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流
從教會遠道而來的兩位客人，並沒有接受邀請去參加霍姆斯公爵準備的歡迎晚宴。
準確的說是羅伊主動拒絕了，而朱莉對此也無異議，不過這似乎也合了霍姆斯公爵的意。
羅伊在下午觀察了門羅已經解刨的屍體後，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事後甚至專門帶走了一部分變異的樣本，索性在門羅閣樓旁的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而剛剛進入序列6成為一個收割者的朱蒂，因為這條非凡路徑暫時還不涉及人體相關的研究，無法參與到一個咒術師和木偶師的聯手攻關中，便索性離開獨自去調查了。
倒是從小就生活在西境的南希，對從帝都而來和自己年紀相仿，但卻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新奇事物的朱蒂，非常感興趣。
南希並沒有被告知這些天發生事情的真相，看到朱蒂似乎有空，便沒心沒肺地跑去聊天。
自知如果單獨行動，碰到三頭犬可能凶多吉少，正無所事事的朱蒂，當然欣然地接受了南希聊天的邀請，就這樣度過了整個下午，不過這算是調查的一部分不是嘛。
而司頓原本在回到西境前就專門計算過，這兩天應該剛好能趕上加納的成人禮。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他這會正坐在霍姆斯的臥室裏，參與關於加納意外失蹤的討論。
準確地說，這裏是霍姆斯臥室一側的隱秘隔間。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隔間的牆上有一些細細的銀色紋理，這些是專門請黑學士布置的阻擋靈覺探查的法陣變體。
此時隔間裏，斯蒂芬這個知情者也在這裏，談話已經進行了一陣子，不過氛圍卻有點沉重。
“司頓，時間太短了，有些事情隻能先這樣簡單跟你說一下。”
霍姆斯結束了自己關於加納情況的簡要說明。
“總之關於加納的事情，就按照他自己離家出走統一口徑。不要讓教會介入，你們也不要妄自行動，且暫這樣。剩下的也幫不到他了，但願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司頓眼睛裏的倔強，一點點消退，歎了口氣，答應了霍姆斯的要求。
“那個羊皮卷上的東西，如果向教會公開的話，必然會牽扯出一係列的秘密，甚至會暴露加納被牽扯進入邪教之中的事件，所以還是要暫時隱藏。把相關知情的士兵全部撤下了，做好保密工作。”
斯蒂芬聽到這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話，立馬點了點頭。
“更重要的是，關於教會想要重新建立教堂的事情，你們有什麽意見？”
霍姆斯首先看向司頓。
“短期來看有利，但長期來說我們的掣肘會變多。”司頓斟酌著說道。
“雖然我們有很多的獵魔人的力量，但無論是明或暗，想影響甚至對抗都是困難的。尤其當民眾被教會控製了信仰，我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
“請原諒的我的愚鈍，我認為這件事上主動權並不在我們，我沒有什麽有用的建議。”司頓總結道。
“我也沒什麽建議，公爵大人。”斯蒂芬很幹脆的回答道。
霍姆斯似乎並不在意，點了點頭，喃喃道：
“嗯，先不著急在棋盤上落子，看看他們應對再說吧。大不了就是拖到另一家也找上門來，誰也撈不到好處，不過也不會犯大的錯誤。”
沉悶的交談終於結束了，時間也到了傍晚。
斯蒂芬從城堡中出來，打算去護衛隊軍營散散心。
斯蒂芬剛剛進入主路，就從遠處看到兩個教會的監察者離開了領主府。看樣子他們打算夜裏繼續調查。
斯蒂芬調轉方向，向著門羅的閣樓駛去。
不一會，斯蒂芬推開虛掩著的門，進入了閣樓，看到門羅正坐在椅子上，仿佛預感到了自己要來找他。
斯蒂芬關上了門。
“和羅伊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沒有更多的發現了，羅伊那家夥對這種變異及機理很感興趣，他似乎本就有所研究。”
斯蒂芬點了點頭。
“關於那個暗中控製加納的家夥，除了你向公爵匯報的，還有什麽線索嗎？”
“嗯，有一些神秘學上的東西我沒有全說，因為他一定不感興趣。”
斯蒂芬調整了一下坐姿，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僅僅根據他對我靈體之線的控製來看，他至少是聖者層次，是詭計術士甚至詭異使者。”門羅緩慢的說道。
斯蒂芬眉頭緊蹙。
因為非凡者數量稀少，大多數人根本接觸不到，所以會粗略的認為獵魔人和非凡者是類似的兩個存在。但斯蒂芬很清楚，獵魔人隻是身體素質和抗性比較強，和非凡者走靈識的路徑完全不同。
試煉覺醒後獵魔人一般比初級的非凡者略強點。而斯蒂芬經過後天的努力再次晉升，勉強到了對抗中序列非凡者的層次。但後續如何繼續晉升？方法早已在黑暗時代後失傳了。
所以一般對抗達到高序列層次的敵人或者魔物，獵魔人隻能通過提前布置或者人數取勝了。聽到聖者層次幾個字，斯蒂芬有種無力感。
門羅繼續回憶道：
“但是我在他身上覺察到一些不一樣的氣息，他似乎受到了某些影響。”
“而且他給加納的秘藥配方，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竟然不用靈界生物而是用深淵生物的血做主材。”
斯蒂芬突然插話道：
“你還記得那天突然出現的犬吠聲嗎？”
門羅詫異地點了點頭。
“你認為可能的原因是什麽？”
門羅雖然疑惑，但還是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貓狗之類的動物靈覺是比人類特殊，所以也許他們感受到了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加納服用魔藥後，出現了什麽我們不知道情況？”
“據你所知，有沒有天生的，比如一出生就引發類似異常的情況？”斯蒂芬又問道。
“如果異常的源頭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也許他是個神眷者？”
門羅不確定的說道。
“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想到了點過去的事情。”斯蒂芬擺擺手說道。
沉思了一下，斯蒂芬提議道：
“趁著教會的那兩個家夥不在，我們直接去舊城堡，看看事發的第一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