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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離城

  “結束了!”站在求生門後院的公孫緩緩說道,可以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有些顫抖、有些緊張。剛才的戰鬥實在太精彩了,他雖然隻能看個大概,但是已經足以讓他震撼了。最後當光芒和白雪散去,他看到了懸停在衛光明身前的那把雪白小劍,看到了最後的戰鬥結果。


  “誰贏了?”明月緊張地問道,她沒有看到那萬劍在光幕上書寫的局麵,也沒有看到光幕碎裂掉落的畫麵,她急於知道最後的結果。


  公孫長舒一口氣:“門主贏了!”
……

  白衣和黑衣從空中緩緩落了下來,兩道身影重新落灰了雪地之中。


  黑袍的臉色似乎比之前更白了一些,手握鐵劍看著對麵的衛光明。而對麵的衛光明眼睛則看著地麵,好像在尋找這剛才破碎掉的光幕碎片,隻是那些已經化作光芒碎末的光幕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來絕對的光明就是絕對的黑暗~”黑袍輕聲說道,在衛光明看到光幕上一幕幕畫麵的時候,黑袍看到的隻是一片光明,同樣也看到了一片黑暗。就像人的眼睛,光明可以讓人看到萬物,但季度的光明又像黑暗一樣讓雙眼看不到人和東西。“不知道光明大人看到了什麽?”


  衛光明提起頭,看著對麵的黑袍。剛才光幕上的一幕幕畫麵,那或許就是光明的未來,比自己在西陵山光明神殿中的任何一次祈禱預測都更加清晰,但是也比自己曾經所有的預測都讓自己趕到寒冷。那些畫麵,震撼著衛光明的內心,因為那些畫麵中的光明和他一聲的信仰有些許不同。“光明在人間?”衛光明目光無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黑袍。


  “恭喜光明大人頓悟,更上一層。”黑袍將手中的劍插到雪地之上,抱拳拱手誠心行禮。


  衛光明轉身,雪地之中一部一個腳印向遠方延伸。這一次,那一片片落下的雪花沒能覆蓋那一排腳印。那腳印不斷向遠處伸展,直至離開了離陽成。一位行走在光明中的老人,冒雪而來踏雪而去。這座離陽好像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好像又有些微小的變化,慢慢影響著離陽,進而影響著整個天盛大陸。


  公孫和明月自遠處而來,一路奔跑來到了黑袍的身邊。兩人站在黑袍的身旁,看著消失在白雪長街上的白色身影,然後又看向身邊的黑袍。“門主~”


  黑袍一直注視著長街的盡頭,許久無言,直到那白色身影離開長街、離開離陽。“噗”,黑袍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麵前的白雪瞬間被點點鮮血染成了紅色。


  “門主!”公孫和明月見狀,趕忙上前欲攙扶黑袍。


  黑袍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用。黑袍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鮮血,原本就蒼白的臉上現在更是沒有絲毫血色。“光明大主教果然是最接近光明的人,光明的力量世間最強~之一。”黑袍想著之前長街上離去的有些蒼涼的背影,輕輕歎息:“沒有了光明的新教,或許才能讓新教更加瘋狂吧。”光明是光明大主教的光明,是新教最純正的光明。


  “門主,這是新教的光明大主教?”公孫一臉驚訝地問道。他在南柯寺見到過新教的聖諭主教,那派頭可謂非常的大。而之前行走在長街上的白袍老人居然是新教的光明大主教,而且是孤身一人前來,離開的背影又是那麽的落寞。


  黑袍輕輕點了點頭,這位不起眼的老人就是新教地位最尊崇的主教。


  “您的意思是,您將這位光明大主教打成了重傷,他命不久矣?”公孫想到剛才黑袍說的“沒有了光明的新教”,覺得這光明就是光明大主教。沒有了光明大主教,也就是這位老人將要不久人世。


  黑袍搖了搖頭:“光明大人確實命不久矣,但並不是被我重傷的緣故。”剛才的那一把懸停在衛光明眉心處的雪花小劍,確實有機會重傷衛光明。但是黑袍並沒有這樣做,也不需要這麽做。


  “那是?”如果沒有重傷他,又為什麽說他命不久矣呢,公孫有些不解。


  黑袍幽幽一聲歎息,也是惋惜,輕輕吐出了四個字:“大限將至。”


  。。。。。。


  張戍和趙筱嵐離開了柘城,一路向北。剛剛離開柘城,就感覺到了手上的龍陽劍微微顫抖。赤青劍是張家的家傳之劍,是每一任張家在世間行走的代言人的佩劍。赤青劍上一任的主人是莫一夕,岐山之行前,莫一夕將赤青劍正式傳給了朱航。龍陽劍同樣是張家的傳家之劍,是張家曆代家主的劍。十年前,張戍從順天城那座無名小山上帶出來張羽瞳,也帶出來這把龍陽劍。岐山之行,張戍還不願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並沒有帶上龍陽劍。這次去離陽,前路未知,張戍特意帶上了龍陽劍。


  隻是剛出離陽,手上的龍陽劍就不停地顫抖起來,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結束。這麽多年,張戍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張戍握著顫抖的龍陽劍劍柄,他能感受到龍陽劍的喜悅、激動、興奮。張戍覺得,如果不是他一手按在劍柄之上,恐怕龍陽劍就要脫殼而出了。


  “怎麽了?”一旁的趙筱嵐看到了身邊張戍的怪異反應,不解地問道。


  張戍拿起顫抖的龍陽劍:“這龍陽劍,好像很興奮~”話剛說完,手中的龍陽劍就停止了顫抖複歸平靜。


  趙筱嵐知道,一些比較古老、神秘、強大的兵器,時間久了確實會具有靈性。張家的龍陽劍趙筱嵐也了解一些,知道這把劍不僅古老而且強大,具有一定的靈性也有可能。隻是這地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把劍又有什麽好興奮的呢?“大概是因為在你手裏憋屈的時間太久了,這次終於見識到了外麵的廣闊天地,呼吸道了新鮮的空氣,所以才這麽興奮的。”趙筱嵐笑著說道。


  “那這一路從南到北,可別興奮一路啊,不然我拿都不好拿。”張戍皺了皺眉,這十年龍陽劍一直被自己藏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箱子裏,這次是十年來龍陽劍首次重見天日。


  想著這趟離陽行,趙筱嵐麵帶憧憬地說:“聽說離陽有常年不融化的冰雪,我這好多年都沒有見過大雪了。到了離陽之後你得帶我去看看離陽的雪景,山頂的雪、林間的雪、冰封的湖麵,然後再堆個大大的雪人!”趙筱嵐臉上喜悅。像極了一個馬上放學的孩子,幻想著放學之後做各種遊戲的美好畫麵。


  張戍看著趙筱嵐,發現她一點兒都不為她自己的身體擔心,好像中毒的是別人一樣。


  “對了,還要打雪仗。不過隻準我打你不準你打我。”趙筱嵐笑嘻嘻的看著張戍。


  “為什麽?”哪有打雪仗不準隻準一方打另一方的,這哪是打雪仗嘛,就是拿張戍堆雪人。


  “我是病人,你當然得讓著我啊!”趙筱嵐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張戍心中歎息:還知道自己是個病人呐,這次去離陽是為了給你治病的,不是為了賞雪、玩雪的!“等你的毒解了,你想看什麽、玩兒什麽都可以。”


  “不著急,大不了我以後天天喝你的血!”趙筱嵐說著還咧咧嘴,漏出了兩排漂亮的牙齒,兩邊的兩顆小虎牙尤為亮眼。再加上趙筱嵐的話,張戍覺得那兩顆虎牙像極了毒舌的兩顆毒牙。


  兩人就這麽聊著,從柘城到靖州城到豐州城,再到雲奕、沐陽。一路上趙筱嵐的心情顯得特別好,欣賞著路邊的風景,說著往事、現狀。有時路邊的風景卻是非常好了,趙筱嵐就會要求多住一天,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張戍雖然不想耽誤這些時間,但是終究拗不過趙筱嵐,或者說趙筱嵐從來沒有給過張戍反駁的機會。


  當然這一路上趙筱嵐也說了很多,說了這些年唐堂、華雨菲、端木正、夏靈兒、趙筱軒、端木清、朱航之間的一些趣事,也聊些家族的實力、現狀。


  張戍了解到,各個家族的中年一代人都轉戰政界了。天門關閉,這世間的家族將會逐漸失去先天的天賦條件。各個家族也開始從高高在上,開始融入普通人之中。比如華家和唐家的聯合投資江城,就是華家逐步融入社會的一步棋。當然有唐家的幫忙華家會很容易,因為生意家族唐家從來都是和社會融入最深的。


  也因此,普通社會成為了很多家族爭奪的焦點。而政治是最重要的博弈手段,當然了,現在的天盛與其說是政治博弈倒不如說的各個家族的博弈。所以很多家族的中年一代都轉身投向政界,通過政治博弈來為家族謀取利益。例如華雨菲的父親、唐堂的父親等人,都在順天,天盛的權力中心。


  兩人一路北上,行至沐陽城的時候,在一個飯館兒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男一女兩人,男的是個光頭,張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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