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躲什麽?
而後繼續往前走。
男人腿長,邁出的步子寬闊,夜涼是跟不上他的。她不得不拽著他的手想掙脫。
“梵肖政,你放開我聽到沒有!”她終於完全來了脾氣,幾乎是吼出來的。
走在前麵的男人也突然停了下來。
轉過身來看她,臉色依舊難看,但沒有選擇繼續固執的折磨她。
盯著她數秒,似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夜涼直接蹲在了地上,疼痛是其次,多半是氣的,這一整天就沒多長時間讓她心情舒服點。
聞鶴剛折磨完,他又來。
沒看他,她隻冷淡的開口:“送我回去。”
梵肖政的手機響了。
是路也打過來的。
在他去郊外找她之前,就是從路也那兒知道的消息,因為路也現在算是她的司機,按理說每天晚上都要送她回家。
但今天打給她,她說在外麵,然後又問了宋阿姨,才知道她和聞鶴出去了。
不過那會兒,路也隻跟梵肖政說了她跟聞鶴在哪,沒顧上說她的身體情況。
這會兒打通了,才道:“先生,夢小姐昨晚出去了一趟,發生了點小插曲,身上可能有不明顯的擦傷之類的。”
梵肖政這會兒臉色又是很難看。
隻不過,剛剛的難看多半是慍怒,這會兒確實另一種顏色。
掛了電話,低眉看了蹲在地上的男人,然後什麽都沒說,直接把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靠近別墅的後院,男人所過之處,感應燈都會自動亮起。
直到他把她放到庭院裏的柔軟沙發上。
雖然情緒不好,腳上也不舒服,但夜涼依舊留意到了這原本應該荒蕪的別墅此刻至少後方庭院已經改頭換麵。
如果不是今天的情緒太糟糕,她的驚喜還會更重。
這後院專門修了一個開放式廚房,最適合假日友人休閑聚會,吧台、燒烤、烹飪一應俱全。
男人將她放下之後沒多會兒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一大片淤青。
然後冷眸盯著她,“還有哪?”
她回過神,試圖把袖子放下。
其實這兒雖然開放式,但是並不冷,兩邊也各有一個壁爐都開著。
她的動作被他阻止,不容置喙的盯著她,“自己說還是我給你全身檢查?”
她要是不傻,就不會選後者。
梵肖政見她伸出腳踝的時候,眼神動了動,“你是啞巴,痛不會說?”
不知道是在凶她,還是在為自己之前的粗魯懊惱。
因為他清楚從聞鶴那兒把她帶上車,他的動作就談不上斯文,更別說剛剛讓她下車的時候。
夜涼扯了扯柔唇,“梵先生給我說話的機會了麽?”
男人已經在沙發前蹲下,抬眸微冷的睨了她,“不讓你說的你不是罵得很痛快?”
她的鞋被他脫掉了,襪子慢慢往下拉,可能看到她腳踝有點腫,眉峰擰了一下。
然後指腹壓在了她皮膚上,前前後後的摸了一遍。
聲線依舊低沉暗啞,“這裏沒有藥箱,回去才能擦藥。”
幸好沒有骨折。
“很疼麽?”男人眉宇間依舊是皺著的,眸子裏深淺不明的暗色。
好像已經全然忘了幾分鍾前,他對她還是滿滿的慍怒。
夜涼沒回答,把襪子和鞋子穿好,淡著一張小臉,“不是找我有事麽?說吧。”
梵肖政這才看了他,“我約你的是幾點,你看看現在幾點?”
他約的時間,是五點之後的大半天。
夜涼剛剛就留意到了那邊的餐桌。
這會兒再看過去,又看了他,“晚餐?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男人冷哼,“你也知道晚了?”
夜涼看著他走過去,揭開餐桌的麵紗,看得出來,是一頓很精致的晚餐。
他親自做的?
親自做一頓飯,然後跟她約時間,結果發現她在跟名義上的男朋友郊外約會。
她突然明白為什麽他為什麽一路上都那麽的憤怒和壓抑了。
也突然想起,當初某一次,她也是做了飯菜被他給枉費了一片心意。
“涼了。”男人長腿已經轉而折回來停在她旁邊,問:“想吃點什麽?我重做。”
夜涼蹙了蹙眉,沒說話。
一來,她不餓。
二來,今天他也很奇怪。
“我沒吃,你陪著。”隻聽他給出了答案。
很霸道,毫無餘地。
最後,他選擇煮一碗麵。
燒水的時間,他又到了她跟前,不顧她的反對的幫她揉腳踝,“疼也忍著。”
片刻,才問:“昨晚幹什麽去了?”
半天沒聽見她回答,梵肖政一抬頭,看到她靠進沙發裏,兩排睫毛安安靜靜的搭下來映出一片陰影。
安靜,乖巧,毫不設防。
就這麽轉眼就睡著了。
一下子想到她氣得在車裏捶打著喊他的模樣,眉心再一次擰了擰,手上的力道也放緩了。
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臉上。
許久,嗓音在安靜的夜色顯得更是醇厚,“你明知道其他男人都不可能長久,每一次非要這樣惹人生氣?”
偏偏,他在外無論多冷靜,她幾句話就能怒火中燒。
否則也不會對她那麽粗魯。
夜涼不知道眯了多會兒,感覺腳腕被揉得有點疼,又醒了。
剛好見他在跟前,幫她穿好了鞋子,然後看樣子是準備去下麵條了。
她蹙了一下眉,“你碰了我的腳又去做飯?”
男人聽完起身之後又彎下腰,忽然勾起她的臉,突然就俯身吻了一下。
等於說,碰過她腳的手,又碰了她的臉,然後還親了她。
然後才道:“你哪兒我沒吃過?”
她本來就有點迷糊,一聽這話,半晌做不出任何反應。
梵肖政已經做好了麵端過來,給她分了一小碗。
說實話,聞著很香。
但她還是拒絕了,“你快點吃,吃完送我回去。”
梵肖政不知道聽見沒有,總歸是沒給她什麽反應。
一直到他吃完,洗了碗,擦了手,又去了一趟車上,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小盒子。
但夜涼的視線卻在他脖子上,怔怔的。
一直沒注意,他剛剛什麽時候戴了圍巾?
而且,是很早之前,她親手織的那一條。
“先前說給你帶的東西。”他走到身側落座。
並沒有急著打開盒子,而是解開了圍巾,把其中的一半分過來搭在她脖子上。
她微微往旁邊躲,男人便沉著聲:“躲什麽?不是冷麽?”
剛眯了一覺醒來,可能有點冷,她剛剛就是無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