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就是嫌棄
安謐和傅靳廷約定過,他不能幹涉她的事情,而傅靳廷也同意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一瞬間就回到了幾天前的樣子。
傅靳廷態度薄涼地質問她:“你和男人在一起?”
安謐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東西,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當即就冷聲道:“是又如何?”
就允許他和前女友糾纏不清,不允許她有兩個男性朋友了嗎?
“在哪?”傅靳廷低啞著嗓音問道,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憑什麽告訴你,我還有事,就不和你說了,祝你玩得愉快。”安謐語氣輕鬆地回答,說完就利落地掛了電話,好像對待最普通的那種朋友一樣,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的情感糾葛。
掛完電話,安謐小臉就低落了下來,心口麻木地痛著。
要割舍,就利落地割舍吧,她也不屑於和別人搶東西,那就直接讓給謝羽藍。
正想著,前麵傳來開門聲,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腳步聲慢慢地停了下來。
安謐抱著酒盒站在走廊的盡頭,聽到動靜,遲疑地抬眸望向走廊的另一邊。
傅靳廷一身黑色的西裝,臂彎裏放著黑色的大衣外套,深邃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俊逸的容顏上似乎有著鬆了一口氣一般的感覺,依舊深沉得很。
安謐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尷尬得直接轉身就摁了電梯,焦躁失措地等待電梯從下麵上來。
說謊就這樣被揭穿,沒人會比她更難堪。
安謐拿手指不停地摁著電梯屏幕上的下去的箭頭,祈禱它能夠快一點。
以為早點溜掉就可以掩飾過這一場尷尬的境況,好一副掩耳盜鈴的模樣。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安謐死死咬著下唇,整個人都縮在了角落裏,臉色尤其地複雜。
傅靳廷不是應該在醫院嗎?他怎麽突然回來了?
突然又想到樓下的居安,安謐登時就清醒了過來,原來居安是送傅靳廷回來的,而不是在堵她!
此時的安謐萬分的無奈,她這個腦袋怎麽那麽愛胡思亂想!
腳步聲已經響在了耳畔,安謐眼見著電梯門打開,剛要往裏鑽,麵前陡然間橫了一條手臂過來。
轉身換個方向,另一條手臂也擋了過來,嚇得安謐心髒都忍不住地突突著。
傅靳廷將她困在了這處角落裏,安謐隻聽到旁邊的電梯門打開又關上,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濃厚的沉香味熏得腦袋有些犯暈,麵前的男人一臉認真地盯著她,濃眉微蹙,低啞磁性的嗓音格外好聽,低聲問道:“為什麽要騙我?”
安謐不敢和他對視,偏著頭呆呆地看著旁邊有力的手臂,緊抿著唇不回答。
傅靳廷看見她懷裏的白酒,眸子裏閃過幾縷深思,才又低著頭靠近了她一些。
安謐下意識地往下縮著,離他遠遠的。
傅靳廷臉色一冷,強硬地上前,手臂架在她的腋下將她釘在了牆上,語氣低沉危險地出聲,“怕我?”
安謐這才轉過臉來,清澈的眼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毫無懼怕之意,粉唇輕啟,十分認真地糾正:“這是嫌棄。”
聞言,傅靳廷濃眉蹙得更深,“我又怎麽你了?”
安謐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把之前在醫院裏看到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見他又是這樣一幅坦蕩的模樣,倒是個演戲的好手,不忍去戳穿,於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怎麽,就是嫌棄。”
這口吻很像是在無理取鬧。
傅靳廷鬆開眉頭,突然微勾著唇戲謔地道:“昨晚纏著我的又不是你了?”
安謐氣惱地瞪著他,“你真是……”
說著,毫不猶豫地提腿一膝蓋頂了過去。
傅靳廷根本沒料到她會這樣做,於是彎著腰朝後退了好幾步,神色間有崩潰之色。
安謐依舊抱著她的酒盒子靠在牆邊,眸色懶懶地看著對麵的男人,學著他的語氣諷刺道:“昨晚嫌棄我的人又不是你了?”
說著,轉身就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既然都已經被揭穿了,她就大大方方地住進去。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傅靳廷輕吸著氣緩過身下劇烈的疼痛,無力地靠在牆上,低啞著嗓音對安謐說道:“我們彼此彼此。”
安謐停下了腳步,回頭朝他看去,然後麵無表情地提步走近。
傅靳廷輕咬著牙關直起身子來,神色複雜地盯著她,“再踹就廢了。”
聞言,安謐忍不住憋了笑在嘴角,走到傅靳廷的麵前,後者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眸光似乎有些警惕。
安謐再走一步,他就認命地站在那裏,不再退了。
安謐抬起清澈的眸子,微仰著頭盯著他。
傅靳廷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連腰都不太能挺得起來。
“有什麽好猶豫的?上腳吧。”他垂眸和她對視,低啞著嗓音緩緩地說道。
他果然以為安謐還是要過來報仇的。
安謐眼裏染滿了笑意,晶亮的眼睛格外漂亮。
傅靳廷狐疑地看著她,似乎不明所以。
安謐單手提著酒,空出一隻手去扶著他的腰,緩聲說道:“我帶你進去。”
傅靳廷臉色一頓,便靠在她的身上,故作虛弱地由著她扶著。
眸光再一次落到她懷裏的酒盒上,忍不住問道:“你現在很喜歡喝酒?”
兩人的步伐緩慢,不長的一段路估計要走大概五六分鍾。
安謐扇子般的睫毛抖了兩下,語氣平靜地反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為你買醉?”
如此理所當然地揭開,傅靳廷沒開口了,隻是眸色黯淡了些許。
“你猜的沒錯。”就在這時,安謐又緩聲道了一句,聽得傅靳廷直接頓住了腳步,臉色僵硬地瞧著她。
安謐低著頭,眼裏的悲痛被藏得很好,語氣輕鬆地說道:“能用酒解決的事情,我盡量不會去麻煩其他人,包括你。”
她抬眸,眸色極其冷靜理智地盯著他。
“為什麽?”傅靳廷輕蹙著眉頭,眼裏有著說不盡的複雜和痛苦。
安謐看淡一切一般地聳了聳肩,眸光沉靜地盯著他,突然沒理頭地說道:“司千說我是個孤獨的人,我想要孤獨,我一定孤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