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哥們聊天
在青瓦台工作半個月之後,第一次見到了老板。
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上去不到三十歲,也就二十七八,長得非常英俊瀟灑,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和老板娘站在一起,絕對是郎才美貌,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老板跟我說:“譚師傅是吧?”
我說:“是。”
老板說:“現在飯店生意開始見好,挺辛苦的。”
我說:“還行,就是幹活唄。”
老板說:“我都想把飯店兌出去了,現在也沒心思整飯店。”
老板娘說:“你就別再玩了,你要是不玩,飯店你不用管,在家呆著就行。”
哎,這樣的好媳婦上哪找去。
老板看看老板娘,說:“這兩天又沒壓對,點子不好。”
我說:“大哥,我是沒錢,有錢也不賭球,那玩意和賭博一樣,不那麽好贏,你是不是咬勾了。”
老板看看我,說:“是,可不咬勾了,這兩天又折進去一萬多,不玩了,把這兩天折進去的賺回來就不玩了。”
我笑笑,說:“都這樣,飯店賺錢,拿飯店賺的錢賭,賭輸了就想接著拿飯店賺的錢再去贏回來,就算贏回來能咋的?我就沒看著有一個是把贏回來的錢用在飯店上的,還照樣去賭,啥時候把飯店都輸進去啥時候拉到。我跟你說大哥,別玩了,沒啥用,那不是咱們玩的,還是跟嫂子你倆好好的開飯店吧。”
老板看看我,沒說什麽。
老板娘勸道:“現在飯店開始往上走了,別玩了,輸的錢就當咱們出去旅遊了。”
老板看看老板娘,也沒說什麽,往前廳四處瞅瞅,然後跟我說:“譚師傅,有啥吃的沒,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有點餓了。”
我看看他,然後到後廚給他做吃的。
人知道吃飯是好事,至少還沒傻,還知道餓呢。
那天張麗跟我說,老板吃完飯跟老板娘說他去接孩子,然後就走了,老板娘聽老板說去接孩子眼淚都下來了。
周一飯店不忙,給老四、老二打電話,叫他們下班過來,請他們吃烤肉,同時又給國慶打了電話,叫他也過來。林燕在她媽家沒回來,要是回來她也過來就熱鬧了。
晚上八點,店內剩下一桌客人。我開始準備,主要是多來點烤肉,老四老二都愛吃,沒做炒菜,大家天天吃都吃膩歪了,叫李姐拌了幾個拌菜,拿了兩瓶白酒。挺長時間沒和老四、老二在一起喝酒了,也不知道老四現在酒量漲了沒有。
剛準備完,他們就到了。
老四說:“挺長時間沒吃烤肉了,今天得多吃點。”
我說:“今天管夠。”
老二說:“我就不愛吃烤肉,費勁,幹等著不熟,吃著著急,還不如吃點炒菜呢。”
老四說:“你不愛吃別吃,這不有拌菜,你吃拌菜,把你那份肉給我。”
說話間,大夥坐下,開始邊烤肉邊喝酒邊聊天。多年的哥們兒就是這樣,就算幾年不見麵,見了麵也幾分鍾就找回過去的感覺。
老四看著杯裏的白酒,說:“操,一和你們喝酒就整白的,今天先說好了,我就這一杯,多了一點不喝。”
老二說:“吃烤肉就得喝白酒,再不就別吃烤肉,這有拌菜。”
老四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吃烤肉正理來說得喝米酒,我說的對不,老三。”
我說:“對,吃烤肉按理說得喝米酒才正宗,就是米酒咱們漢族人喝不慣,酸了吧唧的,不好喝。”
老四說:“我還沒喝過呢,老三,你家有嗎?”
說實話過來半個多月,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前台的事幾乎很少過問。
我問正在吃飯的張麗:“張姐,咱家有米酒嗎?”
張麗說:“有,你們喝呀?”
我說:“喝,拿點來。”
張麗就從吧台拎過來一個十斤裝的塑料桶,裏麵有半桶米酒,遞給我說:“譚師傅,你還是咱家人不,連咱家有沒有米酒都不知道。”
我尷尬的笑笑,說:“咱家不是我管後麵,你管前麵,前麵有啥我哪知道。”
張麗笑笑,回去吃飯。
國慶說:“咋的老三,在這都過上了,還你管後邊她管前邊,整的好像一家人似的。”
我說:“別扯蛋,我要是在這過上,你三嫂能把我整死。”
老四說:“你看三嫂成天笑嗬嗬的,那可是狠人,我都怕她,國慶你別瞎說,哪天在三嫂麵前說漏嘴,倆口子幹起來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說:“來吧,別說了,喝口酒。”
當時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幹廚師這一行的也就是每天下班,哥幾個湊到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談談女人,就算是樂趣了。挺懷念那時候在一起喝酒的,那時候喝酒有意思,熱鬧,快樂,有說不完的話題。等現在聚在一起喝酒就完了,十個人得有九個人不說話,在那低頭鼓搗手機,有時候你和他喝酒得喊好幾遍才能聽見,聽見了也是抬頭問你一聲:幹啥?整的你一點喝酒的心情都沒有。
手機是好東西也不是好東西,就看你怎麽對待了。給自己買任何東西都是為了給自己服務的,它是人的奴隸,但很多人都活反了,沒活明白,買個手機反倒成了手機的奴隸。
現在真的很懷念那些沒有手機時候的日子,至少,能好好快樂的吃頓飯。
老二問我:“剛才拿米酒的是你家服務員?”
我說:“是,姓張。”
老二說:“我好像在哪見過。”
老四說:“中了老二,你看誰都好像在哪見過。”
國慶補充道:“老二不是看誰都好像在哪見過,是看著一個長得漂亮的都覺得在哪見過,我告訴你老二,你得老實點,別說哪天我跟你家小嫂說去。”
老二說:“滾犢子,說正經事呢,我真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說:“想不起來就別想,喝酒吧,見沒見過和咱們都沒關係。”
於是就喝酒,看樣老二還在那想,有不想起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他想他的,我和老四聊天。老四說:“老三,你這其實可以上點熏醬菜,馬上就夏天了,天一熱三台子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愛吃點烤肉,擼點串,啃個雞架、豬蹄子,喝瓶老雪,你家正好有烤肉,上點熏醬菜保證行。”
我說:“我倒是考慮過熏醬菜,估計能行,就是我這裏人少,現在剛把烤肉拌菜這塊弄得差不多,還沒倒出時間來整熏醬菜。”
老四說:“你要是沒人國慶這不呆著,叫國慶過來整,省得他閑著沒事成天逛。”
國慶馬上說:“可別叫我整熏醬菜,我最煩那玩意兒,還得拔毛,還得烤,都不夠費事的,要是叫我過來喝喝酒,聊聊天,侃侃大山還行,這個我在行。”
老二說:“成天的再給你找個服務員陪著,就更美了。”
國慶說:“對了,那就對了,這個我不反對。”
老四說:“我和老三說正經事呢,你們倆淨整沒用的,扯王八犢子行。”
國慶就笑,老二喝酒。
我問老四:“那個和老大認識的張姐還去飯店吃飯不?”
老四說:“不咋來了,老大走了以後一直沒來過。”然後問我:“老三,你那個什麽趙姐,還有聯係嗎?”
我說:“有聯係,還在五愛市場賣服裝呢,現在挺好的。”
和趙姐挺長時間沒見麵了,估計現在她也挺忙。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大家都各忙各的,長時間不聯係不見麵,友情就會漸漸地變淡。朋友如此,親戚也是這樣,再近的親戚總不走動也會疏遠,有時候連朋友都比不上。有人說這是人情淡薄,也是也不是,看怎麽看了,隻要心中有,就算長時間不走動見了麵也會熱情招待,要是本身就是冷漠的人,那就真的人情淡薄了。
正和老四聊著天,老二突然說:“想起來了,就是她。”
整的我和老四、國慶我們仨一愣。
國慶說:“老二,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啥玩意就想起來了?”
老二說:“我想起來,那個服務員以前在西塔幹了。”
我說:“是,她是在西塔幹過。”
老二說:“她和廠內的軍代表有事,我見過。”
國慶說:“這也大驚小怪的,這事不有的是,你真是沒見過世麵。你是沒錢,你有錢也可以找個小姐養起來。”
老二說:“滾犢子,我是那樣人?”
國慶說:“沒聽說,男人有錢才學壞,女人學壞才有錢,你真是啥也不懂。”
老二說:“你懂,沒看你養幾個小姐。”
國慶說:“我不沒錢嗎,我要是有錢就專挑那些長得好看的,並且還得是大學生去養,那樣的才能拿得出手,領出去不丟人。”
我就笑,說:“別管啥樣,隻要不是自己媳婦領出去都丟人,長得再漂亮也沒用。”
老四說:“對了,還是老三說得對,我讚同。”
國慶說:“老三你那是沒找過,你要是找過也上癮。”
我說:“上癮不上癮不知道,我就知道要是找了林燕能叫我下輩子當省城最後一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