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正了正色，肖晟明問：“所以，韓墨華和裴和公主的到來，梁國打的什麽主意，您都知道？”


  “我知道。”禾四並沒有否認。


  肖晟明微微眯了眯眼。


  “裴和公主是個不重要的人，你不用多管，韓墨華的事情比較複雜，你也不用管，至於梁國那邊，不過是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不用放在心上。”禾四帶著幾分不屑地說。


  “韓墨華，到底是什麽人？”肖晟明問。


  裴和公主看著身份尊貴，但實則也並不是太過要緊，不然也不會是她來和親。


  要緊的是……韓墨華！


  從禾四的神色來看，他分明對韓墨華十分了解。


  “你現在不用知道，你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朝堂上，放在你的幾個兄弟身上。”禾四正色說道。


  “若他們和韓墨華有關聯，難道我也不管嗎？”肖晟明問。


  禾四冷笑一聲：“如果他們誰敢和韓墨華搭上線，那便是自尋死路，你連他都可以不用理會。”


  肖晟明皺著眉，對禾四與韓墨華之間的關係愈發的好奇。


  “雖說你這些年已經做了很多，但你在明麵上的勢力還是太過吃虧，如今陛下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你推到明麵上，屆時，你的幾個兄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矛頭對準你，你萬勿掉以輕心。”禾四認真地說。


  “您放心。”肖晟明說。


  “就這樣吧。”禾四擺了擺手，轉身準備離開。


  “我大婚那日，您會去嗎？”肖晟明忽然問。


  禾四頓住腳步，輕笑一聲，沒有回頭，“我哪有那個閑心呀。”


  沒有那個閑心，也沒有合適的身份可以前去。


  以監密司司主身份去？那豈不是在告訴著眾人向來隻以陛下為首的監密司已經站在了六皇子這邊？


  即便這是事實，也不能讓外人知曉，至少，現在不行。


  再說，監密司的所有人和事，都隻適合存在於黑暗。


  光明，不屬於他們。


  看著禾四離開的背影，肖晟明忽然覺得這背影在說完那句話後，多了幾分頹氣。


  從他的內心來講，禾四在他心裏的地位，和皇帝其實沒差，他年紀尚還不大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禾四身邊隨他學習，他的所有本事都是禾四手把手地教，雖嚴格，卻是真心待他，待他宛若親生兒子，便是皇帝也沒有這般細心。


  在他的心裏，早已將禾四視為另一個父親，他這輩子唯一一次大婚，他希望禾四能夠親眼看到。


  “我會向父皇請旨，讓您也能前去觀禮。”肖晟明忽然揚聲對禾四說。


  禾四的身子頓時顫了顫，沒有說話，沒有表達是否願意，頓了頓腳步後，繼續往前走。


  狀若無事的他，在肖晟明看不見的地方，眼眶卻已微紅。


  “司主。”禾四的隨從有些擔心地喚了他一聲。


  今日司主的情緒算得上是這些年裏少有的不穩。


  禾四合上雙眸，緩了一會兒後，再次睜眼時，又是那個仿佛沒有情感的監密司司主，聲音清冷地說：“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