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落水調查結果
公寓樓下,安謐剛與傅靳廷下車,迎麵一個黑色的人影大步地走了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來者不善。
安謐下意識握緊了傅靳廷的手,卻見穿黑衣的男人直接跪在了他們的麵前,骨頭觸地咚的一聲聽起來都很疼。
“傅爺,我來請罪。”男人抬起了臉,機器一樣板正的臉上除了堅毅之色,再無其他。
安謐看到這張臉,恍然了一下,剛才他背對著燈光臉上黑得讓人看不清,此時安謐才發現這竟然是思危。
“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麽?”傅靳廷立在安謐的身邊,渾身的氣場格外的淩厲,俊臉上彌漫了一層陰霾。
思危的眸光轉向了安謐,而後者還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見他看過來的時候,還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屬下願受罰!”思危鏗鏘地開口,一秒利落地垂下頭,堅定服罪的樣子。
傅靳廷冷厲的氣息不斷地在蔓延,空氣似乎被他迫人的壓力壓得扭曲,氣氛焦灼得讓人不敢大口地呼吸。
安謐遲疑地轉頭看了傅靳廷一眼,又看了一眼跪在麵前的思危,想了想,還是小心地扯了扯傅靳廷的手,低聲道:“傅先生,我有些餓了。”
一句話起,像是一把錘子敲碎了已經開始結冰的屏障,傅靳廷轉過視線落到安謐的身上。
安謐又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害怕卻又硬著頭皮的模樣。
“你先上去。”傅靳廷臉色深沉,大手摸了摸安謐的腦袋。
安謐輕裹著嘴角,又看了思危一眼,又道:“那你也早點上來,好嗎?”
“好。”傅靳廷點頭,臉色依舊沉如水。
安謐這才遲疑地離開了,對於思危犯了什麽錯,她是一點都不知曉。
看現在那般模樣,思危像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過,思危是傅靳廷最信任的心腹,心腹的大忌就是背叛,但安謐覺得思危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等著安謐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了,傅靳廷才收回了視線,頓時收了冷淡的模樣,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暴戾之下,大長腿毫無預兆地踹了過去。
思危的肩膀受到毫不留情的一腳,原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弓著腰趴在地麵上,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目光震懾地望著遠方矗立著如惡魔般的男人。
“什麽原因讓你想要直接要了她的命?”傅靳廷大長腿邁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他,眸子裏像是縈繞了一層散不開的黑霧,黑霧下是翻江倒海的嗜血和殘忍,可隱藏得深,他表麵看起來依舊是一副優雅至極的模樣。
周圍的路燈完全熄滅,人員不再從公寓進出,所有的一切都歸於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也沒有人注意到公寓樓下不起眼的角落裏的這一幕。
思危抖著背脊撐著身子又跪了起來,後背挺得筆直,“是屬下一時衝動,犯了大忌,願受責罰!”
“我要原因。”傅靳廷又冷聲森然地落下四個字。
思危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將腦袋垂下去了一些,“上次京都大飯店,安小姐讓屬下出醜,屬下懷恨在心。”
“就這樣?”傅靳廷沉聲問。
思危背脊僵了一下,又道:“還有上次安小姐刺的你那一刀,屬下一直憤懣不平。”
“還有嗎?”傅靳廷走到了思危的麵前,淩厲的氣場壓得人快要窒息。
思危緩緩地搖頭,傅靳廷臉色一冷,一腳又踹了過去。
思危再一次往後滾去,直接撞在了牆麵上,一口血淌在嘴邊。
傅靳廷一般不動手,他更不屑於動手,但對自己的手下,他從來都是親自馴服,嚴苛得讓人膽寒。
“還有嗎?”傅靳廷緩步朝他邁去,腳步聲落在地上,低沉而陰森,嗓音無起伏,但無端讓人如墜冰窖,冷得牙齒都好像在發顫。
“對不起!傅爺!”思危嗓音徹底嘶啞,語調卻依舊地鏗鏘有力。
“說。”傅靳廷淡漠的一個字丟下,狹長的眸子藏了一抹幽光,靜靜地看著他,分明就是看透了一切的模樣。
“因為安小姐配不上你,謝小姐已經回來了,她才是您最佳的選擇,所以我才做了那樣的事。”思危這一次不敢再隱瞞,他知道傅爺一定會查到一切。
明天沈君南就會把調查結果送過來,上麵的名字寫的就是他思危,他隻能趕在傅爺得知事實之前先來認罪,姑且還能求得原諒,若等到明天,他便徹底走到了絕路。
可思危不知道的是,傅靳廷昨天就知道了答案,沈君南親口告訴他的。
這麽久了他沒有動作,是因為他一直都在等思危主動找過來,但結果比想象中晚了很多。
“謝羽藍把你推薦給我,對你有知遇之恩,但你能為了她動我的人,你覺得我還會留你嗎?”傅靳廷沉聲道,臉色冷硬得像是覆了厚厚的一層冰。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您能容忍安小姐被別的男人糟蹋,卻不能容忍謝小姐一次的犯錯?!”思危迎難而上,針鋒相對,口中說的竟然還是謝羽藍。
“我做的決定,還要匯報給你聽?”傅靳廷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像是被觸及到了心底最深的痛,手掌收握成拳,骨節哢哢作響,周圍似乎都開始肆虐著冷風。
思危戰戰兢兢地將頭低下去了很多,不敢再回答了,他一時衝動才為謝羽藍鳴不平,哪知道竟然引得傅爺勃然大怒。
良久之後,傅靳廷強硬地壓下翻滾著的黑暗情緒,才重新開口,嗓音低沉緩慢地說著:“我欣賞你的能力,花了兩年的時間才讓你改過惡習,思危兩個字我取給你的,這是什麽意思你明白嗎?”
思危身子隱隱發顫,腦袋裏思慮著過往著一切,嗓音有些哽咽,“因為我的行為隨時都可能讓我丟了命,所以您讓我小心謹慎,將可能出現的危險謹記在所有事情之前。”
“你沒辦到。”傅靳廷四個字沉沉落下,帶著一種歎息,沒有生氣沒有惱怒,隻是敘說了一個讓人心涼的事實。
說完,他就轉身朝著樓裏走去了,他剛才答應過安謐要早點上去,不能耽誤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