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苦修
重生再修，李忘塵最大的依仗除了那霸道無匹的《無極天地決》和能夠不斷成長的“無極神魂”，還有他因時空亂流而逃出圍攻、憑依附體在這具身體上的一縷神帝殘魂。
身為神帝，他的每一縷魂魄都是精神力凝聚到極致的表現，是諸天神帝都要出手搶奪的至寶。僅僅是一縷殘魂，在這個世界裏，也是超越所有魂魄資質以上的存在。
李忘塵僅僅是用他的神帝殘魂散發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能，落在林怡萌的眼中，便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林怡萌的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別說絲絲情欲，她幾乎要在這縷神魂中失卻自我。
“定氣。”
一道聲音從無垠的星空傳來，仿佛銀河墜落九天之上，衝刷在林怡萌的心靈深處。她不由自主地、本能地遵從了這無比威嚴的一句話，本來難以匯聚的真氣，此時也自然而然地凝聚流轉起來。
“按我說的運轉真氣。先將真氣從丹田調出，向上，運轉至胸口大穴……”
李忘塵引導著林怡萌運轉真氣，隻教了一遍，林怡萌便有學有樣，可以自主運轉。李忘塵暗暗點頭，心中認可了林怡萌習武的資質。
“至於最終天賦如何，還要看她的武魂才行。”
林怡萌可以自主運轉真氣後，李忘塵便拿出了他準備好的草藥，擺在了林怡萌的身側。真氣沿經脈運轉，緩緩地散發出體外，與草藥中的天地靈氣相匯聚、結合，再慢慢地流轉回了林怡萌體內。
這在李忘塵的眼中粗淺、淺薄的運轉方式，放在這個世界，卻是神妙無邊的築基法門，可以幫助人更快地度過凝氣境前幾品，盡快凝聚出武魂出來。
李忘塵見林怡萌漸入佳境，便點了點頭，走出內室，來到了另一處廂房。也自己開始修煉起來。
……
第二日，天蒙蒙亮。
林怡萌從入定的狀態中走出，緩緩睜眼。一夜苦修，她的精神的確已經消耗到了極限。
隻見她的身周擺著淺淺的一層草藥，那些草藥已經全部枯萎，化作了灰敗的塵泥。
李忘塵正站在她的身邊，手中捧著一卷書，細細地翻閱著。見她醒來，把書放在一旁，笑著問道：“醒了？感覺如何？”
林怡萌站起身來。她突然愣了愣神，隻覺得渾身輕盈無比，尋常一個起身的動作，如今竟感覺輕得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我這是……”林怡萌一呼一吸，感受了一下體內運轉的靈氣，驚喜地說道，“我居然已經達到了凝氣境七品？”
一夜之間，從凝氣境六品、到凝氣境七品，這足足抵得上凡人修行數年的苦功。如果天資較差，再無人指點，有些武者可能一輩子都練不到林怡萌如今的層次。
在李、林二莊中，能夠達到凝氣境六品以上的，也不過區區十數人罷了。
李忘塵輕聲笑道：“你這一夜，消耗的草藥足夠撐起一個草藥鋪子。能有這般進境，也屬尋常。”
“忘塵哥哥！”林怡萌想不到，李忘塵竟然願意為了她付出這樣多的資源，一時間不由得哽咽起來。
“哭什麽。”李忘塵輕撫林怡萌臉頰，他歎道，“我這一次死亡，神魂周遊九天之上、更抵六道輪回之外，見證無數世界開辟與毀滅，靈轉太虛，神妙難言。回轉肉身，隻覺得這一方世界太小，不足以英雄暢遊。”
“這李、林二莊裏，盡是些令人作嘔的俗物，勢利也就算了，卑微怯懦，才是修行的大忌。唯有你怡萌，看似柔弱，心中還存有幾分剛強，配得上和我李忘塵一同超脫凡俗、將來周遊這大千世界。”
“些許草藥，又算得了什麽。我李忘塵的女人，可不能較他人弱了分毫。”
“忘塵哥哥！”
林怡萌動情地望著李忘塵，感動不已。
“無用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李忘塵擺手笑道，“快運轉內息，試試看能不能喚出你的武魂。”
武魂，乃是人的靈魂、精神、靈氣、肉身……等等一係列存在交織匯聚成的天地妙物，是一個人修習武道的核心。武魂往往誕生於凝氣境的高階、至開靈境初期。如果突破了開靈境後仍然沒能孕育出武魂，則說明這個人天資不足、心性不夠，一輩子的武道自然也就定死了，就算將來再有進境，和孕育出武魂的人，卻是再不能相提並論。
李、林二莊中，突破了開靈境的人不算多，卻也有那麽幾個。但是擁有武魂的卻寥寥無幾。這也是為什麽陳萬雄同為開靈境，卻能將李、林二莊視作螻蟻的原因。
林怡萌點了點頭。她閉上雙眼，調動體內真氣，嚐試著呼喚自己的武魂。人的武魂玄妙無比，仿佛人的手指、腳掌一般，隨心而動，隨心而散。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切憑乎本能。
良久，林怡萌的臉上滲出了些許汗珠。她睜開雙眼，失望地說道：“忘塵哥哥……怡萌……讓你失望了……”
“還沒有孕育出武魂嗎？”
李忘塵微微蹙眉，念頭卻隻是在心中一轉，表情上看不出分毫，隻是笑著寬慰道，“無妨。現在才凝氣境六品，距離開靈境還有一段時間。”
林怡萌點了點頭，但是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緊張。
李忘塵沒有再多說什麽。他領著林怡萌走出內室，屋外自有人安排好了一桌吃食，菜肴精美，香味四溢。
自從李忘塵殺了陳萬雄、踏破風狼門，莊裏的人再看李忘塵的眼光自然大不相同。從昨天傍晚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帶著禮物登門拜訪，甚至有老漢攜著自己的女兒前來，想要就地說一樁婚事。這些人都被李忘塵安排風狼門的門人擋在了外麵。
俗世煩擾，他李忘塵自然懶得招惹。
二人落座，進過了餐飯，便由人撤走碗盤肴核、斟上飯後的清茶。這些粗茶自然都是從風狼門中繳獲而來，雖然上不了李忘塵的眼，林怡萌喝起來卻是沉醉其中。
正在二人進茶的功夫，紀先生卻慢悠悠地從門口走進堂中，先衝著李忘塵緩施一禮。李忘塵也起身還禮，請他坐下看茶。
紀先生端起茶杯抿過半口，笑著說道：“好茶。”
“陳萬雄一介俗物，在自家庫中珍藏這些物件，怕不是牛嚼牡丹。”
李忘塵笑道：“先生喜歡就好。”
紀先生歎道：“說起這個陳萬雄啊，這真叫人唏噓。這廝本來是黑山風手下的一個小頭目，跟著黑山風學了幾招，就自己開了香爐、立了山寨。你說他學什麽不好，偏偏學那個黑山風打家劫舍、魚肉鄉裏。那黑山風是好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