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抉擇
牢籠之中，是一金紋兔耳的靈貓，靈貓雙瞳泛紫，若星辰熠熠發光。
牢籠之外，西門長陽出言介紹。
“紫瞳獸，下位道靈，擅瞳術、幻術，獸擊之法。若集齊其他四類道靈，可以陣法融合成上位道靈，木吒。怎樣，寧小城主，養隻貓前途無量啊。”
紫瞳獸？樣子還算可愛，若是養寵物，葉安倒是會選他，可契靈的話，還是算了吧。
雖說其通過陣法可融合成上位道靈，木吒。
可在葉安看來，木吒也沒有多強啊。要是哪吒的話，葉安倒是能考慮考慮。
故而其撇嘴搖頭，以示不滿。
西門長陽搖頭歎氣，再未過多言語，隨即放下黑布，轉身走向另一個牢籠。
適時，一念合掌打斷葉安挑選契靈，出言詢問。
“敢問西門係主，可有圖鑒？”
西門長陽這時方才發覺葉安身旁的一念，心中暗自嘀咕，這位小佛陀的存在感怎麽那麽低。然一念問話，西門長陽並沒有隱瞞，負手回之。
“有的。”
隨即出手變換出一本厚重書籍，扔給一念言。
“吾北院一樓三千七百八十二靈族都記在其上，你若是想看，可以慢慢看。”
西門長陽理所應當的將一念當做葉安的侍從僧。
侍道士、侍從僧之流在青州並不少見。在青州，通常稍有點錢財，欲自家子女入三藏之道的，都會從小培養侍道士、侍從僧，這般陪讀修者，大多有些過人本事，對靈族之事知之甚多。
佛陀都有入新城拜舊佛的習慣，在西門長陽看來，寧玉方這位侍從僧定然入寺拜佛去了，方才躲過血巫教一事。
此時，他插嘴言語應該是要幫寧玉方挑選契靈。故而西門長陽也沒有過多阻攔。
他與一念說完後，扭頭看向葉安言。
“怎樣，寧小城主，要不我們還是先看看。我蘊靈閣藏靈頗多，你那位侍從僧估計一時半會看不完。”
契靈之事，茲事體大，一邊看一邊選，倒也是快速尋找契靈的方法，故而葉安並沒有過多阻攔。任由一念自由發揮，而他則跟隨西門長陽繼續掀布查看。
黑布已開，牢籠之中，乃一長有細小四肢的黑色圓盾，圓盾裏側露眼，手舞足蹈的活蹦亂跳，那模樣有幾分可愛。
葉安正欲問這是何靈族時，不速之客突然而至。
“西門先生好雅致，竟親自幫學生挑選契靈。”
來者乃尋常男子，尋常五官，尋常麵容，可那聲音卻異常的刺耳。他走至葉安麵前，自報家門，語出尖銳。
“在下林希官，幽州府主身前侍。奉府主之命來尋寧小城主。”
幽州府主，那位歹人的手下，聽到這話，葉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身旁西門長陽亦是皺眉冷眸。
反倒是一念如若無物的翻起那本厚重的圖鑒。
“這是射日學院，你來做什麽？請你趕緊離開，否則青紗樓說道說道。”
西門長陽率先出言質問，聽到此言，林希官頓時臉露笑容，渾然不懼，自懷中掏出一牌，牌上雕有長弓落日的圖印，隨即得意言語。
“不才，林某現在是道射係的授學先生。寧小城主乃府主愛孫女尹易雪大人的未婚夫。故而對寧小城主的修煉很是關心。”
“西門先生您想來吝嗇，府主擔心您怠慢了寧小城主，特意令小人帶上三隻上品靈族供寧小城主挑選。”
隨即，未等葉安與西門長陽言語，甩手變化三個牢籠來，與蘊靈閣的鎖靈籠不同，其上蓋的是紅布。
林希官首先打開第一個囚籠，囚籠之中乃浮遊一金色鯉魚，鯉魚以尾扇動，其下遊水。林希官指著這隻鯉魚說。
“南疆金鯉，通血境妖靈，善水係道法。寧小城主可喜歡。”
葉安撇嘴望向西門長陽，隻見西門長陽冷哼一句，甩袖言。
“一條會些尋常水係妖術的小鯉魚，能有什麽大作用，我蘊靈閣最弱的靈族都比起強上百倍，這等靈族，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林希官將手指貼在唇前，眉毛輕動，淡淡言語。
“慎言，慎言，這可是府主所選。若是尋常鯉魚，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躍門化龍，自無大用，可這條南疆金鯉則不同，據府主推算，他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幻化成龍。如此良靈，不如趁早培養？”
說完，林希官眉毛一挑，模樣甚是惡俗。
葉安沒有回答，西門長陽亦沒有做聲。林希官討了個沒趣，麵色一冷，隨即掀開另外兩個牢籠的紅布。
一個牢籠中是一長著羽翅，腰係鐵錘的公嘴鳥人，另一個牢籠則是一身披百家，頭發蓬鬆的少年。
西門長陽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那隻鳥人吸引了，他再三確認後，忽然大驚失色言。
“國靈，雷震子！這竟是一隻雷震子？府主確定要將這隻雷震子贈予寧玉方？”
雷震子？
葉安自然知曉那是什麽。前世的神話傳說中，雷震子乃是闡教三代仙，文王姬昌第一百子，雲中子弟子。
能飛，善火、雷之法，封神後他入天宮任職雷公。
這可不是尋常神靈，葉安不信，那位貪心的幽州府主會這般好心。
果不其然，林希官露出了歹毒的笑容。他手指身後兩靈言。
“這位雷震子本就是府主留著贈予寧小城主的禮貌，可惜，前些日子遇見府上闖進一隻女牛精，以移魂大法，將這位雷震子與身旁這位尋常天兵的靈魂交換了。”
“導致兩者一位擁有雷震子的身體，一位擁有雷震子的靈魂，府主說了，若是寧小城主不滿意那隻南疆金鯉，可從其二挑選一位做第一契靈。”
“隻是小人不才，不知寧小城主要身體還是要靈魂。”
歹毒，歹毒，其心之歹啊。
這三個牢籠不就是三個選擇嗎？
選擇南疆金鯉則自視平凡，欲將命運歸天，希望有朝一日可躍門成龍，選擇雷軀天兵則自視孱弱，欲強大力量護自身周全，選擇雷魂天兵則自視不凡，認為人定勝天。
可這三者又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其一，一隻南疆金鯉，縱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成龍，亦是機會渺茫，一朝是魚，一世是魚。
其二，肉身再強，內心薄弱，亦難有作為，其三自然更明顯，有雷震子靈魂又如何，資質在哪裏擺著呢。
葉安望著眼前三個牢籠，不禁搖了搖頭。
“寧小城主，選吧。”
“走吧，西門先生，我們繼續選我們的。”
葉安選擇無視他，轉身準備離開。林希官頓時雙目陰寒，召出長劍架在葉安脖子上。
買賣不成後，終究劍拔弩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