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籌備
門外響起了聒噪的集合哨聲，加納等人被再次召集去了訓練場。
不過似乎沒人通知需要攜帶那些裝備。為了穩妥起見，加納便將自己的兩把劍都背在身上，前往了訓練場。
在訓練場門前的直道上，他遠遠地便看到了上午剛剛認識的大胡子教官賈爾斯·杜克，他在門口向自己招手。
“他在那裏等我？”
加納快步走上前去，和大胡子打了個招呼。
“阿曆克，跟我來這邊，有事情和你交代一下。”大胡子說完，不等加納答複，就率先轉身走去。
加納一頭霧水，進入了訓練場，然後跟在大胡子賈爾斯的身後進入旁邊的室內訓練廳。
賈爾斯開門見山地說：
“有一個直接舉薦優秀成員提前進入監察者小隊的名額，我認為你足夠勝任，需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提前進入？要直接執行任務嗎？進入深淵？”加納重複了一遍。
“提前進入監察者小隊，就像正式成員一樣。可能會被分派任務，但具體怎麽樣，要看所在隊長的安排了。”
看出了賈爾斯直來直去的行事風格，加納也同樣直白的問道：
“我想知道它具體的風險和利益。嗯……或者，你的建議之類的。”
大胡子賈爾斯笑了笑：
“風險就是任務中對抗魔物的風險。收益嘛，享受正式成員的待遇，比如標配的裝備、配額內的魔藥和道具、薪金以及晉升的秘藥。至於我的建議.……”
“實話實說，如果你現在留在訓練營，我覺得提升不會很大。你的基礎技巧已經不錯了，缺乏的是基礎力量屬性的提升，還有戰鬥經驗。而經驗需要戰鬥的積累。”
“至於屬性的提升，到底還是用秘藥晉升更高效。如果在任務中，積累足夠的經驗或者運氣足夠好的話，能更快的找到突破的方向。”
“綜上，訓練營的收益不高。而且就算你進入小隊之後，在空餘時間想回來訓練也可以，如果你有空餘時間的話。”
加納覺得似乎不用再做什麽考慮了，但心裏剩餘的一點疑問，打算趁機問個清楚。
“關於獵魔人突破的事情，很明顯教會有和傳統獵魔人不一樣的方法。能跟我講講具體的情況嗎？”
賈爾斯看著加納雖然蓄著胡子，卻明顯是張年輕人的臉，走到加納的麵前坐下，麵對麵的看著加納說道：
“阿曆克，可能你對獵魔人的理解還不夠深。作為過來人，有義務先跟你講講。”
賈爾斯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話多了起來：
“其實在教會工作你依然可以像外麵的獵魔人一樣，選擇保持獵魔人這麽多年一直沒變的晉升方式。但是大量的實踐證明這種方式有著明顯的上限。所以越來越多的人在尋求其他可以突破的路徑，這也是你們其中不少人來到這裏原因。”
“而且我們的確發現，深淵裏的特殊環境或者什麽原因，使得部分獵魔人感受到了一些東西，發生了一些變化。利用魔藥和儀式，可以像非凡者一樣找到了一個突破的方向。但收益一定是伴隨著風險的。”
賈爾斯繼續追憶，語速一緩接著說：
“我其實已經接受過一次晉升。隻不過在那之後的一次任務裏，我在深淵再次感受到那種感覺，但是更激烈，準確的說那甚至讓我有些不安。”
“我猶豫了，後來我退到了二線。”
“不過你現在也不必太過糾結，等到了那種環境裏，你自會有決斷了。”
賈爾斯拍拍加納的肩膀。
“來吧，阿曆克，告訴我你的決定吧，這影響你和我今天下午將進行訓練的種類。”
“我希望盡快加入監察者小隊。”加納沒有什麽猶豫，直接說道。
賈爾斯笑了笑，仿佛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站了起來走到訓練室的另一旁，拿了兩個訓練用的加重長劍。
“那麽今天下午，我將對你進行一對一的特訓，幫你體現適應一下深淵的戰鬥方式。”
說著便將手裏的劍扔給了加納。
“阿曆克，你去那邊的角落裏再找一套訓練甲穿上。”賈爾斯用劍指了指訓練室的一角。
加納聞言便走了過去，發現所謂的訓練甲不過就是負重背心一樣的東西，而賈爾斯的解釋也隨之而來:
“深淵的環境充滿汙染，萬一受傷處理起來比外界要棘手一些，所以一般都會穿著盔甲作戰。提前適應一下，我覺得對你來說不算難事。”
“其實那個技巧同樣不錯，但是走敏捷路線的女獵魔人我也想舉薦的。但就因為這個原因，她被駁回了。”
“強調一點，取消一切假動作和佯攻，改掉下意識裏的一些連招。”賈爾斯繼續說道。
“嗯？”剛剛套上訓練甲的加納有些疑惑。
“深淵外圍很多怪物似乎腦子都已經萎縮了，對付他們沒必要彎彎繞。但是他們很多，而且沒人知道他們會從哪裏冒出來，所以要養成保持體力的習慣。”
“現在就和我對練，將你的招式過一遍，去掉那些不必要的假動作和佯攻招式。”
接下來的訓練對於加納並沒有多大的難度，不過花點時間適應這種著甲並且更直接戰鬥方式罷了。
在訓練室不絕於耳的金屬碰撞聲中，下午的時間慢慢過去，加納的訓練結束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最後一點，深淵更深處的怪物還是有點智慧的，不要掉以輕心，我想你搞得定的。
“等會你去訓練場的對麵的倉庫，找看門的叫卡特的老頭，拿著這個單子找他領裝備。”
賈爾斯將一張蓋著印章的紙交給加納後，靠近加納又低聲說道：
“倉庫裏的裝備挑好的拿，可以挑你喜歡的配件更換，以後就沒這機會了，別手軟。”
然後賈爾斯拍了拍加納的肩膀便告別了。
加納向著倉庫的方向出發了，心裏突然想到關於力量和信仰的問題。
“老頭，力量的來源和信仰會產生衝突嗎？比如我現在加入教會這樣……。”
“放心吧，不影響的。”
“那我現在用的非凡力量，會不會被教會發現呢？”
“序列九的那點破能力，還不如獵魔人本來的力量呢。又是同源，他們看不出來的。”
塔克裏安不屑地說。
“老頭，你對這熟悉嗎？”
“不熟，這裏當年隻是偏遠的外圍，中心區都沉到地下了。”
“老頭，等會挑裝備的時候，你幫我瞅瞅，等會有啥好貨提醒我？”
“嗬嗬，有好貨會擺在倉庫等你？不如你晚上偷偷溜進禁區，順兩件出來。”
“禁區？”
“監守封印物的地下區域。”
加納對這個明顯帶著危險氣息的名詞不想深究，結束了對話。
沒多久，加納抵達了倉庫，將蓋章的紙交給那個叫做卡特的老頭，並去尋找裝備了。
他在倉庫巡視了一圈，客觀來講教會的裝備的確不錯，倉庫有一套套的鋼製鎧甲。
在這個時代，因為生產技術的原因，一套鋼甲是非常貴的，很多人都是穿鑲釘皮甲的，當然也不排除他們的習慣原因。
加納選了一套看起來合身的板鏈甲——身軀和下擺是鏈甲，在胸口等重要部位還有大片的鋼板，用皮革連接或者襯裏，肩部、胳膊、拳頭都是片板甲。
相比全身板甲來說板鏈甲輕一些，防禦也弱一些。但因為技術的限製，全身板甲所需的鋼製連接部件無法大量製造，板鏈甲已經算高級裝備了。
加納看了看套在假人身上的鎧甲，稍加思考，動手卸下了左邊肩甲和手甲，換上了帶著環形突起和尖刺的配件。可以預料它在肩撞和拳擊下的威力，而整套鎧甲也有了種不對稱的猙獰感。
然後加納不管門口老頭的存在，在倉庫裏直接將鎧甲簡單套在身上，試了試重量。
然後滿意地開始打包裝備。
正要走時，又看到兩排製式的長劍，加納又湊上去看了看。
“這銀劍看起來不比塔克裏安騙來的那把差。”
加納拎了一把銀劍背在身後，想了想，又順手拿了一把製式鋼劍，這才往倉庫外走去。
卡特看著這個新來的獵魔人，拎著最貴的板鏈甲就算了，竟然還背著兩把銀劍、兩把鋼劍。
“小子，教會的製式武器不許流到市場上，你可記好了！”雖然卡特知道其中有兩把劍是獵魔人自己的，沒有違規，但還是忍不住想說點什麽。
加納應了一聲，又走了兩步再次轉身，問道：
“對了，教會裏有寄信的地方嗎？”
卡特看著這個毫不在意的獵魔人，回道：
“如果你需要給貴族學士發訊息，可以直接找你的上級，這樣就可以通過教的非凡者，直接將你的信息從靈界送信息過去，我們一般都這樣做，這可快多了。”
卡特故意先說了一個明顯不是加納能搞定的建議。
“如果隻是紙質的信，那你應該去教會外問問，我並不清楚。”
加納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這個家夥，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