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醒來
大街漸漸嘈雜的聲響，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進入了狹小的客房。
躺在床上的加納悠悠醒來。
加納的大腦也慢慢清晰：我跟隨著塔克裏安一路北上，現在在教會總部尤羅薩姆的一家旅館裏。
然後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身體傳遞到了大腦，仿佛機器開始通電，身體也同樣慢慢地醒來，並與大腦的指揮部連通了。
掌控身體的感覺，讓加納激動地翻身下床，興奮地活動了一下身體。
發現一切無恙後，加納在心裏試探性的問道：
“老頭，你還在嗎？”
“哼，我有那麽老嗎？”
剛剛醒來的加納雖然肚子裏滿是疑問，但憋了這麽久，剛一開口他還是想先跟塔克裏安逞逞口舌之快。
“黑暗時代前的老怪物了，還不夠老嗎？”
腦海裏的那個聲音，讓加納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因為加納很清楚這個家夥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幹了什麽，接下來的日子注定有不少危險。
經過幾日的觀察和思考，加納認為塔克裏安雖然用一種沒人喜歡的方式控製了自己，但又是配置魔藥又是長途跋涉，隻能說明塔克裏安仍然需要利用自己，至少在他的目的達成之前自己應該還是安全的。
“那你不應該對我這樣老人家，給予基本的尊重嗎？”塔克裏安順著加納的調侃說道。
加納立馬想起了這家夥在風怒城幹的好事，語調中帶著輕蔑：
“尊重老人家？我沒跟著你學詐騙可憐的老人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說，你這麽厲害，研究個點石成金啥的不行，偏要研究騙人的伎倆？”
不等塔克裏安回應，加納繼續嘲諷道:
“話說你除了騙得了我這樣的菜鳥和可憐老人，還得逞過嗎？”
塔克裏安輕輕地哼了一聲：
“這不是詐騙。至於跟誰交易過，怕說出來嚇到你。”
“別說，我已經怕了，嗬嗬。”加納故意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塔克裏安對這一次的嘲諷沒有反應，反而認真地說道：
“趕緊收拾一下行裝，去找點吃的吧，教會那邊的報到時間快到了。”
聽到塔克裏安主動提起這事，加納便拋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這老家夥費盡心思混入教會，不會是為了搞破壞吧？我可不跟著你一起送死。”
“哼，無知的小鬼。好不容易回來，我還想再好好享受幾天。”
塔克裏安想起了什麽，改用嚴肅的口吻繼續說道：
“進入教會的監控區域後，你還可以繼續與我交流，一般的非凡者是不會發覺我的存在的，如果情況允許我會回應你的。”
加納聽到塔克裏安明顯轉變的語氣，也收起開玩笑的態度。
塔克裏安繼續說道：
“現在趁著周圍沒有教會的人，你可以先體驗一下你啟靈後獲得的新能力。”
“什麽.……新能力？”
“靈視。你要心裏默想，你要看穿表象之下的真實，然後專注於你的眼睛上，不斷重複，你就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象了。”
加納聞言，眼睛發亮，便按照塔克裏安的指點，開始專注於自己的眼睛。
果然，大約嚐試了十秒鍾的時間，加納眼前的物體慢慢蒙上了一層淡青色的光，然後他看到了房間隔壁和地板下方有幾個移動紅色人形霧氣輪廓，有明有暗。如果再仔細看得話，每個人形輪廓的紅色霧氣都在有規律的流轉。
“那是人體內蘊含的能量，簡單來說身體上的能量一般為紅色，而精神靈覺上的能量一般為灰色。如果在非凡者身上你將會看到更多不同的顏色，但是我不建議你這麽做，被察覺的話可能會被視為挑釁。”
加納解除了靈視狀態，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就感覺眼睛略微有點幹澀。
“還有一個能力，初級爆發。現在你想辦法調動情緒，讓自己進入戰鬥狀態。然後應該就能隱隱感覺到，在你的身體上似乎有一個枷鎖，心裏不斷想著掙脫它。如果實在掙脫不了，剛開始的練習的時候可以嚐試吼兩嗓子.……”
塔克裏安的聲音的裏帶著一絲笑意。
“這家夥估計是想看我像個傻子一樣在這叫喚，我偏不。”加納心裏瞬間就有了推測。
加納直接拿起一旁帶著劍鞘的銀劍，假想敵是記憶裏的那隻三頭犬，嚐試進入狀態。
加納左右手同時握住長劍劍柄，右腳後撤，膝蓋彎曲，重心下壓，右肘和右肩向後張開。長劍的劍身輕輕地搭在微微下沉的左肘部位，眼睛順著劍身的方向和劍尖保持在正前方。
這是加納最喜歡的起手式，叫窗戶式。
抬劍可招架，提劍連順劈，前衝接直刺，轉身用橫掃，抓住破綻還能撞擊破防，一種平衡的萬金油起手式。
熟悉的起手式讓加納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就如同塔克裏安所說，加納很快便感受到了那隱隱的枷鎖。
但他並沒有像塔克裏安說的，先按部就班打開枷鎖。
而是直接墊步向前，劍柄上提，身體重心上移，氣勢迅速達到最高點後，加納在心裏猛呼：
“開！”。
似乎那隱形枷鎖瞬間突破，肌肉裏蘊含的能量開始爆發，高抬的重心急速壓低！
加納完成了一個遠遠超越自己過往速度的順劈，甚至加納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收力有點晚，差一點就直接劈到地板裏。
而加納對麵的窗戶，在劍身帶動的空氣衝擊波下，突然被撞開，一片玻璃應聲而碎。
“老頭，說起用劍和戰鬥狀態，我可不是菜鳥啊！”
加納感覺自己本身的力量似乎變強了一點，使用爆發之下更是驚人，對自己的表現有些興奮和得意。
“嗯，不錯。我話都沒有說完你就搞定了。”塔克裏安說道。
“不過這個技能持續時間結束後，會虛弱一陣子的。還有昨晚我點了份牛腿，挺好吃的。”
“虛弱，你早說啊！牛腿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可以提前食用肉食來，減輕虛弱的狀態？”
“不，我意思是昨晚晚餐比較貴，我不確定你能不能賠得起那扇玻璃。”
塔克裏安話音剛落，可能是爆發的持續時間到了，加納突然感到身心俱疲。
加納剛要發作，就聽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然後傳來了侍者的聲音：
“先生，你訂的房間就要到時間了。還有剛剛發生了什麽？我似乎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