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光明到來
那間遮蔽了陽光的昏暗房間中,一個黑袍人站在那個大大的“殺”字麵前,下麵站著公孫和明月。“門主,江城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給王浪和石柳下單的是江城市一位副市長彭旭的夫人。”前些天從岐山回來之後,公孫才得知江城的事情。對此他愧疚萬分,認為是自己的失職所致,並且馬上開始徹查這件事。
前麵站著的那個黑袍人就是曾經去過江城、給華家送去紙條讓張戍帶著趙筱嵐來離陽的黑帽衫,也是求生門的門主。“知道她為什麽要刺殺張家那位小姑娘麽?”
公孫搖了搖頭,因為求生門接任務是不會問雇主原因的,從石柳和彭旭夫人的聯係中也沒有發現任何相關的信息。“沒有,不過我猜測應該是和孩子有關。我從之前從江城傳來的消息中查到,那位張羽瞳和彭旭的兒子彭鵬在同一個班,這也是雙方唯一的交集。”公孫從求生門現有的消息中,隻發現了彭旭和張戍之間這一個交集,如果有什麽矛盾摩擦隻可能存在這裏。公孫不知道的是,張戍和彭旭之間的交集遠不止於此,彭旭可是找人要找張戍麻煩的。這些消息石柳收集到之後還沒有來得及送到求生門總部,就服藥自殺了,不然公孫也許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也算公孫誤打誤撞、歪打正著。
黑袍人輕哼一聲:“為了孩子的事兒,這位市長夫人就敢痛下如此殺手。華家、張家那邊有什麽反應麽?”
公孫明白,之前的隻是自己的猜測。如果張家和華家對那位彭旭副市長有什麽行動,則證明了自己的猜測。如果張家和華家沒有什麽行動,則自己的猜測或者是錯的。“石柳死後,江城那邊的消息就斷了,江城的事情門裏現在並不了解。”公孫有些無奈地說,自己當然也想到了去查看張家和華家的反應,但是消息渠道斷了,江城現在對求生門來說都是未知。“我已經在物色新的人選去接替石柳,隻是石柳入門時間長,能力也很突出,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能替代石柳的人。”石柳的死公孫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如果當時是自己在江城,恐怕石柳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隻是,公孫有些可惜石柳的能力。
“這個暫時先不急,江城現在不僅有華家還有張家,而且這兩家想來關係密切,根本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而且剛剛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華家還是張家,肯定都會更加嚴防江城。這個時候如果派去的人能力不足,很可能有暴露的危險。所以人選一定不要急,一定要慎重,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寧可暫時不要派人去江城。”黑袍人頓了頓接著說道:“另外,從現在開始,所有有關泓城、有關南宮家的任務,價錢加倍~加兩倍,不,加三倍。當然,規矩還是和以前一樣,凡是目標為家族核心人物的一律不接。”
黑袍人的話讓公孫和明月都是一驚,求生門的價格本來就不便宜,現在又一下子加上這麽多。“門主,您的意思是~夏家會花大價錢去報複南宮家?”公孫想到了在岐山上,南宮家的南宮海棠不僅刺傷了夏家的夏小雨,還在劍上塗毒,欲致殘夏家未來的接班人。兩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但是從現在兩家的實力對比上看,夏家是不如南宮家的。如果南宮家真的不打算給夏家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夏家尋求特殊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黑袍人輕笑一聲,夏家?夏家本來是受害者一方,如果他們真的用殺手報複南宮家,那就丟失了正義的陣地了,夏家可不會這麽做。“南宮家這兩年的發展越來越慢了,南宮雲清大概已經不滿足了。廢了那麽大的力氣,南宮雲清這老狐狸這麽隻圖謀一個還不知道會不會繼承夏家的年輕人呢?這場陰謀怕是對準的南宮家那位天才呀。”
“南宮家要內訌?”公孫有些驚訝,現在南宮家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最頂端的家族之一。但是立足未穩,現在起內訌恐怕並不是一件好事啊。
黑袍人搖搖頭,“不是內訌,應該是奪權。”
公孫輕輕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確實可以趁機抬價。不過,求生門的生意一向不涉及所有家族的核心人物,所以求生門不會對南宮家這場奪權有太多的影響。而門主用這樣的高價錢,賺錢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讓求生門置身事外。
“有張戍的消息麽?他現在還在江城麽?”黑袍人問。
“沒有,他和唐堂、華雨菲、趙筱嵐一起南下了。柘城端木家給端木正的孩子辦滿月宴,他們應該是去柘城赴宴的。”
“明月,你和那個張戍交過手,你覺得他的實力如何?”黑袍人突然問明月。
突然被問到的明月有些晃神,想了想說道:“深不可測!”明月現在回想起了張戍的交手,依然覺得自己在對方麵前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背對著明月和公孫的黑袍人嘴角微揚,他清楚明月的實力,如果明月麵對的十年前的張戍,或者還能比劃兩下。但是現的張戍讓明月深不可測,看來這十年裏張戍的進步不小啊!黑袍人心中感歎。
“門主,我不明白當時張戍為什麽那個肯定我們會願意交換金蓮?而且還說有人圖謀不軌,但是這一路上我和明月並沒有發現有人窺伺、動手。”這個問題公孫也一直沒有想清楚。
黑袍人轉過身,看著公孫和明月:“之所以他肯定你們會交換,應該是蓮生大師告訴他們的。至於為什麽沒人對你們出手,應該是沒人知道蓮台在你們手裏。怕是那些人對張戍他們動手了,隻是不知道結果怎樣。”
“是什麽人?”
“一些企圖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的人。”
黑袍人的話讓公孫和明月更不解了,不過看門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對了門主,離陽來了一個很奇怪的老頭,白衣白發,年逾古稀卻似乎並不畏懼離陽冷冽的天氣。碰到有重病的人,還會出手醫治,好像醫術也不錯。”離陽城不大,人也並不是很多,因為沒人願意在離陽長期待下去。突然出現的這位白袍老人,讓公孫很奇怪,他不像是逃荒至此的人,更不像是無家可歸的人。來到離陽之後隻是漫無目的行走在離陽的大街小巷,好像是在旅遊一般。沒有人願意來離陽旅遊,更何況是一位老人。又像是一個遊方郎中,在這裏行醫確實可以,因為環境原因這裏的病人比其他地方要多一些。但是這位白袍老人在行醫之後,好像並不索取任何回報。
黑袍人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後對公孫和明月說道:“你們先去忙吧,我出去一下。”
離陽離陽,離陽光很遠,自然離光明也很遠。盡管這裏有很多時間都被白雪覆蓋,映襯著整座城市白茫茫的一片,但依舊無法驅散那四季如冬的嚴寒。離陽的苦寒到了什麽地步?沒有一個家族願意來離陽發展,將這座無主之城貼上某個姓氏標簽。因為這裏除了苦寒的天氣,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但是今天離陽來了光明,一個叫光明的人。
新教的三位大主教中,身份地位最尊貴的就是光明主教,身份地位堪比教宗。這一任的光明主教叫衛光明,捍衛光明的衛光明。前段時間,衛光明閉關感悟光明、預測新教的未來。感知到新教會有會有一次不可知的危機,或許會斷送新教。這場危機不是來自東神山,不是來自賀靈山,不是來自順天城那已經荒廢的無名小山,也不是來自俗世中的某個家族勢力,而是來自天盛極北的一場風雪。那場風雪或將覆蓋新教,哪怕是最耀眼的光明也無法將其融化。但是衛光明無法看到那場風雪因何而起,更不知道那場風雪因何人在何時而起。作為信奉光明的新教中離光明最近的人,衛光明決定親赴離陽,來看看能否找出一些因果。
來到江城之後,衛光明發現離陽確實風雪漫天。衛光明在新教的很多典籍中看到過離陽,那些典籍中所描述的遠比現在他所看到的更加殘酷、更加惡劣。衛光明行走在離陽的街道上,偶爾會看到一些身染重疾的人他便會出手送去光明。衛光明不是光明,但是他某方麵來說是光明的代言人,他希望把光明送至人間的每一個角落,希望光明無處不在。
漸漸地,衛光明發現有些很有意思的現象。離陽城中那些重病垂危的人,不論是他自己還是身邊的親人,都沒有太多的悲傷。而當衛光明用光明驅散病魔,那些人雖有喜悅,但並不強烈,更沒有對衛光明感激涕零。
衛光明不解,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想法,在大街上無目的行走的衛光明突然停下了腳步。