睡?還是打算半夜溜出去見誰?”


  他這麽懷疑剛好有理由,因為龔冷在京城。


  夜涼失笑,“梵總您的想象力實在豐富。”


  男人微挑眉,轉身過去直接給她拿了最近兩天她穿的那件睡裙,然後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今晚該輪到用的唇膏。


  她訕訕的一笑,“今晚就不抹了,我嘴唇不幹。”


  站在她床邊的梵肖政略彎下腰,盯住她的唇。


  不夠。


  又伸手,指腹拂過她的唇畔。


  就是那麽不巧,她最近確實嘴唇很幹,往年都不會這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剛回京城的緣故。


  很明顯的幹。


  “這叫不幹?”男人眉峰略微沉著的睨著她。


  然後眼神壓迫她必須塗。


  夜涼準備唇膏接過來,一邊道:“你先去洗漱吧,這麽晚了,公事明天再處理?”


  梵肖政卻把手縮了回去,唇膏依舊捏在手裏。


  然後略頷首,示意她往裏坐一點。


  “我自己來。”夜涼找到他要替她塗,越發抗拒了。


  這麽明顯的表現,他不可能沒發現,睨著她的視線更是沉了,“自己交代,還是我來?”


  夜涼一臉無奈,“真的沒事,我自己塗,你忙你的去。”


  他偏不。


  直接坐在她身側,一手捏了她的下巴就上手。


  因為最近都是他幫忙,所以手法明顯的精進熟練了。


  然而,也跟以往一樣,塗完之後,他並沒有就此結束的意思,拇指略微壓在她唇瓣上,沾走了少許唇膏。


  “梵肖政……”夜涼往後仰了仰,剛好避開了他壓下來的薄唇。


  男人動作稍微頓了一下,黑眸眯著,一副審視她做了什麽虧心事的表情。


  她隻好沒再動,剛想說什麽,他的動作繼續,直接吻下來。


  大概是摸不透她的意圖,有些惱了,帶著幾分懲戒的意味,輕重緩急的纏著。


  她是挺怕這種情況的。


  別天沒感覺,但是今天盛夏說完,就覺得是她自己的鍋,抬手推了推他。


  結果梵肖政直接狠狠捉了她的手禁錮著,動作裏清晰的表達著他此刻的不滿。


  夜涼正愁著不知道怎麽辦,聽到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


  因為直接放在桌上,所以震動的聲音很大,“嗡嗡嗡”的。


  “……電、話……”她斷續的提醒他。


  梵肖政低眉睨了她,最後重重的一下,然後才轉身去拿了手機。


  接之前跟她說了一句:“寒芯。”


  她笑了一下,“接唄。”


  他接通了,然後聽那邊說了不到一分鍾,眉峰稍微皺了一下,視線朝她看了過來。


  夜涼原本沒在意,盯著他就顯得在偷聽他們講電話。


  但是剛好見他看過來,也就停下了動作,也看著他,是跟她有關麽?

  “什麽時候的事?”梵肖政嗓音明顯的低沉,上一分鍾和她糾纏的沙啞已經消散得清明了許多。


  她能聽出那其中的凝重。


  “叫盛冬帶人在周圍再搜一邊,我現在過去。”他最後囑咐了一句,然後掛斷了。


  “怎麽了?”夜涼沒由來的有些不安了,看著他。


  梵肖政看了他,走過來,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沒事,別緊張,你先睡,我回一趟紫荊園。”


  她是個固執的人,“你先說怎麽回事。”


  梵肖政低眉凝著她幾秒,終於道:“寒芯說,伏城原本已經睡了,這會兒她睡前去查看了一下,卻沒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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