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我的選擇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確定了嗎?想好了嗎?不後悔?”
要是細心一點,就可以聽出蕭子墨聲音裏麵細微的顫抖。
我一時之間插不上話了,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黑域聽到了蕭子墨的話,沉默了兩秒鍾,然後狠狠的點了點頭。
“我的身體裏麵有隱蠱,這是一種極其難以消滅的蠱蟲,要是陰司死了,我也會死,還有……還有沈夢影也會,但是現在陰司應該還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一旦陰司醒過來了,我們就會被控製,做出很多很多我們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在這段時間裏麵,我已經做的夠多了,每一次我都試圖控製我自己,甚至多在藥師的家裏麵用不同的方法,找隱蠱的辦法,可是直到現在,並沒有什麽進展。還有,陰司醒來了以後,一定會怨恨的報複,與其讓他用我來當做複仇工具,不如,我死在你的手上。”
黑域決絕的說著,說到最後的死在你的手上的時候,黑域的表情格外的堅決。
我的心在咚咚直跳,死?為什麽要死在蕭子墨的手上。
我搞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麽話,我明明已經把陰司敲暈了,我們有機會說明白,也有機會讓事情變成另外的可以挽回的局麵不是嗎?
蕭子墨不說話,黑域也沉沉的低著頭,不再發一語。
我的心裏很著急,“為什麽?什麽叫死,我們還有機會的不是嗎?我們還有辦法,我已經……我已經答應了陰司,隻要我做他養育蠱嬰的器皿,我們就都有機會獲救啊,族民們也不用再受這樣的幹擾了,黑域,你的隱蠱他也答應會從你的身體裏麵拿出來了,為什麽現在,會涉及到死呢。”
我疑惑的說,我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黑域和蕭子墨把局麵想得這麽糟糕。
好不容易,我才有機會說出這樣的事情。
我曾想著,要怎麽和蕭子墨說這樣的事情,但是沒想到,現在會被我這麽簡單的說出口。
就像是說我們今天要吃什麽一樣的簡單。
我甚至沒有過多的情緒,隻是想要黑域不要想得這麽糟糕。
可是當蕭子墨和黑域聽完我說的話以後,都朝我投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說什麽?”蕭子墨顯然不相信地問道,
我頓時有這麽一點點的心虛,“我說……黑域不用死,隱蠱有希望從他的身體裏麵拿出來,我說,族民們也不用死,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蕭子墨看到我這麽理直氣壯的重複了這句話以後,眼神裏麵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海嘯。
“沈夢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蕭子墨咬牙切齒的問了這句話。
我就知道,聽到這樣的事情,蕭子墨的情緒一定不會好。
我剛想開口說話。
蕭子墨就打斷了我,“我不需要女人來拯救這個世界,我也不需要女人來逆轉這個局麵,我是你的男人,我有權利阻止你做這些事情,也有權利去做這些事情。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很顯然,蕭子墨已經被我的話點燃了,我好像,觸及到了蕭子墨的柔弱點。
黑域也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但是隨後又複雜的移開了目光。
“你……不用這樣,我已經,回不去了。”黑域悠悠的插了一句話。
“你閉嘴!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嗎?”蕭子墨低聲吼了一下黑域,黑域就把眼神移開了。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了,我知道,這件事情,遠遠比我想的要嚴重得多,但是我願意,這麽多人的性命和我的生命比起來,當然是我的比較渺小。
我尷尬的抿了抿唇。
“子墨,那個,我會生下孩子,我會好好的生下孩子,你會好好的撫養我們的孩子對吧。”
我用轉移話題來掩飾我自己的心慌,和想要轉移蕭子墨的憤怒。
我並沒有刻意的說,要做這個器皿,就必須要生下孩子。
但是蕭子墨被我徹底的激怒了。
好不容易黯淡下去不在猩紅的眸子,這一刻,又猛地紅了起來。
他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肩膀。
“沈夢影,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好好的考慮過,有沒有通過你的大腦思考了?恩?”
每一個字都戴上了濃濃的鼻音,我不知道蕭子墨現在的心路曆程是什麽樣子的。
但是我隻知道,他憤怒了,特別的憤怒,比剛才被困的時候,更加的憤怒。
我隻能默默地低下頭,不敢去承受他的怒氣。
“我的意思是,你……你不要生氣,聽我解釋,我有理由,好不好,不要生氣,你的眼睛都紅了,蕭子墨,別生我的氣。”
本來我有很多想說的,但是看到蕭子墨紅紅的眼珠,我心疼,又害怕。
害怕蕭子墨的怒氣和失望,更害怕蕭子墨會失控。
我極力的想要撫慰到蕭子墨的心靈,但是很顯然,蕭子墨也沒有好好的聽進去我現在的話。
隻是冷冷的從薄唇當中吐出一句話。
“恩,你說,我聽,你到底能說出什麽新鮮的話,居然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下,不和我商量就把自己置身其中。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沈夢影。”
蕭子墨的聲音沉沉的在我的耳邊回響,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中我的心髒。
我怎麽會,不考慮你的感受呢。
但是,緊張和害怕好像堵住了我的喉嚨,一時之間,我隻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看起來很委屈。
可是,這是我做的選擇,這個,是為了所有人好。
再說了,不是可以生下我們的孩子嗎,就這一樣,我已經足夠滿足了。
足夠了。
“你說啊,你怎麽不說了。”蕭子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微微的吼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肩膀不自主的抖了一下。
這個情況,就好像小時候,我不小心打壞了爸爸的重要的考古物品,被爸爸責罵的站在客廳裏麵,不敢說一句話。
現在,我低著頭站在蕭子墨的麵前,也不敢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