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這天晚上, 大家齊聚大本營,開了自穿越以來最嚴肅的一個會議。
首先,大家先聽了姚池二人這次隨姚潛入宮的經曆。因為姚池心很累, 她全程一副厭世臉,主要是葉青青說得義憤填膺,順帶地把皇後到燕王、皇上到太子都怒罵了一遍。
大家也都聽得驚歎不已,又怒從心頭起。
“想不到你們進宮一趟, 差點都出不來了,看來還是不能太相信別人。”導演聽得眉頭緊鎖, 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又道:“看來這皇後野心是真的大, 一切皆可利用啊。”
徐翰道:“還好姚池聰明,直接越級引起了皇上的主意,隻不過……”皇上那是更難纏的人物啊。
馬多鑫忍不住吐槽老皇帝:“不是說皇上年邁且沉迷修仙嗎, 怎麽還能被女色所惑, 難道還是姚池魅力太大了?”
導演停下了筆畫, 一邊摸著下巴審視一遍隨口道:“說不定他修仙就是因為人間的美女不能滿足他了, 開始貪戀天上的仙女,現在仙女下凡了, 他發現不用修仙也可以?”
葉青青拍桌, 咬牙切齒地得出結論:“總之,這個朝廷的皇室沒一個好東西,遲早要完!”
導演歎了一口氣,又繼續寫寫畫畫。
徐翰沉默片刻, 道:“我現在竟然開始相信姚大人說的預示了。”
馬多鑫雙眼一亮,搓搓手興奮道:“是嘛翰哥,那咱們是不是要走劇情了?穿越這麽久過得蠻平常的,咱們也該搞事業了!”
搞事業=打造新王國=造反
導演用手上的鉛筆敲了他一記,沒好氣道:“搞什麽事業?還嫌死得不夠早?”
馬多鑫嘶了聲,又湊過去,“別這樣嘛導演!人家男頻小說一個人穿越都能翻雲覆雨翻天覆地辭舊迎新走上人生巔峰,咱們可是一群人,人多力量大!還怕幹不翻他們?!”
導演:“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現實。”
又送他一個白眼,“我說你也奔三了,怎麽還一副中二少年的樣子?”
馬多鑫:“……”
不僅導演潑冷水,其他人都看著他仿佛看中二少年的樣子,馬多鑫隻好聳聳肩閉嘴了。
見他閉嘴了,導演這才看了一圈,重點看了姚池一眼,憂心忡忡,“沒想到短短時間就把這個封建王朝最有權有勢的幾個人都得罪了,現在怎麽辦?”
雖然是禍姚池惹的,不過大家一起穿的越,有難同當,一人有難,全劇組有難。
導演都迷惑了,自從穿越,他的目標和方向一直都是帶領大家脫貧致富吃飽穿暖過上安穩日子啊,怎麽就往刺激的方向發展呢?
這是大家都得腦袋別褲腰帶上過日子的節奏。
徐翰也擔憂地皺了眉,“最可怕的莫過於,萬一皇上真的看上了姚池,那……”他頓了頓,看向姚池。換來姚池一個白眼。
徐翰假咳一聲,“當然了,聽說皇上現在清心寡欲,應該沒有這個可能吧。”
“難說哦,老色鬼老色鬼,越老越色,嘖嘖嘖。”導演看著一臉厭世、一言不發的姚池,不禁搖頭感歎:“紅顏禍水啊。”
“禍水個屁,”姚池白眼一翻,不顧形象地爆了粗口,“老娘招誰惹誰了,長得美也是過錯?”
導演見她火氣大,便閉了嘴。
姚池冷哼一聲:老娘火起來,連導演都敢懟。
葉青青趕緊道:“姚姐,當然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世界的錯!你看你的盛世美顏在咱們世界裏,你光芒璀璨,眾星捧月,風靡萬千男女,你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啊!這個世界全是封建糟粕,見到美人就搶,一點尊重都沒有!都是這個世界的錯!”
姚池臉色終於緩了緩,讚賞地看她一眼,“你說得對,就是這個世界的錯。”
完了她又煩躁地一皺眉,“所以咱們到底有沒有可能穿回去?不會要一直待在這裏吧?想想都窒息。”
孫棟歎了一口氣,“怎麽穿的都還不知道呢,能不能穿回去,誰知道呢。”
馬多鑫舉手發言:“一般來說可逆的穿越都是有任務的,或者完成什麽願望,就可以回去了。”
葉青青吐槽:“這個我也知道,可咱們是身穿不是魂穿,跟這個世界無冤無仇的,更沒有原主的遺誌夢想什麽的。咱們又沒綁定什麽係統的,完成什麽願望啊。”
話題逐漸歪掉,到會議結束大家都沒有想到什麽有效的辦法,隻知道他們現在是腦袋別到褲腰帶,一不小心就會掉了。
姚池看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搞得大家都不安,也有些煩躁,道:“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用那麽煩,大不了到時候我進宮陪皇上,親身上演宮鬥劇唄,說不定能把皇後搞下去,然後把燕王的腦袋摘了,還順便把太子廢了,把李立帆救出來,最後把老皇帝熬死,我登基做女皇!”
她咬牙切齒,忍不住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是回頭一想,她要犧牲自己去討好一個年邁的男人,那也太可怕了。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趕緊搖頭,“算了,duck不必,反正我的身份都在皇上那裏過了明路了,還是讓姚潛來吧。”
夜也深了,晚上開始冷起來,沒有暖氣的大家都覺得有點受不了,趕緊散會,瑟瑟發抖地洗洗睡了。
姚池晚上躺在溫暖柔軟的錦被堆裏,習慣性回憶白天的事情。
今天最大的事情不過是進宮。
她仔細想了想今天在宮裏見到的皇上,果然聞名不如見麵。感覺這位皇上雖然年老體邁,但是並沒有修仙修到神誌不清,看起來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她那刻意勾引的時候,皇上確實是眼前一亮目露驚豔看癡了的樣子,但也沒有那種叫人惡心的淫.穢黏膩感?
希望皇上再沉迷修仙一點吧,轉眼就把她忘記……
姚池這麽想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皇宮,邀仙閣。
皇上今天白天離開一趟後,回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旁邊的太監和道士都察覺了。
道士裏麵,有一位姓張的尤其仙風道骨,人家叫他張天師,他道行最高,講起修仙長生之道來頭頭是道,又會煉丹,隱隱成為邀仙閣裏七八位道士的領頭。
此時察覺了皇上的不平靜,張天師拂塵一蕩,出聲關懷:“皇上今日心裏不平靜。”
皇上一怔,也不否認,歎氣著點頭:“朕今日確實有些浮躁了。”
張天師念了一聲無量天尊,仿佛正殿上供奉著的三清祖師,神態溫和,“皇上可與貧道說一說。”
皇上倒是搖了頭,“沒什麽,隻是白日發生的一些事情,在朕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張天師問:“是否與今日隨太子殿下來的那和尚有關?”
皇上一怔,“天師為何有此一問?”
張天師微微皺眉,歎氣道:“皇上有所不知,佛是佛,道是道,兩派並不相通。向來道士不入佛門,和尚也不該進道觀。今日那和尚來了邀仙閣,把仙閣的仙氣都衝沒了,不利於皇上修行。”
張天師的語氣裏是對和尚入侵領地的不滿和警惕。
這個領地說的不是邀仙閣,而是皇宮。
天可憐見,在舉國崇佛的環境下,他們道士要闖出一條路太難了。偏偏他們做到了,得到了皇上的信任,成為了皇上的座上賓。他們不能不說是有些驕傲的。
最近聽聞和尚進宮他們就暗中警惕了,生怕被取代,今日見他跟隨太子左右,竟然來了邀仙閣,這無異於是一種挑戰。
道士們有危機感了!而張天師是代表發聲的。
皇上不知道這些道士已經想了那麽多,聞言擺擺手,倒是沒覺著有那麽嚴重,“無礙,那小和尚是太子找來陪玩的,也不會經常過來。”
皇上對那個年輕好看的和尚還是很有好感的,不覺得他有什麽衝撞的地方。
張天師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想著下次那和尚再來,他便尋機會探一探他。
皇上倒是真有些不能專心,那是因為別的事情。
今日便早早結束了日常的冥想,回到當中洗漱,躺到了床上之後,皇上卻輾轉反側沒有睡著。
腦海裏一時浮現今日在明思殿見到的那位美人,玉肌雪膚,身姿妙曼,嫵媚生花,人間絕色。
這便是他今晚修煉不能專心的原因。
皇上這把年紀了,早就閱盡千帆,嚐過後宮佳麗三千的滋味,如今對白天見到的美人之所以念念不忘,一是因為她確實美得驚世駭俗的,卻還有別的原因……
夜漸漸深了,好不容易困意來襲,皇上剛剛睡著,便做了一個似曾相熟的夢。
夢中白霧陣陣,仙音渺渺,前方一道身影緩緩飛升,從地上到天上,仙氣飄飄,成了神仙。
這個夢許多年前皇上就在做了。這也是他投入修仙之路的原因,他以為是上天給的指引,讓他修煉成聖,得道飛升,超脫肉.體得到永生,將“萬歲”變成現實。
然而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以往他總是看不明白夢中飛升之人的麵目,隻知道神聖不可侵犯,這次那人的麵容卻漸漸清晰,最後變成了那絕色美人的五官。
皇上頓時目露癡迷和渴望,喃喃道:“是瑤池仙子?是你麽,真的是你麽……”
他一開口,空中那人突然睜眼,目露凶光,寬大的袖袍往前往他這個方向輕輕一拂,一股巨大的法力匹練朝他而來,挾裹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轟然炸開……他沒事,他身後的皇宮但是頃刻間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皇上傻眼,不知道這是何意,結果下一刻,便有太監屁滾尿流地跑進來,大哭大喊:“陛下不好了,咱們盛京被攻破了!”
“咱們大乾亡了!”
皇上頓時驚醒過來,驚魂未定,一摸頭,竟然出了滿頭的冷汗。
還好還好,隻是做夢,皇上擦著冷汗慶幸道,大乾如今內外安穩,怎麽會亡呢。
“皇上,您怎麽了?”皇上在邀仙閣同樣有一群太監殷勤伺候,聽聞動靜,機靈的太監趕緊起來,出聲詢問。
待看到皇上麵色不好,一頭冷汗時,頓時嚇了一跳。
皇上擺了擺手,卻是再也沒有了睡意。他索性讓太監伺候穿衣,起身來。
夜涼如水,皇上走出房門,想著夢裏的駭人場景,臉色很不好。
這顯然是一個兆頭,一個不詳的兆頭。預示著大乾將亡?
可是怎麽會?如今雖說自己閑散,但是政事在皇後、太子及大臣們的輔佐之下,仍是運行地有條不紊的。何況燕王前幾年把大乾的邊疆守得滴水不漏,將敵軍打得聞風喪膽,再無人敢犯大乾邊疆。內外安定,如何會有亡國之兆頭呢?
皇上被寒風一吹,焦急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轉而愁眉苦臉起來。
他問:“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太監忍著困意,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恭恭敬敬答:“已經亥時末了。”又勸道:“快子時了,夜晚又寒冷,皇上還是回去歇息吧,若是感染了風寒便不好了。”
皇上卻搖搖頭,背著手。繼續往前走去。
他走了一圈,又去看了三清祖師的雕像,還是覺得不安心。橫豎睡不著,想了想,連夜擺駕回自己原來的寢宮了。
皇上這麽一陣動靜,自然把邀仙閣裏所有人都吵醒了。
張天師站在樓上,看著皇上的禦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他眉頭緊鎖,抬手招來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冷聲吩咐道:“快去通知皇後娘娘,皇上突然半夜回了乾陽宮。”乾陽宮便是皇上的寢宮。
小太監應了一聲“是”,便匆匆而去。看這熟練的模樣,也不是第一回 了。
沒錯,整座邀仙閣裏邊的人都被皇後收買了,都是她的人手眼線。
一直以來,這些道士都是奉她的命令,不動聲色地把皇上勸在裏麵,讓他沉迷修仙煉丹,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來了,這樣宮中的大小事情仍是她來管,權勢也漸漸變大。
皇後處理諸多事情,心思重城府深,一般也要很晚才睡。這都亥時末了,才卸了金釵,拆了發髻,將將要睡下,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來,跪下稟報:“稟皇後娘娘,皇上回乾陽宮了!”
皇後聞言,心裏一驚,“什麽?皇上什麽時候回去的?”
“就在一刻鍾之前。”小太監走得急,趕在皇上到之前來傳消息,即便寒冷的夜裏臉上身上的都出了一身汗。
皇後沉聲問:“更深露重的,皇上怎麽突然要回去?發生了什麽事情!?”
太監哪裏知道啊,他又不在皇上身邊伺候。他不過是奉命來傳遞消息的。
他跪著搖頭:“奴才不知,隻知道皇上回得急,連夜走,甚至都沒有與張天師說一聲。”
皇後揮退他,沉著臉,思索著皇上怎麽突然回乾陽宮。白天剛見過姚池,太巧合了,難道就是因為她?
皇後一想這些事情,整個人就陷入了沉思,等宮女勸,她回過神來,已經是子時了。
皇後這才攏著披散的頭發睡下,不經意間看到自己的白發,想著自己終究老了,不由得歎氣。
又突兀地想到了姚池那烏黑濃密的頭發,不得不說,她羨慕且嫉妒。
思緒紛亂,皇後逼著自己睡下明日早起去乾陽宮請安,打探打探原因。
乾陽宮是日日都有人在打掃的。
故而就算皇上很久沒有回來,裏麵仍然是原來的模樣,富麗堂皇,十分舒心。皇上在寬敞的龍床躺下,這次倒是沒有再做什麽夢了,一夜無夢,睡到了天亮。
早上皇上一醒來,便讓人去宮外召見姚潛。太監應聲去辦了,皇上才起床穿衣洗漱,穿戴整齊便吩咐傳早膳。
卻不知道,沉寂已久的後宮,已經因為他回來再次沸騰了。在傳早膳的時候,不斷有妃嬪求見請安。
皇上不耐煩,統統不見。直到太監來稟報說:“皇後娘娘也來給您請安了。”
皇上還對昨日的事情記憶猶新,聽見皇後就有些不喜,不過還是讓她進來。
皇後進來行了禮,然後開始狀似不經意地打探起皇上的作息,想要問出皇上昨晚為什麽回來,又就昨日的事情再次做了自我反省。
皇上到底也沒有生氣,揮手道:“罷了,不是什麽大事。朕也是邀仙閣住久了,想回乾陽宮住兩日,皇後沒事就先回去吧,不必想那麽多。”
皇後沒法,隻好告退。
出去之後一問,得知皇上竟然要召見姚潛,她心裏立刻察覺不好,臉色也沉了下來。
她在乾陽宮外站了會兒,倒也沒有回去,而是換了一個方向,“去東宮。”
……
接到皇上要宣自己入宮的消息,姚潛心中是很驚訝的。
昨日才出來,今日又進去?而且這次還是皇上召見的。
他讓來宣人的太監等一等,自己要換一身衣裳,讓姚西平趕緊去問一問姚池,皇上有沒有宣她進宮。
好在兩邊離得近,姚西平從偏門快去快回,很快帶來了消息,說沒有。
姚潛點點頭,再整一整衣服,開門出去,與幾位太監一起進宮。
當他發現自己去的路線不是前往邀仙閣,而是乾陽宮的時候,姚潛心中驚訝更甚,當然他都把情緒斂在一張嚴肅的臉龐之下。
見了皇上仍是規規矩矩地行禮,“不知皇上召見,是為了什麽事情?”
皇上讓他起來,先是問了一些關於姚池的事情,“你那堂妹姚氏不是在本家長大,也不在盛京長大,那她之前是在哪裏生活?”
這些都是早就有說法的,姚潛恭恭敬敬答了。
眉頭卻蹙起,覺著這是一個壞的兆頭,皇上如此關心姚池,是心裏有了念頭?他不確定地想。
皇上大致問了姚池一些情況,沒有什麽異常的,他又繼續問:“不知道這位姚氏信道還是信佛?”
姚潛:“??”這是什麽問題。
他遲疑著:“這個,臣倒說不好。”
皇上聞言,臉色微沉了,“你們是一家人,這個都不知道麽。”
姚潛心中微凜,想了想,道:“可能是信佛的。”
皇上皺眉看著他:“可能?”
姚潛思索著道:“在今年秋考前,為了躲避燕王殿下的逼迫,她曾在京郊護國寺住了一段時間。既然住在寺廟,想來也是習慣禮佛的。”
皇上點點頭,臉色終於緩了緩:“京郊的護國寺,朕是知道的,香火鼎盛,山上風景秀麗,原本朕還去過幾回,隻是後來沒有去了。”後來當然是因為他跟著道士修道去了。
姚潛這才問道:“皇上問這個做什麽?”
皇上想起夢中的場景,沉吟著:“朕最近覺著修道不順,還是去禮一禮佛罷。”
姚潛愕然,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隨性。
不過話說回來,皇上要禮佛,與姚池信佛還是信道有何關係?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再問。而皇上宣他進宮竟然隻是為了問這麽一件小事,問完就讓他走了。
姚潛心中暗暗納悶。出了宮去找姚池,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讓她小心一點。
姚池聳聳肩,她不信佛也不信道。不過她也迷惑了,皇帝這是要做什麽?
十月十五,恰好是盛京的第一場雪過後,天放了晴,碧空無垠,天雖寒冷,陽光照在人身上卻暖洋洋的很舒服,更照得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十分漂亮。
一早,孫棟推開窗戶看了看外麵的世界,實在手癢,就默不吭聲地從房間角落扛出了他的照相機,想拍幾張。
導演瞅見,道:“這有什麽好拍的,要拍就去高處拍,風景絕對好!”
孫棟嘀咕道:“哪裏的高處?”
導演笑了,“你中秋的時候不是說護國寺風景不錯,很想要拍一拍麽,後來忙起來也忘記了。正好現在店裏不忙,你要是憋得手癢,就去山上拍,趁著電池還有多拍點,留作紀念也行啊。”
又大方地一擺手:“你這掌櫃的撥算盤也辛苦很久了,就當是今天放你一天假,去吧去吧。”
孫棟總覺得導演的話有點突兀,態度也過分殷勤,不過他確實很想拍,於是決定不多想,扛著他的沉重專業的設備出發了。
馬車到了山腳,又扛著不辭辛勞地爬上了半山腰的護國寺,到了後山那地方往下一看,果然,比平地看壯觀多了。
又因天氣冷,來寺廟上香的人也少了,後山格外安靜,沒有人打擾,也不會有人奇怪他扛的是什麽東西,好極了。
他於是專心地找著角度,仔細地構圖,希望拍出一組滿意的照片。太過投入,沒發現後麵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