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紅色的玉環
我疑惑不解,卻把宋文昊給嚇到了。
他連忙轉過身去,臉紅到了脖子根,聲音更是有些結巴。
“夢影,你這是幹嘛?雖然我喜歡你,雖然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當哥哥,可是也沒必要這麽快。你,你趕緊把衣服穿起來。”
我楞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天啊!
我是有多傻缺!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的臉堪比油鍋一般,熱的發燙了。
“不是的,我隻是想看看我胸口有沒有……”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冰冷冰冷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昨晚被剜心的時候硬塞進去的冰冷液體一般。
我瞬間驚恐起來。
我連忙用手握住了我的脖子,卻發現脖子涼颼颼的,像冰塊一樣。
可是宋文昊背對著我,根本就沒有看到我現在的狀況。
慵懶而又邪魅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揚起。
“不該說的話就別說,小東西,我可不想你變成啞巴。”
倏地,我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
是他!
是那個蕭子墨!
我的眸子猛然睜大,冷汗直接滲透了衣服。
可能是聽到我半天沒動靜,宋文昊慢慢的轉身,看到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突然就擔心起來了。
“夢影,你這是怎麽了?”
“我見鬼了。”
我脫口而出。
感覺自己能說話了,我連忙跳下了床,第一時間朝我剛才身後的位置看去。
那裏隻有一堵牆,什麽也沒有。
人呢?
不對。
蕭子墨那隻鬼呢?
我瘋了似的開始尋找起來。
掀了被子,掀了床單,就差把牆壁給砸了。
如果這是我的屋子,我肯定會那麽做的。
宋文昊被我瘋狂的舉動給嚇到了,連忙上前抱住了我。
“夢影,你到底怎麽了?怎麽神神道道的?我們回家好不好?你要是不想和我做情人,我們繼續做兄妹行嗎?你別這樣嚇我。”
宋文昊緊緊地抱著我。
他的身體是溫熱的,透過衣料一點一點的將溫度傳遞給我。
沒有了冰涼刺骨的感覺,我第一次覺得宋文昊的懷抱是那麽的溫暖,那麽的讓我有安全感。
“文昊哥,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
我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
我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我不該那麽任性的一個人跑出來租什麽房子。
宋文昊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養父母家的孩子,也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媽媽對我說,我是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的,當時媽媽很想有個女兒,恰巧我就出現了,所以她領養了我。
這二十年來,養父母對我如同親生,隻是我這個哥哥突然在前天向我表白,說喜歡我,讓我給他做女朋友。
為了避免尷尬,我任性的從家裏悄悄地搬了出來,租了這個房子,卻沒想到在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這樣詭異的事情。
今天是七月十五,一想起昨晚的經曆,我就嚇得魂不附體。
那個邪魅慵懶的男鬼到底在哪裏?
為什麽我總感覺他就在我的身邊,如影隨形呢?
現在的宋文昊就好像是我的一棵救命稻草,我緊緊地抓著他,卻依然能夠感覺到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在哪裏一直關注著我。
那種感覺如芒在背,讓我十分不安。
“哥,文昊哥,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要回家!”
我簡直快要哭了。
宋文昊不知道我怎麽了,但是對我這麽依戀他還是很開心的。
“好,哥帶你回家。”
他想要給我收拾東西,但是現在我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東西不要了,我們趕緊走。”
我幾乎是逃也似的拉著宋文昊就朝外麵跑。
耳邊卻在這時候響起了一陣嘲弄聲。
那聲音仿佛是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我嚇得加快了速度,拽的宋文昊差點摔倒。
“夢影,你慢點。”
可是我卻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前進。
腳上傳來清脆的聲音,叮叮當當的,讓我不免低下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腳脖子上多了一個玉環,玉環上還掛著翡翠鈴鐺,隨著我的步伐叮叮當當的響著,聲音十分清脆。
宋文昊也看到了玉環,不免有些疑惑的問:“夢影,你這又從哪兒淘來的東西?看著像個老物件。”
我卻沒有回答宋文昊,心裏一陣一陣的發怵。
這玉環是血紅色的,晶瑩剔透,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
就像是蕭子墨那慵懶而又邪魅的眼神。
心,猛地哆嗦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蹲了下來,撿起一旁的石頭,朝著腳脖子就砸了過去。
“哎,不要!”
宋文昊連忙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石頭狠狠地砸在了玉環上。
照理說,一般這樣的情況下,都是玉碎,但是我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玉環中竄了出來,然後撞擊到我手裏的石頭上。
石頭突然改變了方向,直接砸向了我的腳脖子。
“啊!”
我疼得哀嚎起來。
腳脖子也因為石頭的尖銳而流出了血。
殷紅的血液滴落在玉環上,突然劃過一絲金黃色的光芒。
一朵金色的蓮花圖騰一閃而過。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卻再也不敢抱有半點僥幸心理。
這玉環就是蕭子墨!
雖然那金色的蓮花圖騰仿佛曇花一現一般,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
我渾身顫抖著,心裏的恐懼直接將我給擊潰了。
“蕭子墨,你給我滾出來!”
我瘋了似的拿起石頭,一下一下的砸著玉環。
宋文昊直接被我給嚇到了。
他連忙握住了我的手,著急的說:“沈夢影,你到底發什麽瘋?難不成是中邪了嗎?”
可是我卻根本沒時間搭理宋文昊。
比起有些生氣擔心的宋文昊,我感覺有隻叫蕭子墨的惡魔鑽進了我的身體裏。
他隨時隨地的看著我,然後伺機而動。
我時時刻刻要被恐懼包圍著,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甚至我不知道那個蕭子墨要對我做什麽。
那種時時刻刻麵臨著死亡的恐懼快要把我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