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蘊靈閣
“可宇文成都真的死了嗎？”
一念目光陰寒，如入深淵，喃喃低語。
……
次日清晨，葉安自夢中醒來，天微微亮，院落敞亮。較之昨夜天壤之別。
那隻多嘴的烏鴉還在貪睡，葉安揪其鴉腿，將其叫醒。
其“丫丫”叫著，以示不滿，正欲喋喋不休的多嘴，早早醒來的一念一個巴掌甩過去，夢魘雀頓時停嘴。浮空拍翅。
“走，和我去一趟蘊靈閣。”
“丫丫。”
被葉安擾了清夢，夢魘雀心中諸多不滿隻能以此言語。
道兵係主房，醉酒的李慕白還未醒來，葉安沒有過多打擾。身旁一念跟隨，肩上夢魘雀靜站。
昨夜踏雲入射日，葉安自然不知蘊靈閣所在何處，而一念亦是初入射日，自然也不知蘊靈閣在何處。
射日學院北院頗大。葉安走著走著便迷失方向了。樓宇交錯，街巷門房，一路走來，葉安有種逛城的感覺。
然或天色尚早，一路走來，鮮見有人。
片刻之後，葉安終究倦了，於一池塘前停下，塘中亭台，有一粉衣女子正在練劍。葉安見四下無人，唯有沿小路走進塘中亭台，抱拳施禮，躬身詢問。
“在下道兵係寧玉方，敢問姑娘蘊靈閣往哪裏走？”
那粉衣少女並沒有回答葉安，沉醉舞劍，忽而眉眸一動，塘水湧動，旋渦之中一條蒼青遊龍盤旋而出。
巨龍浮遊而上，張嘴撲向葉安，葉安大驚，連連後退，轉頭望向身後一念。
一念合掌，淡然一笑。以手指葉安身後。
葉安慌張回首，眼麵前，是一青龍之臉，青龍吐息，雖憤憤不平卻未再有其他動作。其身後，那位粉衣女子右手持劍，左手撫龍鱗。語氣平淡，談吐高雅言。
“問路？射日學子連蘊靈閣在何處都不知道嗎？尋機搭訕也不知找個好由頭，還有你說你是哪個係的學生。”
葉安輕擦汗水，麵色頗為難堪，刻意躲開青龍惡臉，抱拳施禮，以示歉意。其亦因此看見那粉衣女子臉龐。
瓜子臉龐，笑帶梨渦，嘴角有痣。
長眉細眼，言語之時，暖心嚴肅。
那模樣，有幾分初戀的感覺，以至於葉安多了看幾眼。
身後一念拉了他一下，葉安方才回神，紅臉低頭施禮。
“道兵係，玉方乃是道兵係首徒，是昨日道射係係主西門先生踏雲送我入院。故而我對射日學院的路不是太熟。”
昨日西門先生踏雲送你入院？
粉衣女子仔細聽葉安言語，眼神中露出狐疑之相。然其葉安一副誠懇模樣，屬實不像說謊之人。
姑且也就信了葉安。她輕撚玉指，變化出一截青葉，那青葉靈動，化作活蟲，以葉肉為翅飛向葉安，落在其腦袋上。
隨即女子冷眸言語。
“此乃夏蟲，可引你去蘊靈閣。希望你並非胡謅騙我，否則有你好看的。”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打擾了。”
葉安紅臉連連後退，而那粉衣女子亦不再理葉安，複練劍。那蒼青遊龍頗為不爽，訕訕複入池塘之中。
待葉安走後，一位可愛少女自亭台之下泥土竄出。雙手叉腰，憤憤不平。
“雲姐姐，這人一看就是那偷衣的色魔，為何不抓住他。”
“你沒見他身後跟著一位小佛陀嗎?行苟且之事的賊人怎會隨身帶一個佛陀呢。”
那少女冷哼一句，麵露不屑。
“萬一那小佛陀和他是一夥的呢”
此言一出，那雲姓姑娘頓時溫怒言語。
“林楓，需要胡言，等等夏蟲的消息吧，沒準他說的是真的。”
……
那隻夏蟲搖搖晃晃的飛舞，葉安跟隨其方向穿過數條街巷，於一空曠獨樓前停下。那樓四平八穩、高插雲霄。
樓門一丈高，樓前牌上刻有“蘊靈”二字。
“看來這就是蘊靈閣了。”
葉安長籲一口氣，隨即與一念拾階往前。行至門樓前，忽而平地起風，須臾間兩位丈高黃衣巨人持斧交叉，擋住葉安去路。口中陣陣有詞，怒吼道。
“來者何人？”
“讓他進來吧。”
蘊靈閣大門忽而打開，自門中走出一位青衣男子。那男子葉安認得，赫然是道射係係主西門長陽。
西門長陽打量葉安，語出讚美之言。
“沒想到你來的這麽早。”
“不如係主早。”
葉安抱拳施禮，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西門長陽翹嘴冷哼，雖然麵露嚴肅，眼神之中卻頗為享受。
“吾乃蘊靈閣閣主，自然時常在此守護。跟我進來吧。”
葉安自雙斧交叉漏洞處鑽進，兩位丈高巨人亦未再做過多為難。進閣後，西門長陽隨即向葉安潺潺解釋。
“蘊靈閣共分八樓。其中靈族依修為高低，居相應樓層。”
“即一樓靈仙境靈族，二樓道仙境靈族，三樓神仙境靈族，四樓天仙境靈族，五樓飛仙境靈族，六樓金仙境靈族，七樓太乙天仙境靈族，八樓大羅金仙靈族。”
“當然，如今吾射日學院家大業小，故而八樓是空的，而七樓也就鎖著一位魔靈。”
“汝未有契靈，按修為來說，雖有經書，卻是最低級的三藏，即螢火三藏。當然你得有契靈後方才算是螢火三藏。”
“而你修為有限，初次契靈自然隻能從一樓選。”
言語間，西門長陽小手一甩，樓中忽然多出數個長形蓋黑布的牢籠。西門長陽隨手掀開一個牢籠，牢籠之中乃一九節人手蜈蚣。
西門長陽望著籠中靈族，對葉安言。
“此乃嬰邪蜈蚣，乃幽州常見毒係妖靈，通血境，善土、毒妖術。你要嗎？”
葉安望著牢籠之中的人手蜈蚣，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這般模樣的妖靈，葉安看著便心頭犯怵。怎會將其簽為契靈。故而連連搖頭，嫌棄。
西門長陽小臉一抽，試圖再挽留一下。
“很強的，論戰力，嬰邪蜈蚣在蘊靈閣通血境妖靈中也能排到前十。若是蘊養合適的話，這妖靈還能蛻化成毒龍。你真的不要嗎？其實嬰邪蜈蚣性情很溫順的，很可愛的。”
那隻嬰邪蜈蚣，葉安一眼都不想多看。對於西門長陽的一再推銷，葉安選擇熟視無睹。
無奈，西門長陽拉下黑布，複掀開另一個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