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為什麽強迫你
安謐沒有回答,一直都用手扯著頭發,頭皮都被拽得起來了。
司千看著她的動作,眉頭蹙成了一團,坐遠了一些,又說道:“逃離現實的辦法就是去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生活,而不是去海邊站著,你那叫尋死。”
“死了就可以永遠逃離現實了。”安謐甕聲回答了一句。
司千得到她的回應,輕笑了一下,才又說道:“你難道就沒有還沒完成的遺願嗎?人們被情緒牽著走,經曆到嚴重打擊時就懷疑人生,就要尋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是據我了解有太多人在兩隻腳都踏到半空再無回頭路時才開始後悔,但是他們後悔也沒用了。”
“我不想去死。”安謐固執地強調著,她還要出國去照顧弟弟,她不能死。
“那麽為什麽你在浪打過來的時候連反抗都沒有?”司千又問。
安謐抬起頭來,以為她是在故意和她較真,卻在看到司千溫和的容顏之後,心底重重地一顫。
安田森打她的時候她沒有反抗,傅靳廷強她的時候她也沒反抗,明知會被浪吞掉,她也不反抗。
是啊,她為什麽不反抗?她為什麽要任由著別人欺負?
安謐不明白,她的眼眶又酸了起來,心裏濃厚的無助再次湧起,安謐抱住了腦袋,低聲痛哭。
“你在害怕,你也習慣了這種害怕,你就是個膽小鬼,你覺得委曲自己就可以讓事情變得好一點,你以為你的善良可以消除對方的殘忍,可以讓他們平息憤怒,但事實不是這樣,你的懦弱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對方更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司千徐徐地說著,語調很平,就像是在講述一個普遍的事實。
“我不害怕……”安謐小聲地反駁著,聽起來很沒底氣。
“那你為什麽挪不動腿,還是說你就想去死?”司千平靜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腦袋一片空白。”安謐失神地喃喃。
司千環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昨晚做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安謐錯愕地抬起頭來看著她,“你怎麽會知道……”
司千可愛的小臉輕笑了一下,十分無害地解釋道:“我之前在海邊的時候問過你了,你沒反駁,我就猜到會是這樣。”
安謐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有種什麽都被她看透的感覺,安謐遲疑地問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我是你的心理醫生,放心,我們之間的對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司千認真地直起了後背,誠懇地說道。
安謐定定地看了她好久,最後才失神地說道:“我想跟你去旅遊。”
“好啊。”司千笑著點頭,不再追問之前的問題,一邊起身往臥室裏走一邊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馬上就出發,晚點的話你老公該發現你不見了。”
安謐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她把身份證和護照簽證都放在大衣口袋裏的,但是手機和行李都丟了。
“我沒有行李。”安謐對著屋裏喊了一句。
司千成熟的嗓音從裏麵傳出,“到了再買。”
安謐聞言,就安靜了,拿過茶幾上司千給她倒的溫水,喝了一口。
半個小時後,司千已經換好了衣服,拉著行李箱從屋裏出來了,笑容滿麵,有要出去旅遊的那種興奮感。
安謐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她,小聲地問道:“為什麽你今天會剛好在那裏?”
“邊走邊說?”司千先往外走了,安謐連忙小步跟上,身下的感覺依舊很不舒服,像被撕開了一樣,她硬咬著牙忍著。
司千的車是福特,一輛藍色的皮卡車,後麵有專門的貨箱,可以裝很多的東西。
司千十分帥氣地抬手,將行李丟進後車貨箱裏,然後坐進駕駛座內。
安謐看著她的車,感覺和司千的形象很不符合。
司千長得可可愛愛嬌小玲瓏,身上還穿著一件粉色的小外套,實在和這樣帥氣又狂野的車子不搭。
“上車,走啦!”司千從駕駛座探出頭,見安謐還在發愣,笑著喊了一聲。
安謐回過神,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司千一邊開車出發,一邊說道:“這輛車是我專門買來自駕遊的,但是每年的假期實在太少了,一直都沒怎麽開過。我喜歡旅遊散心,但是以我有限的條件,我隻能去海邊瞎逛,今天好巧不巧就碰到了你。”
“原來是這樣。”安謐嘀咕道。
“你不會以為我在監控你的生活吧?”司千看透了她的想法,乖乖地一笑,打趣道。
“實在是因為太巧。”安謐說著,之前聽司千提及她的生活時,她就已經在惶恐了。
司千不以為意地說道:“其實也沒那麽巧,我這兩天還在好奇你為什麽還不來找我,快有半個月了吧,我給你的測試單子你填了嗎?”
“嗯。”安謐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道:“忘在家裏了。”
“你老公為什麽強迫你?是因為之前的緋聞,他才想要驗證你的清白?”司千猜測道,轉過頭好奇地看了安謐一眼,車子徑直往機場駛去。
“可能吧。”安謐低聲應道,眸光安靜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象,感覺在不知不覺中,心底壓抑的感覺輕了一些,她又變回了正常,但她依舊不想去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一想到就會有濃厚的惡心與排斥之情。
司千停頓了一秒,溫聲說道:“看來你老公很缺安全感。”
“我不知道。”安謐有些排斥地說道,將頭轉向了車窗外。
司千看了看她慘白的臉色,於是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輕鬆地問:“想去哪個國家?”
……
臨近中午,酒店。
安謐的房間被人在外麵敲響,床上的男人揉著腦袋半坐起了身子,睜眼就下意識地往身邊看去,俊臉微微一頓。
“咚咚咚……”房門還在響。
傅靳廷起身,裹上了浴袍,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房間外,坐在輪椅上的鄭子遇抬頭眼裏滿是意外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傅靳廷脖子上肩膀上都是被安謐弄出來的痕跡,她昨晚所有的反抗就是用指甲撓著他的脖子,又咬了他的脖子,恨不得將他整個脖頸都咬斷那種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