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今天是怎麽回事？”禦書房內，皇帝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熱茶，漫不經心地問。


  “不是什麽要緊的事。”禾四淡淡笑了笑說。


  皇帝瞪了禾四一眼：“林中數十具屍體，你告訴朕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把戲，一次無聊的設局罷了。”禾四淺淺地笑了笑說，風輕雲淡地將皇帝的話擋了回去。


  “是你動的手還是老六動的手？”皇帝問。


  “這得取決於陛下希望是誰動的手。”禾四臉上淺淺的笑容不變，看著還是那麽的溫和。


  “少給朕扯這些，給朕老實回話！”皇帝沒好氣地再瞪了禾四一眼。


  “是六皇子動的手，臣負責圍觀。”禾四笑了笑，如實說。


  皇帝扯了扯嘴角：“你還真敢說出來？看著皇子遇刺卻不出手相援，你腦袋不想要了？”


  “如果陛下喜歡臣的腦袋，取了掛床頭便是。”禾四麵無懼色，依舊是輕輕淺淺的姿態。


  皇帝下意識腦補了一下畫麵，成功被惡寒了一番。


  “見到人了？”皇帝忽然說。


  像是沒頭沒腦，也沒說是誰，但禾四聽明白了，怔了怔，聲音沉了兩分：“見到了。”


  “還想去見嗎？”皇帝又問。


  禾四怔怔地看著皇帝，眼裏情緒在那一瞬間有了很大的波動，隨即又恢複了往常的淡漠：“不必。”


  不是不想，隻是，不必，或者說……不能。


  “恨朕嗎？”皇帝問。


  禾四看著皇帝，神色平靜地反問：“是不是如果臣回答‘恨’，您就能讓臣離開？”


  “那朕會殺了你。”皇帝輕笑著說著最殘忍的話。


  禾四卻像是沒有被的皇帝的話影響到一樣，麵上的神情依舊不變，似乎對皇帝的話也沒感到有多意外。


  “你放心，會有合適的時機。”皇帝意味深長地對禾四說。


  說完，皇帝從禦案後站了起來，走到禦案前麵，靠著禦案，一派聊家常的樣子向禾四問：“裴和公主，你打算怎麽處理？”


  “送回梁國。”禾四麵色淡然地說。


  “那可是指定了要送來和親的。”皇帝說。


  禾四不卑不亢地看向皇帝：“大皇子已成婚，其餘五位皇子您已賜婚正妃，難不成您要讓裴和公主做七皇子的王妃？”


  “朕可沒有這麽想。”皇帝扯了扯嘴角說。


  裴和公主雖然長得貌美，卻比七皇子大了**歲，怎麽可能讓裴和公主嫁給七皇子。


  “梁國隻說和親，沒說要裴和公主嫁給誰。”皇帝若有所思地說。


  “梁國的意思，讓裴和公主嫁給六皇子。”禾四默默地補了一句。


  “那是他們自己癡心妄想，還想嫁給老六？怎麽可能。”皇帝輕哼一聲，“不過嘛……正妃當不得，側妃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禾四麵色淡漠：“這是陛下的家事，臣無權多管，若陛下沒有別的事情，臣先告退。”


  說完，禾四轉身就要離開。


  皇帝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喚了一聲：“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