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解釋和疑點
果然，清明的回答並沒有出乎葉子夜的預料，他和寒衣之間的戰鬥，完全沒有波瀾起伏的情節，更沒有什麽絕地反擊的戲碼，隻是簡單的一拳，寒衣就被清明給擊倒了！
沒辦法，實力差距就是這麽大！
畢竟一個是瀕臨消亡的小兵，一個是滿級神裝的英雄，寒衣敗得毫無懸念，一點都沒有藝術性。
“後來，我將寒衣直接帶回去，帶到了二哥麵前。二哥見到了我們，什麽話都沒說，我也沒有說什麽，轉身就走了。再後來，我發現那個新的教派解散了，我以為是我二哥想通了。可是現在看來，我還是錯了。”清明說著頭顱微微低下，情緒有些低落。
“什麽意思？”
“剛才你問我那個名叫韓石的孩子是怎麽回事，這個我可以告訴你們。他是我的一個嚐試。”
“早在十幾年前，當我發現二哥身體越來越差，很可能撐不了多久的時候，我就進行過一個嚐試。當時我趁著二哥能量低穀，陷入昏迷的時候，用自身的能量，裹挾著一部分他的本源，製成了一枚種子！”
“種子？”
“沒錯，種子！”清明點了點頭，“我將這枚種子放進了一個孩子的體內，希望借由他的成長，溫養這枚種子，等到這枚種子成長起來，也許可以以這枚種子為媒介，製造出一個可以容納我二哥意識的新生命體。這枚種子有著我二哥的本源，有著我的能量，再沾染上生者的生氣，沒準能成為一個契機，一個讓我二哥活下去的契機。”
看到葉子夜驟然皺起的眉頭，清明猜到了葉子夜的想法，於是在葉子夜開口前就提前解釋道：“你放心，這顆種子並不會對宿主造成什麽危害，甚至因為我的能量的滋養，會讓宿主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如果會傷害到宿主，我也不會去做。”
聽到清明的解釋，葉子夜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其實葉子夜明白，清明既然會這麽做，那麽說明這種做法無論能不能成功，但是至少不會對作為宿主的人類造成傷害，畢竟，神祇除非墮落，否則是不能故意傷害人類的。
“當我發現那個新教派解散後，我覺得二哥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我就去找了之前放置種子的孩子，那個孩子作為一名孤兒，一直生活在陽光福利院裏。而且，非常巧的是，這孩子的名字居然就叫韓石，和我二哥的名字同音，我覺得這就是緣分。我本來想要領養他，給他一個好的生活，算作這些年他為我溫養種子的報答，但是我沒有進行過收養，所以不清楚收養的條件，被院長拒絕了。再加上我發現那枚種子還沒有成熟，還差一點時間，所以我就準備再等等，等到種子完全成熟後，再來取走種子。可是沒想到，你們卻先找上門了。”
清明的這番話算是解釋了韓石的情況，也解釋了為什麽他之前會突然去福利院，後來卻又不再去。他住的這麽近，應該也是想要近距離觀察種子的情況，一旦種子成熟，他可以第一時間去收取。
“那對於福利院裏發生的凶案，你有什麽想法嗎？”上官棠突然開口問道。
她問清明這個問題並不是隨口問的，而是有原因的。
清明既然將種子放在韓石身上，那麽他對於福利院的情況一定是有所關注和調查的，否則的話，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裏，必然不會安心。
而且，無論清明怎麽說，目前最有可能出現在福利院裏，把柴國富嚇跑的，還是清明。
畢竟，實力強大、能控屍、不傷人，這幾點，清明完全符合。
清明頗有深意地看向上官棠，隨即笑道：“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麽，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則你們還是不會相信我的。但是沒關係，我會幫你們一起找。”
“哦？為什麽？”上官棠問道。
按理說，清明在乎的，應該隻有身上有著種子的韓石，既然現在知道韓石沒有出事，那麽福利院裏的案子就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了，這種情況下，他為什麽要幫著葉子夜他們一起查找真相？
“那個老院長畢竟養育了韓石這麽多年，沒有他的話，韓石也不可能這麽安穩長到這麽大，我的種子也不能溫養得這麽好，既然現在他死了，還被製成了行屍，那我至少也該幫他查清真相，算是報答他對韓石的養育之恩吧。”清明緩緩說道。
這個理由可以說合理，但是深究的話，其實並不是很能講得通，但是清明既然這麽說了，就說明他不想說真正的原因，於是上官棠和葉子夜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合刨根問底。
“那好，那你現在能說說你對這件事的看法了嗎？”上官棠再一次問起了清明對福利院事件的看法。
“根據你們的說法，當時操控行屍的，很可能就是那個叫做柴國富的人，而在後來，福利院裏又出現了另一個人，他嚇跑了柴國富，是嗎？”清明問道。
“我們的想法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樣的話，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哦？說說看！”葉子夜聞言坐直了身子，想聽聽清明的看法。
“我覺得，那個出現的人，可能是寒衣！”清明緩緩說出了他的推測。
說實話，這個猜測之前葉子夜和上官棠根本沒有想過，畢竟他們之前根本不知道在這件事裏，還有寒衣這麽一位神祇的存在，所以自然不會想到這麽一位在眾多神祇中非常不起眼的節神。
但是在知道這個故事當中有寒衣這位的存在之後，葉子夜和上官棠都不得不承認，寒衣確實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出現在福利院的人。
首先，寒衣和寒食一樣，都處於即將消逝的狀態，他迫切地想要活下來，但是活下來的希望卻被清明給毀掉了，所以對於清明，寒衣絕對是有著恨意的。所以，在清明來福利院找韓石的時候，寒衣很有可能也跟來了，知道了韓石的存在。在得知清明在為寒食想辦法，寒食有可能繼續活下去，而他自己卻很快就會消逝後，怒火攻心，想要破壞清明的計劃也是可能的。
第二，寒衣雖然在清明麵前是弱雞一隻，一招就可以擊敗的存在，但是在柴國富這種半吊子的背屍匠麵前，他絕對算得上是大佬級別的存在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麽說都是一名神祇，而且還是吸收了一些信仰之力之後的神祇，想要擊敗、嚇跑柴國富，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
第三，寒衣、寒食、中元三節作為傳統的三大鬼節，作為寒衣節之神，寒衣自身的能力和亡者自然是有著一定聯係的，所以操縱行屍脫離原主人的控製，甚至重新操控行屍，對於寒衣來說，都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
第四，雖然寒衣吸收那些駁雜的能量之後，性格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是至少現在他還沒有成為一名劣神，也就是說，至少現在，他還是一位純正的神祇。而作為神祇，他最終隻是嚇跑柴國富，而沒有選擇傷害柴國富的行為，也就講得通了。
相比於清明，寒衣明顯更加符合條件！
而如果將寒衣暫定為嫌疑人，那麽目前還有一些疑點還不能解釋通！
首先，柴國富為什麽好端端突然控製著行屍行凶了？從地下室的那些屍體來看，他在福利院裏煉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沒有將那些屍體煉成行屍，讓自己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前，他應該是盡量低調，免得被柴家人或者異管局的人給盯上。他屠了福利院，還是指使行屍屠的，這事的性質嚴重，必然會引起相關部門的關注，最後必然會追查到他頭上！這樣他不是就暴露身份了嗎？除非他腦子抽風，覺得自己可以單挑整個異管局，否則的話，就肯定不會這麽自尋死路。
其次，老院長死亡一天就變成行屍，速度太快，完全不像是柴國富這種家夥能夠做到的，他要是真的這麽厲害，這些年也不會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攆著到處跑了。這其中是不是有著寒衣的參與？如果寒衣參與了，那他是隻參與了這具行屍的煉製，還是參與了地下那些全部？他幫助柴國富的，目的又是因為什麽？僅僅是為了破壞清明的計劃？而且這種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害人了，作為一名還沒有墮落的神祇，他應該是不能這麽做的。
第三，如果寒衣是為了破壞清明的計劃，那為什麽不控製著行屍在韓石回來之後直接殺了韓石，反而要讓行屍屠了福利院滿門？這種行為一旦被人發現了，韓石可能就不會回到福利院了，一旦清明得到消息，他要破壞清明的計劃就難了。而且，這種行為，怎麽看都已經越線了，如果這些真的是寒衣做的話，他現在墮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