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興商行
我們先離開這一座廟去看看永興商行在哪?
沐琦，不，甘羅率先向大家提議。
不少人仍然十分迷茫﹑畏懼，如今看見有人帶領他們都紛紛附和。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獨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執行未知﹑詭異的任務。
一行人離開了土地廟，過去從未看見的景象盡入眼中，不少人都看呆了。
這…這…是穿越了嗎?
一個人在衛曙耳邊說了這一句，聲音在顫抖，仍有一絲不可思議。
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街道，大量行人﹑馬車﹑牛車夾雜其中。
叫賣聲﹑呼喝聲﹑咒罵聲混合在一起，傳入眾人的耳中，確確實實地告訴他們眼前的事物都是真的人。
在他們麵前走過的人不是穿著寬袖長袍，就像他們般穿短褐，不時有數個衙門的民壯在人群中巡邏。
數個文人在土地廟對麵的酒家討論經義﹑議論朝政。
遠處的城牆圍繞著整個城池。
衛曙仔細觀察了行人的衣冠，大多都束了發，並沒有剃發留辮，也不見有異族士兵巡邏監視，想必是漢家王朝。
這時一個富翁在他麵前走過，服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個富翁戴了一頂六片羅帛拚成的半圓形狀帽，而他剛好知道這一種帽。
這一種帽又見六合一統帽，又有六合一統、天下歸一之意，於明朝十分常見。
想必今次他們執行任務的時間在明朝。
壯漢鄭世傑攔下一個路人。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永興商行在哪?
被他攔下的人本來還皺了皺眉頭，但聽到永興商行後也露出了笑容。
兄弟，你也想去永興商行當夥計嗎?
鄭世傑雖然不清楚對方說甚麽，但也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對話上。
我也剛好想去，我們可以一起去試一試。
此時，衛曙插話。
兄台，我也對此十分好奇，你可不可以說說永興商行?
那個人盯著他。
你竟然不知道永興商行!
衛曙露出苦笑。
我在家鄉活不下去，才來這裏看能不能混口飯吃，對這裏也不太清楚。
那個人聽後也點了點頭。
你找我就對了，我在這裏已混了近十年，這裏的門路都摸清了。
永興商行可是南陽數一數二的大商行。
永興商行數天前突然公開招募人運送永興羊去開封府，待遇又不差，都不知有多少人要去!
看來我一定要去看看。
那我們現在去永興商行看看吧!
鄭世傑見狀也附和。
那個人也欣然同意。
其他人也打算跟在他們身後去永興商行。
兄弟，你可以叫我康侯，你叫甚麽名字?
我的名字是陳五，在這裏無人不知。你在這裏遇上麻煩，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衛曙和鄭世傑對視了一下，滿是無奈之色。
陳五十分健談，說起話來滔滔不絕，但卻愛吹噓自己，總是在說自己的豐功偉績。
陳兄弟，你可不可以說一下那個永興羊。
陳五一說起永興羊，雙眼都在發光，口中不停吞咽著口水，像在回味著永興羊的味道。
我陳五剛好吃過永興羊肉，你問我也剛好問對人了，一般人可是沒有機會吃的。
他一麵得意之色。
我之前跟隨的老爺點過一盤永興羊肉，並吃剩了一些，我爭奪了一番才吃到剩下來的羊肉。
那些羊肉—
陳五閉上眼睛，似乎回想起當時他吃羊肉的情景，腳步也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睜開了眼。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些羊肉的味道。
我吃過那些羊肉後數天內吃其他肉都沒有味道了。
他說得滿麵通紅，十分激動。
可以令人吃不下其他肉的羊肉嗎?
衛曙心中不停思考。
難道這個永興羊真的有甚麽特別之處?
有時候隻要大家都說一種食物好奇，人吃這一種食物時都會不自覺受此影響也認為好吃。
還是這些隻是陳五自吹自擂之說。
他隻是想在其他人麵前有吹噓的資本。
看來我到時候要好好看看被陳五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永興羊，揭開它的真麵目。
陳五一路上跟他們聊天，很快便到達了永興商行會館。
永興商行會館看上去十分華麗宏大，不愧是陳五口中南陽數一數二的大商行。
兄弟，你又說很多人來應募!
永興商行會館前麵的大街十分冷清，隻有不時數個行人急步經過，沒有絲毫留下﹑停留之意。
一股冷風吹在他們身上，更帶落不少黃葉，令氣氛十分蕭條。
會館前種下的大樹都幾近枯萎，樹枝上都是黃葉。
他們來了數分鍾也不見有其他人出入會館，隻有兩三個門子站在門上，神色萎靡。
衛曙和鄭世傑都盯著說不出話的陳五。
鄭世傑把手放在陳五的肩膀上。
兄弟，你又說永興商行是這裏數一數二的商行。又說工作待遇很好，吸引了很多人來會館應募。
陳五滿臉通紅，過了良久也說不出話來，剛和新認識的兩個人說了數句就被打臉了。
這…這…是意外，我去問一問門子。
他也不跟衛曙兩人多說，走到會館前跟其中一個門子聊天。
很快陳五已和那個門子十分熟絡，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般，令衛曙和鄭世傑也有一點驚訝。
看來陳五說自己摸清了南陽的各種門路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剛才說的沒錯，隻是近數天裏永興商行公館中出現了意外。
陳五麵上恢複自信。
衛曙察覺到那個意外可能就是他們任務的關鍵，連忙追問。
那個門子說永興商行公館鬧鬼。
鬧鬼!
衛曙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鬼?
我們今次任務要麵對的東西?
還是之後的任務中我們都要麵對鬼?
他心中生出一絲擔憂。
陳五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驚呼而停下來，而是繼續說他從門子口中聽到的消息。
而且永興商行的大東家宋文奎死了，很多人都在傳他是被惡鬼所害，原來的夥伴也紛紛離開了商行。我才不信這些東西。
你們不是信這些吧!
陳五看著他們兩人。
當然不相信了，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衛曙率先這樣說，鄭世傑也附和。
如果他們說害怕鬼魂又繼續堅持應募，便有可能引起陳五的少許懷疑。
為甚麽永興商行要送永興羊去開封府?東家死了不是要花時間舉行葬禮嗎?還繼續做生意?
陳五聽到衛曙的詢問也擺了擺手。
那個門子也說得不清楚，好像是開封府有一個大官賀壽，想要在壽宴上吃永興羊，怎會理會永興商行是否舉行葬禮。
手指指了指公館。
你們一不一起應募?
衛曙兩人哪怕真的害怕傳言中的惡鬼也不能說不。
他們都見識過淵廈的厲害了。
他們一步一步走進已經打開漆黑一片猶如地獄之門的公館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