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較量醫術
“放肆！”
“你敢跟華師這麽說話！”
此言一出，那群醫生們瞬間勃然大怒。
他們紛紛站起身來，圍到李忘塵的麵前，怒目而視，指指點點。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江湖騙子，嘩眾取寵！”
“華師你也敢惹，你可知道他是誰？”
“華師乃是雲海城醫道領袖，一品煉丹師巔峰！”
眾醫生七嘴八舌地吵嚷起來。
李忘塵皺了皺眉，氣沉丹田，嗬斥道：“閉嘴！”
這一聲運足了真氣，聲音炸在一眾醫師的耳邊，震得他們耳膜刺痛，紛紛捂住了耳朵。
而一旁的雲逸和魯郡王反而沒什麽感覺。魯郡王暗暗點頭：“這人醫術如何姑且不說，功夫確實紮實。不像是個江湖騙子。”
李忘塵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看向華師，冷冷地說道：“你用了尋陽草和赤葉花，我說的對不對？”
華師皺了皺眉，冷哼一聲，坦然道：“聞草藥氣味就能聞得出？你這江湖騙子倒也不是全無本事。”
李忘塵冷冷地說道：“尋陽草和赤葉花都是至陽至剛的猛藥。”
“你用這兩味藥做主材，又以其他十幾種陽性草藥佐使。熬出來的藥陽毒甚厚，尋常人喝上幾天，隻會氣血翻湧而死！”
“哼！”
華師冷哼一聲，寒聲道，“不學無術，狂妄自大！”
“你懂什麽？普通人喝了我的藥，固然是氣血翻湧，陽盛陰虛，熬不了幾天。”
“但是小王爺是有修行底子的，根基深厚。我輔以金針，調節藥力，讓這股剛猛的藥力在經脈中運行。最終匯聚丹田，衝破淤血，才能重建一片天地！”
“草藥不過是輔佐。老朽幾十年來精修研習的針法，和運行真氣的控製力，才是這套治療方案的核心。”
“你這小輩，又懂什麽？敢在此跟我放肆！”
李忘塵譏諷地一笑，淡淡地說道：“憑剛猛藥力衝破淤血，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我隻看小王爺的麵色就能瞧出來，你這股藥力非但沒有衝破淤血，反而凝聚在丹田上方，阻塞胸前大穴。而且越堵越厚，最終就是阻塞靜脈、氣血逆轉，七竅流血而死！”
“你這庸醫，非是救人，而是害人！”
“你！”
華師勃然大怒。他在雲海城的醫術界，可以說是泰山北鬥，無人膽敢駁逆。連雲海城城主、統領北地的魯郡王，都要敬他三分。
他幾時被人家質疑過醫術？
幾時被人家這樣當麵叫做“庸醫”？
華師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湧，青筋暴跳。他指著李忘塵，怒聲道：“你——你！”
李忘塵淡淡地看著他，麵無表情，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魯郡王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正欲出言說和兩句。卻聽得華師身後、床榻之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
小王爺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地咳嗽了起來。
他麵色潮紅，紅中又透著一點青黑。哪怕是不懂醫術的人看了這麵色，也知道大大的不妙。
華師大驚失色。他顧不上和李忘塵爭吵，趕忙俯身按住小王爺的手臂，開始給他診脈。
“氣血逆轉……壓迫心脈……”
“這……這怎麽會……”
華師剛把手指搭在小王爺的脈搏上，就覺得脈搏強烈地好像要把他的手指彈開一樣。且搏動毫無規律，是征兆強烈的死脈。
華師緊鎖眉頭。他行醫多年，盡管此時有些慌了手腳，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不顯露出驚慌之色。他伸出手來，按向小王爺胸口，正想要為小王爺疏通堵塞的真氣。
卻聽得李忘塵在他身後冷冷地說道：“你這一把推下去，就像在火藥鋪子裏點上一顆明火，非把這團真氣點炸不可。”
“小王爺本來能熬到三日之後，你這一推，他便非死不可了。”
華師聞言，手掌一頓，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我為何要聽這騙子的……我何必聽他胡言亂語……”
華師心裏暗暗發怒，但是手掌顫抖，卻無論如何按不下去了。
一旁的魯郡王急了。他眼見小王爺越咳越猛，不僅從嘴巴裏咳出血來，連鼻子和眼角都滲出了血珠。眼見就要如李忘塵所說，七竅流血而死。
魯郡王慌忙說道：“李先生！李先生請快快施救！”
本來，魯郡王對李忘塵是半信半疑，有多半還是看著老同學、老部下雲逸的麵子。他和華師爭執，魯郡王也是信華師多些。
畢竟華師成名多年，在雲海城地位崇高，向來無人質疑。
然而可憐天下父母心，一見自己的孩子這樣痛苦，魯郡王頓時慌了手腳。他趕忙扯住李忘塵的衣袖，急道：“請先生快快施救！”
李忘塵點了點頭，走到了床榻旁。
華師還在遲疑著要不要運氣推拿。李忘塵卻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旁邊一扯，冷冷地說道：“讓開。”
“庸醫。”
“你！”華師瞪大了雙眼。他的學生們也瞬間圍了上來，對著李忘塵怒目而視。
李忘塵不去理會眾人。隻見他伸出手來，在小王爺的手腕上輕輕一搭，便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李忘塵向著華師一伸手，淡淡地說道：“拿金針來。”
“你——”華師須發皆張，怒目而視，隻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受過這樣大的屈辱。
他瞪了李忘塵一陣，從懷中掏出一盒金針，丟給了李忘塵，寒聲道：“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李忘塵懶得跟他多說話。隻見他從盒中取出金針，便迅速地紮在了小王爺耳後、腋下、胸前、腳心等各處大穴。下針果斷至極，就像不用思考一樣。
接著，李忘塵輕輕一掌按在了小王爺的胸前。靈氣運轉，小王爺麵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身上的金針微微顫抖，似乎努力封印著什麽。
突然，小王爺坐起身來，朝著床邊“哇”地一聲嘔出一大口鮮血。
那血液潑在地上，濺了華師一腳。
一口鮮血吐出，小王爺的麵色再次由白轉紅。這次卻不再是透著青黑的潮紅了，而是自然膚色的紅潤。
小王爺喘了幾口粗氣，便躺倒在了床榻上。他看著李忘塵，眼神裏流露出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