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你介意?
拒絕不了,她也就沒動。
但織完這條圍巾之後,她就再也沒碰過,其實連自己都忘了觸感竟然這麽柔和溫暖。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越是保持清醒,淡淡的看向他,“梵先生今天突然這麽反常,應該不是抽瘋?”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他直接把她接到這兒,這個他買來送給她的別墅。
然後親手做了晚餐。
還有……旁邊這個小盒子,不出意外,又是個禮物嗎?
梵肖政也淡淡的睨著她,薄唇碰了碰,“你現在跟我說話,是哪句難聽挑哪句?”
她不以為然,“抽瘋已經是很客氣的形容了。我更有理由懷疑,你這麽好心的做頓飯,是想對我下毒。”
男人稍微靠了過來。
這個沙發本來就不大,他再往這邊傾軋,她已經被逼到沙發角落深處。
微蹙眉,“有事說事,隻有圖謀不軌才會靠這麽近。”
男人薄唇微微弄了一下,嗓音沉沉,“嗯,算圖謀不軌。”
說著,他終於打開了盒子。
夜涼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反應不大。
等她看清楚了才擰眉,“這個手串一直在你那兒?”
她母親留下的手串,被他給摔壞之後,夜涼沒辦法帶在手上,隻能放家裏,但是後來某一天收拾東西想起來的時候,發現手串並不在。
梵肖政語調如常,把手串從盒子裏拿了出來,“試著把摔壞的珠子粘好,痕跡還是在,不過不算難看。”
又道:“後來看久了嫌單調,專門給你物色了點綴,連帶之前送你的手鏈整合到一起了。”
他物色的點綴夜涼認識,上好的西撒瑪瑙,如果沒看錯,基本是可以拿去當收藏的級別。
就這麽放在一串手鏈上?
別看現在整個手串成分複雜,其實也就母親留下的五顆珠子比較顯然,其他的西撒瑪瑙和他曾經送的兩顆細碎心形雞血石都不大,剛好相得益彰。
“獨一無二。”他總結了一句。
她微淡的笑了一下,“非要送個獨一無二的,聽起來像哪天要靠這麽個東西找我的屍體?”
又是一句不好聽的。
梵肖政很明顯臉色微微的陰沉,深墨色的眸子沉沉的定著她,“不能盼自己一點好?”
她結果手鏈,仔細的看了看,身為女人,不可能不喜歡這些東西。
但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喜歡的,誰知道她收禮物的代價又是什麽?
手鏈放回了他手心裏,語調清淺:“梵先生能離我遠一點,可能就會很好。”
男人低低冷哼:“那你便受著吧,別想好了。”
他把她的手腕捉了過去,要給她戴上。
夜涼並沒有直接掙紮,畢竟東西名貴,萬一掉了摔壞,她也賠不起。
隻是嘴上溫溫涼涼的說著:“我不喜歡身上戴飾品,礙事。”
梵肖政頭都沒抬,“礙哪的事,比如?”
很顯然是不容置喙的態度。
手鏈也戴上了。
她略微吸氣,“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有什麽事?……昨天跟聞鶴見過麵嗎?”
男人眉峰輕撚,“我昨天不在京城,怎麽,他跟你說什麽了?”
夜涼還真不知道他又出差了,一下子就沒頭緒了。
搖了搖頭,“我可以回去了?”
梵肖政沒接這個話茬,而是冷不丁的一句:“解藥給麽?”
她先是愣住。
然後嗤然笑開來,“原來搞半天,梵先生就想用這點伎倆,跟我要解藥?”
伎倆?
男人似乎不讚同這個用詞,但既然她這麽說了,就順了勢,“一個小禮物屬實不入眼,一頓晚餐也一口沒碰,要不……”
她很認真的聽著,以為他會說出什麽建設性的東西,卻忽然側身過來,長臂越過她撐在扶手上。
她被禁錮在他和沙發之間,男人低低啞啞的嗓音自頭頂傾壓而下,“不是說我又臭又硬麽?是不是該嚐一嚐,再做評價?”
夜涼為了躲避他的氣息而側過臉。
下一秒卻被他另一手握著側臉轉了過來,兩指順勢捏著她的下巴。
她微仰臉靠在沙發角落裏,想再坐直一些,腳腕卻使不上勁,這樣即便雙手推他都沒力氣。
不得不蹙眉看他,“你先起來。”
男人回答得簡潔霸道,“不想。”
夜涼氣結,想說什麽的,但是被他兩個字給堵住了,隻得瞠目盯著他。
梵肖政亦是低垂視線。
周遭安安靜靜,四目相對的凝視時間久了滋生出難以描述的氛圍,夜涼能清晰的感覺他眸子裏的夜色漸濃。
“……梵肖政。”半晌,她張了張口,無意識的喊出他的名字,打斷了他顯而易見的意圖。
他雙眸清明幾分,但並沒有拉開跟她的距離。
指腹略掃過她的唇畔,大概是想起了那晚喬遷晚宴她和聞鶴的吻,眉心深了深。
沉聲:“禮物是不重,要求也不算高,隻要你跟聞鶴保持該有的距離,嗯?”
她似笑非笑,“什麽叫該有的距離,他是我男朋友,未來還要訂婚……”
“他是什麽人,你比我清楚。”他似乎很是不喜歡聽到那三個字,直接打斷了她。
道:“演戲給官孑岷看還打算真身上陣?聞鶴和蘇榆什麽關係,你是不嫌髒?”
她話鋒一轉,“我當然會嫌髒,所以梵先生閱女無數,麻煩離我遠一點。”
梵肖政微微眯起眼。
“就是不能好好說話?”
“不好麽?”
他睨著她的視線幾不可聞的深濃,連帶嗓音也帶上了不可名狀的暗啞,“我有過多少女人暫且不論,至少目前隱忍已久,即便隻是看到你都會有所反應,你確定要惹我?”
那會兒,夜涼突然就想起了寒芯說的話,她說梵肖政眼裏,安晏身材不如她。
“為什麽沒跟安晏保持關係?”她突然問了一句。
梵肖政幾分審度的睨著她,雖然不喜她提安晏這個人,但還是淡淡的回了句:“有婦之夫,保持什麽?”
“那就是發生過關係了?”她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
等反應過來她並沒有這麽問的意義時,自顧的蹙了一下眉。
男人一雙眸子深深的凝著她,“你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