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東勝第一劍
李慕白擺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自是希望葉安低下身子向他請教。葉某人向來成人之美，並且他也想看看，這位李係主究竟有什麽本事。
索性抱拳施禮，恭敬詢問。
“請慕白先生指教。”
李慕白眉毛一挑，翹嘴一笑，頓時化作一位滿腹經綸而又賣弄玄虛的教書先生，他說。
“李某摯友曾是東勝神州第一劍。”
“哼，反正那位爺都轉世投胎了，李瘋子你想怎麽吹都行咯。”
適時，鎖鏈加身的西門鏡出言調侃，這位奸詐之人又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
“寧小城主，你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他李慕白不過是道射係一位普普通通的授理先生。書看的多些罷了。他怎麽可能認識曾經的東勝第一劍呢。”
這一言，頓時激怒了李慕白，他起身正欲走向西門鏡，卻被葉安搶先一步了。葉某人提起腳對準西門鏡的腦袋就是一頓暴踹。
“鬼話連篇，就你話多，就你話多，老子被你坑慘了。”
末了，葉安重回木桌長凳上，西門鏡委屈哀嚎道。
“我兩隻手都被你斬了，你居然還說我坑你。”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人聽。
李慕白開始談古論今，講起了故事。他說人族立世，自夏商周開始，一直受萬族驅使。那時是人族的黑暗時代。
周滅之後，春秋戰國，百家爭鳴，人族創立諸法，以抗妖魔、以擺脫神仙驅使。
符籙、陣法、鑄器、仙武、神通、靈術，凡此種種，皆是春秋戰國開始普傳人族。
人族也是從那時，開始立足七界五洲，四海八荒。諸族對立的局麵於萬界持續了上萬年。
直到戰國末期，秦朝太子遠度群山、四海，從東勝神州走到西牛賀洲，於浮屠山腳受到天地饋贈，得十萬契靈藏書。
秦太子政以十萬經書禦令萬靈，結束了人族宗門林立、百道爭輝的局麵。並於鹹陽建都，建立了大秦帝國。那是人族曆史上第一位三藏。
自那以後，每百年，人族都會舉行一場西行，最終能於大雷音寺契靈大會獲勝者，即可證道。證道三藏不死不滅，與天同壽，並可得到天地饋贈的十萬契靈經書。
而證道之人會被尊稱為“百年三藏”，受萬民敬仰。其手中經書亦會助其契約萬靈、構建勢力。如今四帝三皇皆曾是“百年三藏”。而三藏流傳至今，已成人族主流證道之法。
凡人可借經書之力契約靈族，成為三藏，三藏者，有三法可證道。
其一，西行，成為契靈大會百年魁首，即可證道，
其二，蘊靈，契靈入君境，三藏即可受天地饋贈，拔地證道，
其三，自修，三藏借契靈的反哺，開啟秘藏，以修道之法，入道，證道。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以三藏之法證道，七界五洲，四海八荒自有仙風傲骨、天賦異稟之人，隻修證道之法，不契天地萬靈。就比如我那摯友，曾經的東勝神州第一劍，付尋常。”
說道此處，李慕白感慨良多，小酒微醺下，言語之中更顯得意。
“想我付兄當年，以手中長劍，鬥東勝諸宗，戰隋唐群將，無論劍仙、三藏，凡修道者，皆無人可敵。”
“就是姓付的這般張狂，方才被群宗、唐將合力追殺至死。”
西門鏡適時的插嘴反駁，翹嘴譏笑。
“寧小城主，我與汝說，這位李瘋子那是一個鬼話連篇，汝可千萬不要信他說的。信的說的都成瘋子了。”
“他接下來說什麽，我大概都能猜出來。哎，那位付尋常投胎轉世。入了白帝城，還成了帝君二公子。”
“寧小城主你說可能嗎，當年付尋常劍鬥八方之時，凡遇白帝像，必毀之。如此頑固之人，帝君能讓其轉世投胎入白帝城？”
“笑話，那姓付的能轉世已然是奇跡了，還能成為帝子？癡心妄想，李瘋子。”
西門鏡喋喋不休的嘲諷言語，從其言語中他得到一個線索。
白帝，那應該就是其父的尊稱。
至於西門鏡所說，當年的東勝第一劍付尋常是如今帝君二公子，也就是葉安二哥。
關於這點，西門鏡出言譏諷李慕白時，葉安偷偷望了一眼一念。
一念淡笑端坐，並沒有回答。反倒是夢魘雀“丫丫”的叫個不停。
葉安驀然心血來潮，腦海中灰色宮殿之上，第三本經書忽而翻開到第二頁，原本夢魘雀的畫像忽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文字。
“二公子前世確實是付尋常，公子別告訴一念。”
隨即經書自動合上，葉安意識自灰色宮殿脫離而出，玩味的看向這隻多嘴的烏鴉。
夢魘雀淡然自若，權當無事發生的吃食與“丫丫”亂叫。
這一舉動頓時讓葉安對夢魘雀心生好感，雖然他仍厭惡這隻烏鴉囉嗦多嘴。
“難道不是嗎？汝等凡人豈能揣測帝君心思。我付兄如今叫顧久安，於長安四大院之一的孔子學院學習三藏之道。數月之前，還曾踏雲來看望李某。”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西門鏡翻身大笑，譏諷李慕白是個瘋子。西門鏡言，“世人皆知，帝君二公子不善劍道，精通劍道的是帝君三公子顧長安。”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西門鏡這話後，李慕白仰天大笑，麵露鄙夷言。
“誰說顧久安不會劍道，作為付兄轉世，顧久安通曉萬劍之法，他隻是不願施展劍術罷了。”
“還有，誰說帝君三公子顧長安會劍法。愚蠢，顧長安前世乃是半步證道的西行三藏葉安，手下猴豬魚龍四靈皆是大羅頂級戰力。”
“他乃三藏根本不會劍法，隻因其手中有一契靈，夢魘雀。那隻夢魘雀曾伴冥帝左右，看盡天下劍法，後冥帝將一隻隕落天帝的神劍融入其身，自此，他既是妖靈，亦是神劍，自然通曉萬劍之法。”
“顧長安能施展劍法，全靠那隻夢魘雀。白癡。”
喝著喝著，李慕白醉了，直到他呼呼大睡，葉安都沒搞明白他為何能看出自己不通劍法。
夜靜，景寂，燭火木桌，穆然無聲，有人頭戴蓑帽，翻牆入射日學院。
四位黑衣人入道射係甲等寢房，隨手推開一人房門。白光閃，紅刀出，一具屍體被抬了出來。
半刻鍾後，黑衣人散去，甲等寢房，一如昨日，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